「盛情難卻,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梁冰可沒那麼笨,又在那邊推三阻四怕,難得他不躲她,還要邀她出去,不趁這個機會出去走一走寸是傻瓜,或許過了今天,他又會開始躲她了,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
不過,討厭一個人通常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嗎?
づづづ づづづ づづづ
花園中,涼亭內酒肉飄香,琴音迴盪,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堪稱人生一大樂事。
亭內坐著三個人,男的儀表堂堂、拔拔俊俏。女的面若芙蓉,冷艷照人。
「冰兒,你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楚靖祥看梁冰只是偶爾動動筷子,夾一兩口菜之外,就是不開口說話。
「靖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梁冰無意識地玩著筷子,悶悶地說。
「這……當然可以。」楚靖祥愣子一下,她要問什麼?該不會是要問為什麼他要躲她吧?
「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很大的不便?」梁冰覺得真的必須把事情弄清楚,不然以後情況會愈來愈糟的。
「沒有的事,你不要瞎猜。」楚靖祥急急否認,卻見一旁風棠看好戲的表情而瞪了他一眼,真是的,好友遇難他還在那邊幸災樂禍。
風棠朝他聳聳肩,什麼難都可以救, 只有「情」難他是插手不得的。
「不然為什麼每次你一遇見我就找借口離開?」梁冰沒有那種哀怨的表情,只是很平靜地像在詢問一件平常的事一般,但眼底卻洩漏了太多的憂慮。
如果他不收留她,那麼她該何去何從?
「我只是那時都剛好有事,不是故意避開你的。」楚靖祥冷汗直流,他從不說謊,這一次說謊才知道扯謊那麼難,也許足他為人太正直了吧。
「真的嗎?」梁冰眼裡閃動著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這有什麼好瞞你的?」楚靖祥知道要是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她可能會走,但是他漸漸覺得,他似乎已離不開她了。
難道他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他真的把她當作憶蓮的替身了?不,不可能,他一定要阻止這個錯誤繼續錯下去。
風棠瞧見好友眼底的掙扎,心裡著急也是無可奈何,只有看他如何去解決。
「那我就放心了。」梁冰寬心一笑,還好他不是討厭自己。
「不要說那些掃興的話了,來, 乾杯。」風棠舉起酒杯,為他們結束這個談話,他認為談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
「這……我不會喝酒,可不可以以茶代酒?」梁冰瞧著眼前那一杯酒,為難地說。
以前她就曾有過一次慘痛的經驗,那一次剛好是關苡琪的生日,她僅僅被灌了一本香檳而已就醉得一塌糊塗,如果只是醉了還好,慘的是她竟然酒後亂性,拉著關苡琪跳大腿舞,再加上跑了調子的歌,眾人眼睛和耳朵被她荼毒了整晚,隔天早上她還受到宿醉的折磨,從那次之後,她就決定滴酒不沾,以免折磨自己又虐待別人。
「當然可以,那我們就換茶吧!」楚靖祥一揮手,馬上換上一壺茶。
「謝謝。」
一桌子美味在談話聲中被「解決」掉了,但最終結果,梁冰還是坐了整天,只是地點改變了而已,但卻增進她與楚靖祥的感情,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づづづ づづづ づづづ
「劉昭旭,劉昭旭,你快點出來!」也不顧頂上的淡淡烈日,關苡琪在劉昭旭家門前猛按電鈴。
原本就有些掉落的電鈴,在被她「荼毒」過後,更是拖著電線掉了出來,那電線細得彷彿隨時都會應聲而斷,搖搖欲墜,令人怵目驚心。
裡面的劉昭旭剛好因為打完球流了一身汗,正在沐浴,被她催得只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就去開門了。
「我的大小姐,拜託你以後要喊門的時候小聲一點好不好?這樣大呼小叫的,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我欠債不還,債主上門討債哩!」打開門,他一看見關苡琪就無奈地說,再看到被她虐待得已經可以提早「功成身退」的電鈴,臉上的無奈之色更添幾分。
這女人是有虐待狂不成?沒看到他的電鈴已經年老形衰了嗎?她竟忍心下那麼重的毒。
「啊……你……你沒穿衣服。」關苡琪捂著臉大叫,不知他這樣算不算「春光外洩」?
「你先進來吧!不要在外面大聲小聲地破壞我的名譽好不好?」劉昭旭一把將關苡琪拉進去,然後深感同情地瞄了一眼那「叩!」的一聲,而掉落在地上的電鈴。
除了梁冰,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展現出他低聲下氣的一面。
「你先去穿衣服啦!」關苡琪一雙眼在他屋內溜來溜去,就是不敢溜到他身上。
他低頭瞧瞧自己的「衣衫不整」,睨了關苡琪一眼,「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齊昭旭進去掀衣服時,關苡琪隨意在他屋內走動,東摸摸,西摸摸,這其實是她第一次進到他屋內,而且如果不是為了梁冰的話,恐怕到死她都不會進到這屋內一步的。
「劉昭旭,你換快一點!」想到梁冰,她又催起劉昭旭來,走到他房門,用腳「摧殘」那扇可憐的門。
「你催魂哪?」劉昭旭一把打開房門,扣著扣子,瞪著她說:「我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這樣正中午地跑來找我到底是要幹什麼?」
齊昭旭可以肯定關苡琪真的有虐待狂,按壞了他的電鈴之後,現在又來對他那無辜的房門下毒手!
「你這有心情打球,阿冰不見了你知不知道?」說著,說著,關苡琪竟然哭了起來。
「什麼?!小冰不見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劉昭旭的反應也真嚇人,雙手扣住她的肩,滿臉驚駭地問。
「你放開我,很痛呀!」關苡琪猛力掙扎.這個大白癡抓那麼緊,當人家是沒神經的啊!
「對不起!小冰怎麼會不見的?」齊昭旭聞言放開了她,但還是很緊張地問。
「我不知道,我們在她家開完生日會的隔天,我去她家找她就找不到人了,連她爺爺也不見了,我原本以為他們出去了,誰知道已經一個多禮拜,還是投見到她人,她也沒去上學,問她的鄰居,他們也是說從那一天他們就不見了。」關苡琪一口氣說完那一大段話,中間連停都投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