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幹什麼?」看見他遞過來的藥,她再度放冷表情詢問他。
「這是治風寒的藥,姑娘你受了點風塞,喝了它會好得快些。」風棠還是把藥放在她的正前方。
他搞不懂這名女子,這是風棠在跟梁冰說話後的心得,她的言語一直冷冰冰的,這在這個時代是很不尋常的,即使民風已經很開放,但還是不容許女子如此放肆地對一個男人的冷言冷語;而她身上又著奇裝異服,更顯出她奇怪的地方。
「我憑什麼相信你?」梁冰防備地看著他,不知他有什麼企圖。
風棠無語地望著她,然後端起藥就喝了一口,然後再端給她,「這樣你相信了吧?」
梁冰瞇起眼睛望著她,在看見他眼裡坦蕩蕩的正氣後,才毫不猶豫地從他手中接過藥,喝了一口,「好苦!」
「良藥苦口,你就忍耐些吧。」
躲在門外的楚靖祥目睹了這一切,她醒了,看起來更像憶蓮。
他心疼地望著梁冰因苦藥而皺起的俏臉,剛好看見一個丫鬟端著一盤桂花糕走過去,他不假思索地就攔下她,拿了一塊桂花糕,然後走進房間。
「這個給你。」等梁冰把藥喝完後,楚靖祥把那塊桂花糕遞給她。
梁冰疑惑地看眼前這名俊挺的男人,他有著一副好身材,配上白色飄逸的長衫更顯出他的不凡,但不知何故,他挺秀的劍眉總是微皺著,帶著一股淡淡的愁。
她伸出手去,但出人意料的,並不是去接過那塊桂花糕,而是伸往他的眉間輕撫著。「不要皺著眉。」
楚靖祥被她這個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把桂花糕塞在她手裡,然後連退數步。
梁冰也被自己嚇了一跳,那塊桂花糕因而掉到地上,老天,她剛剛做了什麼?竟伸手去撫摸一個男人的臉,她怎麼會做這種打死自己都不會做的事呢?
一定是一時之間被他眉間的愁給迷惑住了,她為自己這個失常的舉動作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楚靖祥刻意去忽略剛剛被她撫觸時心中的悸動,定下心神去詢問的名字。
「那你也得告訴我你們是誰?」梁冰吃驚地發覺一件事,她在這個男子的面前竟然冷不起來,她無法用以前對待那些狂蜂浪蝶一般的態度來對待他。
「好。」楚靖祥一臉承諾地答應她。
「我叫梁冰。」
「梁冰?!」楚靖祥有些驚訝,好奇怪的名字,「那可否請問梁姑娘,為何會昏倒在我家的後院裡?」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房裡了。」梁冰搖搖頭,她也正需要有一個人來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是誰?」
「我是現在傲龍莊的莊主楚靖祥,而他是副莊主風棠。」他指指風棠對她說。
「傲龍莊?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梁冰皺起眉,她至今還是未從她的記憶庫中尋出有關傲龍莊的任何資料。
而且名字復古也就算了,竟連住的地方也跟著復古,他們也未免太思古心切了吧?
「這……」楚靖祥遲疑了一下,在還未明白她的真實身份之前,怎麼可以讓她知道有關莊裡的任何秘密呢?
「就告訴她外面的人也知道的事情吧!」風棠在一旁提議著。
「嗯!」楚靖祥點了點頭,接受他的提議, 「傲龍主創立於唐太宗貞觀六年,創始者是我祖父楚龍心,至今已達三十五年之久……」楚靖祥話說到一半,便被梁冰給打斷了。
「等等,你說現在是什麼年代?」梁冰懷疑自己昕醋了,不然就是他說錯了,唐太宗六年到現在已三十五年,那他的意思就是現在是唐高宗顯慶十一年?」
「唐朝啊,有什麼不對嗎?」楚靖祥懷疑地看了看梁冰,不懂為什麼她一聽到唐朝就起了那麼大的反應。
天啊,梁冰扶著頭,她快要昏倒了,不過她還是勉強展起笑顏,但嘴裡卻吐出一堆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你們是在拍電影嗎?片名是什麼?如果還沒有想出來,我可以幫你們提供,你說你們這個組織叫傲龍莊,那叫『傲龍情仇錄』如何,這個片名不錯吧?如果你們要請我當你們的女主角,我更不會反對,只要不影響我正常的作息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嚇過度,梁冰已經有一點語無倫次了,她只希望剛剛說的那一堆話,能夠有一句可以獲得他們的肯定,真的,她要求不多,只要一兩句就夠了。
但結局似乎不太合她的意,她沒有如願以償地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相反地,她只看見楚靖祥和風棠滿臉問號地站在地裡望著她。
「姑娘,你投事吧?」風棠走上前去幫她把脈,想確定一下她無礙,不然為什麼冒出一大串他們聽不懂的話。
「我沒事。」梁冰縮回她的手說道,但心中卻在大喊救命。
喔,者天呀,但願這是一場惡夢,唐朝?唐朝?他竟然說現在是唐朝?!而且還是「百分之百」確定。
「我現在一定是還在作夢,待會夢醒後就沒事了,你們不要吵我。」梁冰喃喃自語,說完就躺下去準備繼續睡覺。
這和她的冰花形象可是大大不符合,竟在男人——而且還是兩個——面前做出那麼可笑的舉動,可是她也不在乎。反正這是在夢中,有什麼關係,又沒有人會知道。
楚靖祥和風棠面面相覷,站在那裡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心中有著一個共同的疑問——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過了約莫半刻鐘,梁冰又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還站在床前的那兩個男人,又抬頭望了望四周, 「你們怎麼還在這,我怎麼還沒醒?」
「姑娘,你到底是在耍弄什麼玄虛?」楚靖祥忍不住同了她一句。
剛發現她時,他心中的確是很震驚,跟相處過後又覺得她很奇特,絲毫沒有女人對男人那種卑躬屈膝的態度,但……現在他只覺得她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