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和你相似,都不喜束縛,是嗎?」
她輕啟檀口說,美眸望著他愛憐撫著它的長指說著。
他的瞳眸閃過一道幽光,沒想到她竟能視透他的本質,他是只翱翔不願被束縛的飛鵬。
看著她溫順的小臉,他心裡有種微甜又微酸的滋味在蔓延。
她抬眸,盈盈一笑。
「你不是氣我前日傷了你的雪鵬,現在怎麼又讓我靠近?不怕我這回把它殺了、吃了?」
她似真似假的嘲諷道。
他幽眸一閃,揉散她滿頭的青絲,「女人就是小心眼。」
他那日只是一股悶氣鬱結在心裡,又見到雪兒帶傷,自然將滿腹怒氣都發洩在她身上。
其實,事後細想,雪兒若真的被她所傷,它自不會再接近她,甚至會伺機報復,但無關仇恨,只是獸性會主使它消滅具有威脅的「動物」。
有時,動物的世界遠比人心來得單純。
憑良心說,她雖任性,但還滿明理的,從她當日處理盜賊一事就可窺知的弧線。
他卻不滿足地攫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拉到他的腿上,更深、更沉地侵犯看她,直至兩人之間再無一絲空隙。
「舒服嗎?」他邪笑著在她耳邊輕輕呼氣。
「舒……服個頭啦!」
背抵著粗糙的樹皮,她配紅了小臉,不住地努力喘氣,「樹上有蟲子,又硬又痛的,舒服你個大頭啦!」
他挑起眉道:「你真的很吵那!」
唉……沒見過哪個女人在這個時候,還能精力十足地罵人的。
她倏地梗住了氣,吵?!
「要不是你突然起了獸性,我幹嘛有溫暖的床不睡,要在這硬梆梆又折騰死人的樹上被你這樣壓著?我是沒事幹了是吧?哎!去死啦!」
她揮出的拳頭卻被子他輕鬆地攫住。
「可惡的死大鵬…」
* * * * * * *
天際泛出微亮光彩,褪去了漆黑的夜色,慢慢地轉成金橘的燦爛。
李桀騫大手摩拿著趴睡在他胸上的意盈如凝脂般的雪背,閉目想著他為何昨夜會脫口而出要為她的下半生負責。
雖然她的清白已給了自己,於情於理,今生她是非地不嫁了。
但是,出於道義和發自地內心的意願卻是兩回事。
耀眼的陽光刺痛了她的眼,她嚶嚀一聲,更埋進他的肩窩。
他低頭看著她仍甜睡的小臉,忍不住揚起一抹淺笑。如果他能看見自己的表情,他就能看見那令他也詫異的溫柔愛憐的神情。
扯過羅帳,替她遮住擾人安睡的陽光,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嫩腮,滑過她彎彎如月的柳眉,順著挺直的消鼻,直至她嫩如花瓣的丹唇,和那表示著微微任性傲氣的微揚下巴。
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可是,他仍不想離去。
他嘲諷地笑了笑,如果讓人知道地李家一隻鵬竟敗在一個刁蠻女手中,不知會嚇掉多少人的下巴?
溫厚大掌順著她滑膩的雪肩直下,捧起她胸前一方豐腴的雪乳,微粗的指腹輕揉那頂端的嫣紅蓓蕾,看著她在他的探玩下脹大盛開,如嬌艷玫瑰。
她嚶嚀一聲,唇角像夢到了什麼美景,不覺勾起了笑意。
他忍不住低頭噙住她那抹惹人憐惜的笑容,深入她微啟的唇間,勾動她的唇舌;與之共舞變纏。
她發出了銀鈴般輕笑,一轉身嚶喃道:「銀娃、思春,這回的比賽我贏了……呵呵呵……」好夢正酣的她,沒發覺身旁的人形一僵,俊臉悄悄蒙上了一片陰驚……
第九章
意府後花園中,清風徐徐,蝴蝶飛舞在花叢問,隨風款擺的 柳樹下,卻有一抹孤單位立的身影……
意老爺已經從半個時辰前就見他女兒以同一個姿勢、在同 一個位置坐在那兒,動都沒動過,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意府 何時多了尊雕像呢!
「女兒呀!什麼事情惹你不開心啊?」意老爺終於忍不住,坐 到意盈的身邊,看著她精緻的小臉上那隱隱的鬱悶神情,關心 地開口問。
意盈轉頭看著他,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將頭顱倚到她 爹的肩上。
「怎麼了?」意老爺大掌拍拍她的纖肩,這孩子已經很久沒 這樣對他撒嬌了。這樣溫柔的女兒,真讓他著實好不習慣幄!
「爹——如果我是個男的就好了,我就不會這般難過了,對 不對?」她看向庭院裡的滿園繁花,哺南地低訴道。
難過?向來只有他女兒讓別人難過,曾幾何時誰有這麼大 的能耐能讓她難過了?
意老爺挑眉狐疑地看著女兒,除非……
「李桀騫?」只有他才能讓乖女兒這般患得患失。
聽到這個名字,意盈沒有暴跳加雷,她只輕輕歎了一口氣 笑了,「別提他了,他……跑了。」
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在功力恢復的那個清晨,將她留在床 褥上獨自醒來,面對滿室的空寂。
跑了?!
「你不去提他回來嗎?」這不大像乖女兒的作風耶!她可是 寧可殺錯,也不願輕易放過。
她搖搖頭,朝她爹偎得更緊。
「還是當男人好,屁股拍拍就可以船過水無痕,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女人呢?卻只能千萬牽掛。
「男人主動就稱之為霸氣,叫做有男子氣概;而女人主動,人家就說是城府深,又任性,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尋花問柳叫做風流;女入卻只能從一而終,稍有輸矩,就叫不守婦道。」
意盈無奈地輕輕歎了一聲,「我真的覺得做女人不好。」
「喜歡上那隻大鵬鳥了?」意老爺目光如炬,老神在在的下了定論。
他的乖女兒放下了真感情了。
意盈聳聳肩,不置可否。
「爹,如果女兒嫁不出去,你要不要養我?」她突然問。
意老爺掏掏耳朵,吹吹指甲縫,「好呀!反正你老爹我挺會賺錢的,再養你個二、三十年也沒問題。」
滿平常的回答,好似她問的只是今晚要吃什麼菜色罷了。
「你不怕別人說閒話?」她斜眼看他,別看她爹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他可是很愛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