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沒事吧,」意盈不太關心的問候著自家兄長,媚眼直盯著那還死摟著她大哥的女子身上。
看樣子,今兒個英雄救美的好事兒,可是讓大哥包辦了。
意外喘了數口大氣,才驚魂未定地開口,「我……-」
話還沒說,老僕就呼天搶地的搶道:「小姐,還好老天保佑,遇到你和家丁。不然少爺就被子那班賊子給凌辱了。
「你就不知道,那班賊子有多兇惡,從十里集就盯上咱們
一路上窮追猛打,若是少爺有個三長兩短,那才能奴我就死上一百次也沒臉見老爺夫人啊!」他激動得「手舞足蹈」,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意盈不禁翻翻白眼,心裡昨念,是呀、是呀!都有得地說的。
「見伯辛苦了。」意盈一字一字咬牙的說。意見,意見,「意外」旁邊伴著個「一件」,意外一件一件,難怪老是天災人禍,連連不斷。
「見伯受驚了,請先……」
她話沒說完,被擒的盜匪們已在那頭扯開喉嚨叫囂。
「臭娘兒們,死賤人,你是哪個道上的?敢這樣對本大爺,還不過來報上名號,磕頭認錯,再讓兄弟們爽呼個兩回,我們還能饒你個全身而退,否則,咱們兄弟就把你賣到窯子裡去當窯姐兒,被千人騎、萬人壓……」破鑼嗓子髒話連連,實在不堪人耳。
意盈柳眉一挑,可臉色未變,「……請先到旁邊休息休息、大哥和這位小姐也受驚了,請先容小妹去處理些——雜事,再來和見伯、大哥敘家常。」
她用眉眼叫喚丫環過來,將一行人先扶到一旁去。
只見她笑臉盈盈的轉身,走到一班盜匪跟前,那笑容宛如芙蓉盛開、桃花初綻般燦爛。
「方纔——是哪位大哥和小妹說話的?」那聲音輕輕柔柔的,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大小姐。
看到她那過分美麗的笑容,意家家丁們互望一眼,很有默契地向後退了一大步,以示哀悼。
大家都知道,當小姐笑得愈開心,就表示對方會死得愈慘,阿彌陀佛!可憐喔!
「他媽的,就是老子……我!」一雙陰吊眼的黃三對著她吐了一口痰。
有種就一刀砍了他,別在那裡拖拖拉拉的。
意盈只是看著他,嘴角含笑的沒說什麼。
黃三見她沉默不語,以力被目己的『氣魄』嚇壞了,揚起下巴喝道:
「快說!你這臭娘兒們是哪個道上的,竟敢壞了老子的買賣?」
「哪個道上?」
意盈笑得好不天真,手絹兒掩嘴笑著,「小妹家就住在那京城城西的太平街道上。」
不待黃三的反應,她低頭瞧瞧那蛇濺在她珠繡鑲翠鞋旁的痰,粉紅手絹微掩著小嘴叫道:
「哎呀!這痰這麼濃濁,青黃帶綠,想來這位大哥一定是肺部積瘀,氣管不順。這人氣一不順,火氣就旺,脾氣就躁。」她還一臉無辜地煽了煽長睫毛,「小妹雖不比華佗再世、扁鵲之名,但也略懂醫理,就讓小妹來為大哥診個方子,聊表敬意。」
她纖手一比,「來呀!把他剝光了,丟到林內冷泉內,好好地『活絡活絡』筋絡血脈,呼吸新鮮空氣。其實這病不難醫,每餐給地送糙米饅頭兩顆,三日後再把地撈起來,保證這位大哥絕對有『重新為人』的感覺。」哼!還有「劫後餘生」的快感呢!
一班盜匪全怔愣住,「大哥……」
黃三死命掙扎,氣得眉目俱張,「你你你…這臭婊子,有種就和老子我單挑,別淨在那兒使明要詐。」
「呵呵呵……」意盈素手掩唇,口裡逸出銀鈴般的笑聲。『這位大哥,你愛說笑了,小妹我只是個纖纖弱質小女子,怎能和武藝高強、威風凜凜的大哥你比呢?
只怕你一個掌風掃到,我就魂飛魄散,這世上再也沒有如妹的存在了。」
黃三一聽,狂得尾椎都翹了起來。心忖,知道他的厲害,還不快快將他放了?
當她黠靈眸子一轉,說話的語氣沒變,可話裡的意思聽得黃三差點叮
「而且,我幹嘛那麼笨?你說單挑就單挑圍呀?那我帶這些家丁幹嘛的呀?吱,你真是笨得可以呢!」簡直是白癡嘛!既知自己腦袋不行,就應該窩在家裡,不要出來外面丟人現眼。
意府家了各個低頭悶笑;有誰聽過已經捉到人,還要跟對方單挑的?真是個傻賊子喲!
意盈開心的揮動著手絹,「好啦、好啦!怎麼做你們都知道了,該剝光的剝光、可以送官領賞的送官,賞銀兒就你們各個地分了,我還會請爹這個月多加你們半月薪銀。
「沒得領賞銀的,就看是丟給意仁叔去跑絲路吃吃沙,還是怎樣,自個兒看著辦;至於那受傷的,就去嚴大夫那兒裡傷,在家休養個幾天再上工。 好,就這樣啦!」說了這麼一大串,好累人喔!意盈用手絹拭拭額際。
「謝謝小姐。」他們小姐雖然任性了一點、狡詐了一點、表裡不一了一點,但是賞罰分明,頗有他們老爺當年的氣勢呢!
她揮揮手,叫家丁們退下,轉身沒走向兄長意外那邊,反倒先向猶在那兒納涼休息的李桀騫走去。
她懷著滿腔的怒氣;繡花鞋每踩出一步都在訴說她對他的不滿,若是直接踩在他的身上,包準地被她的怒氣所傷,讓地躺在床上待個三、五天,都還不能洩她心頭之氣。
「唉,你!」走到地面前,她纖指沒好氣地戳戳他的肩。
「我?」他一股無辜的指向自己,俊容上綻開一抹情懶的笑處「我很好,謝謝。」
好個屁啦!好?!她黑眸一瞇,也學地綻出「溫柔」的笑意,「請問,你是不是個男人呀?」
哦……好犀利的話語喔!
李桀騫挑起濃眉,低頭看看自個兒「平坦」的胸肌,再往下溜到正悠閒交疊的長腿間,開口出聲,可懶洋洋的聲音裡多了幾分玩味。
「應該……哦!不不不,在下『確定』是個男人。」他娘當年可是千辛萬苦才生下他這個「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