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愛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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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真的?那要不要讓我請司機送你過去比較快?」關穎棠好心地提議道。

  「不用。」他在關穎棠額際印上一吻,然後靠向她耳際,輕聲說:「關關,今天我還沒告訴你,我好愛你。」

  「我也是。」關穎棠點點頭,勉強擠出一抹笑,但心中卻感覺不到平日聽見他說這句話時的甜蜜欣喜。

  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關穎棠心頭驀地一陣恐慌。

  涵卿,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麼?

  —  —  —

  兩天之後,關穎棠的父親去世。

  她呆滯地盯著床榻上毫無血色的軀體,有一種彷彿置身噩夢的不真實感。

  「爸爸,為什麼連你也要丟下我?」空洞無神的大眼睛看著她父親冰涼僵硬的身體,卻滴不出眼淚。

  她心裡清楚這天終究會來臨,但潛意識裡,她卻故意忽略這個事實。

  房間的大門忽然被粗魯地打開。

  「丫頭,人死都死了,你還守著做什麼?別擋在那兒,妨礙殯儀館的人做事。」朱玉蘋一進門,便大聲地頤指氣使。

  「殯儀館?」關穎棠纖軀一震,回頭望向門邊,只見兩名壯漢跟在朱玉蘋身後進門,而站在他們後面的,竟然是她和涵卿逛街時巧遇的那名「教練」。

  「關小姐,請你節哀。」其中一名壯漢走到床邊,對她說道,接著便作勢要抬起她父親的遺體。

  「不,我不要你們碰他。」關穎棠忽然撲在她父親的身上,激動地喊。

  「不抬走他,難道讓他在這裡發爛發臭嗎?」朱玉蘋不耐地說。「你們別理她,趕快把屍體給抬走。」

  「就算不是在醫院死亡的,也需由醫院開立死亡證明,不然就要等檢察官驗屍。」關穎棠回頭怒瞪朱玉蘋說道。跟著季涵卿的這些日子,她對於法律也多少有些瞭解。「你這樣私自請殯儀館的人抬走爸爸,是何居心?」

  「喲!小妮子也尖牙利嘴了起來。」朱玉蘋無所謂地笑一笑,抬手示意殯儀館的人繼續動作。「死亡證明就在樓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關穎棠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們把她父親抬走。「你偽造文件?」她朝朱玉蘋指控地說。

  她父親去世前後,她都守在一旁,從沒見到哪個醫師前來驗屍,怎麼會有死亡證明?

  「少拿那種眼光看我,你現在只是個一文不名的臭丫頭,只要我一個不開心,隨時可以將你掃地出門。」朱玉蘋看著關穎棠驚訝錯愕的神情,得意地笑道。「你爸爸把所有的財產都過到我的名下,由我做你的監護人,直到你大學畢業為止。」

  「你騙人!我要看遺囑。」爸爸向來知道她不喜歡朱玉蘋,不可能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到朱玉蘋名下,讓她看朱玉蘋的臉色過日子。

  而且,爸爸多年以前就開始訓練她成為「關氏企業」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在一番苦心之後,又把所有的財產給朱玉蘋?朱玉蘋根本不懂如何經營一個企業!

  「你想看就看啊!律師現在還在樓下,可以順便讓他解釋給你聽。」朱玉蘋無所謂地冷笑。一個黃毛丫頭也想跟她鬥?

  關穎棠頭也不回地奔下樓,攔下正準備離去的律師。

  遺囑上的白紙黑字,讓關穎棠涼了心,薄薄的紙由她的指尖飄落而下。

  不可能!不可能!她跌坐在寬大柔軟的小牛皮沙發上,心中不斷地吶喊。

  「怎麼樣?相信了吧?」朱玉蘋雙手環胸,站在她面前說道。

  關穎棠抬眼,美麗的眸子中儘是倔傲。

  「他又是誰?你把你的每個教練都帶回家嗎?」關穎棠淡淡地掃了一眼緊跟在朱玉蘋身後的男子。

  「這個房子那麼大,只有我們兩個女人,也太危險了些,所以我只好請文森和我們一起住,保護我們的安全。」朱玉蘋甚至毫不掩飾地和她的「教練」眉來眼去。

  「關小姐,以後請多多指教。」那個叫文森的傢伙說道。

  關穎棠偏過頭,這個人油腔滑調,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好想見涵卿!一個念頭猛然襲上關穎棠的腦海,迅速地幻化成強烈的渴求。

  是啊!涵卿會為她擋去一切痛苦,他會和平常一樣抱著她、安慰她。他說,他永遠都會站在她身邊。

  關穎棠倏地從沙發上站起,對另外兩人正眼也不多瞧一下,便直奔車庫。

  抓起掛在牆上的汽車鑰匙,她坐入一輛銀色小型房車的駕駛座,發動引擎。

  這輛車是她不久前考到駕照時,父親送給她的禮物。

  銀色的轎車很快地飛馳出去,朝學校的方向前進。然而,就在快抵達時,她卻在學校附近的站牌前,不經意地看見季涵卿上了一輛公車。

  不經思索地,她開車跟在那輛公車後方。

  跟了好一段距離,她看見季涵卿下車,往一家醫院走去。看看那醫院的招牌,竟然是一家婦產科。

  她忽然想起季涵卿曾說過,他有一位朋友住院。一種不好的感覺拂過心頭,莫非他所說的那個朋友是女的?

  關穎棠迅速把車停妥,跟著走進醫院,但是一到裡面,已不見季涵卿的人影。

  「小姐,請問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位先生是去幾號病房?」關穎棠約略描述了下季涵卿的模樣。

  「哦!你說他啊!你往前走到底,左轉的第一間就是了。」那位護士一邊翻閱住院病人的資料,一邊嚼舌根道:「他幾乎每天都來陪他女朋友。喔!在這兒,叫蘇亞棻。」

  蘇亞棻?女朋友?關穎棠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時反應不過來。

  「她是他女朋友?會不會……弄錯了?」慘白著臉蛋,關穎棠困難地說。

  轉頭把資料放回櫃子裡的護士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搖頭說:「弄錯?怎麼會,蘇亞棻是因為子宮外孕才被送來這裡。動手術前,是那個男生替她簽同意書的。如果不是她男朋友,怎麼會肯為這種事負責?」

  關穎棠緊緊抓著櫃檯的邊緣,手心冒汗,指尖泛白,極力壓抑尖叫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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