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願下床!什麼只願躺在床上溫存!顏柏寬到底在講什麼外星話呀?她哪是想跟他躺在床上溫存,她是下不了床,而且也沒臉去見任何人,她的想法就是這麼單純,他為什麼要把她想得那麼色。
念秀噘著嘴正要抗議,顏柏寬卻上床來,把念秀嚇都嚇死了。
她掀開被子,兩個眼睛睜得圓圓的死盯著他瞧。「你幹嗎上來?」
顏柏寬咧嘴一笑,還皮皮的跟她說:「上來陪你啊,你不是不想起床。」他說話就說話,一雙手還亂來。
「你不要這個樣子。」顏柏寬的手在念秀身上興風作浪,激起一片慾火。她、她很累,身體還痛著,他怎麼能這樣——
「不要……」念秀聲音破碎地嗚咽著,因為她雖不願意,但她的身體卻對他的愛撫有感覺。
她好像變得色色的,要不然為什麼顏柏寬一碰她,她的身體立刻就有反應?
「我真的很不舒服、很不舒服。」念秀皺著眉頭強調。
他就饒了她吧!
「真的很不舒服?」他問。
念秀重重的點了兩下頭。「嗯!」
「哪裡?」
「兩腿。」還有那裡,只是她不敢說。
「要我幫你揉揉嗎?」
「幫我……」揉揉。
揉揉兩個字,念秀含在嘴巴裡,連說都不敢說出來,她忙著揮手說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可是你一動就痛,還是我來吧!」顏柏寬掀開被子。
念秀慌得不顧疼痛,連忙從床上跳下來,抱起衣服就往身上遮。不需要他的撫摸,光是他的視線,就足以讓她全身紅透得像只煮熟了的蝦子。
「我、不痛了!我、好了,真的好了。」為了怕顏柏寬對她亂來,念秀力持鎮定。
「那我去幫你放熱水,你泡個澡會舒服多了!」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念秀搶著做家事,因為在她從小所受的教育理念,就只有女人幫男人放洗澡水的分,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要體貼女人的。
她家就是這種狀況,但是顏柏寬卻說:「我堅持。」
他不容許她拒絕,有點霸道、有點專制,但備受體貼的念秀卻覺得心暖暖的,她想,或許嫁給顏柏寬不是一件那麼可怕的事。
◎◎◎
與顏柏寬相處幾天下來,念秀髮現嫁給他根本就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相反的,愛上他還非常容易,因為,他只是面容長得兇惡,內心卻十分柔軟。
他會做一些一般男人不會對女人做的事,比如說,他會下廚做菜給她吃,還會帶著她去看流星雨,做盡一些浪漫的事,而這些事要是在以前她們於家,若是家裡哪個女眷說星星好美,她們於家的男人也只會以為他們家的女人要的是鑽石,當下就丟出一張白金卡,讓於家的女人刷到爆也不皺眉頭一下。
這就是他們於家男人所謂的浪漫與寵愛。
念秀一向討厭那種被錢砸到頭上的感覺,總認為那樣愛情不就被物化了嗎?但她從小生長在那樣的環境,是黑的也會誤以為是白的,因此,她原以為夫妻間的情分就是那樣,直到她認識顏柏寬,於是她懂愛了。
她喜歡他一個大男人為她洗手做羹湯時的體貼,喜歡他偶爾一時興起帶著她一起去看夜景的興致,喜歡他躺在她腿上假寐時那份寧靜,彷彿這個世界就只剩下她跟他兩個人。
所以,為了營造喜歡的那份心情,念秀決定為顏柏寬做些什麼,好讓他感動,讓他覺得他娶到她是件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喂!哈羅,有人在家嗎?」念秀的好朋友莎莎敲敲念秀的額頭,要她回神。
「幹嗎啦?敲人家頭,很痛耶!」念秀的臉皮薄,莎莎輕輕的敲了兩下,她的額頭就紅起來。
真是千金小姐的命,這樣都會痛!莎莎吐了吐舌頭,不敢再造次,倒是問念秀:「你叫我來到底是要我教你做菜,還是讓我來看你發呆呀?」莎莎咬著吸管,斜脫著念秀看。
她真不懂念秀一個千金大小姐,向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家裡又有大批傭人供她使喚,她做啥自己學做菜?
「醒醒吧!」莎莎咬著吸管甩一甩,噴了幾滴果汁在念秀手中,嚇得念秀哇哇叫:「你幹嗎?怎麼這麼髒啊?」念秀趕緊拿紙巾擦擦手。
「叫你回魂啊,省得我一個人在這看你發呆、傻笑,怎麼!想到什麼這麼樂!」
「沒什麼,只是我剛剛提議的,你怎麼說?」
「教你做菜?」
「嗯!」
「那多麻煩啊!你又不像我,爸媽都忙著工作,要餵飽肚皮還得親自下廚。」咦?不對,莎莎這才想到念秀已嫁為人婦,「莫非你有個惡婆婆,她虐待你,苦毒你,叫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洗手做羹湯?」
「沒有,你想哪去了!學做菜是我自己的主意,誰都沒逼我。」
「那你為什麼想學做菜?」
「哪、哪有為什麼啊!不就只是想學嗎?」
才怪!看念秀的表情,還有說話的態度,她明明就是另有所圖所以才想學的。哦——對了,她想到了,一定是那樣,莎莎的表情變得很曖昧。
「你幹嗎呀,這麼看著我?!」念秀讓莎莎看得心裡直發毛,她有話就直說限!
「我前幾天看到你在織毛線。」
「那又怎樣?」念秀觀了好友一眼,不懂莎莎說個話幹嗎九彎十八拐的,如此不乾脆。
「那是一條深藍色的圍巾。」
「所以?」念秀還是不明白莎莎要說什麼,而且莎莎的笑容還很邪惡,像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她捉包一樣!
「你那條圍巾是要織給誰的?」莎莎猛然一問,害念秀差點嗆到。
「咳咳咳——要、要你管。」
「是不是顏柏寬?」莎莎猜測,這也不是多麼難猜的事,因為,近來念秀的人生因為加入一個顏柏寬而突增變化。
「你、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你今天想要學做菜,是不是為了他?」沙莎再三逼問,念秀都快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