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縈厭惡地甩開了饒惜致的手,說道:「誰要你讓?我冷香縈不必誰來讓我,我要的就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是,冷姑娘,我說錯話了。我求你,求你大人大量,救救紹齊——我願意退出,我會削髮為尼,終生在庵裡為紹齊和你祈求終生……幸福……」饒惜致跪倒在地,梨花帶淚地痛哭失聲。
「你真的願意?」冷香縈沒有想到饒惜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為什麼不早覺悟,不早退出?現在的冷香縈已經不太確定她是否還要韓邵齊了。
饒惜致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冷姑娘,我說到做到,只要紹齊哥平安無事,我一定會履行我的承諾。」
姥嬤嬤在一旁著急地跺腳,想要阻止惜致允諾,卻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你要知道,我到三武峰救韓邵齊,不是為你,我才不管你做不做尼姑。我要你們把娟娟的遺體送回聚龍崗,找我爹爹冷笑天好好替她安葬。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殺光你們饒家的人!」冷香縈強自忍住打轉的淚水,一臉堅毅冷漠的玉容令人望而生畏。
「冷姑娘,娟娟為我而死,你不說,我也一定照辦。」惜致說道。
「很好!」冷香縈不忍再目睹娟娟的面容,心一橫,大步跨出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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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縈在鳳陽縣買了一匹快馬,一路風塵僕僕地來到了三武峰下。她見天色已晚,就住進了一家小店,叫了幾盤小菜,自斟自酌地思索著如何潛進三武幫裡。
小店裡都是往來的旅人,三三兩兩、稀稀落落地坐在店裡。
忽然冷香縈聽到有人的談話中說到了饒大夫的名字,她豎起耳朵傾聽。
「我才投靠三武幫不久,看他們為非作歹得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饒大夫是個好人,他的學生韓邵齊聽說才做了他的新女婿,想不到洞房花燭夜都沒有享到,就被咱們教裡的人給綁來了,饒大夫這等年紀哪經得起這種打擊?沒有抵抗的餘地,老命早就嗚呼哀哉了!」小店的酒客幾杯下肚,就開了話匣子。
「你可知道為什麼三武幫的人要抓韓邵齊?」對面的人搭腔。
「我想可能是幾個月前他們醫治了幾個三武幫的仇家,幫主曾放出風聲,不准任何人醫治他們,想不到饒大夫和韓邵齊全不把幫主的警告當一回事,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懲戒,韓邵齊要生要死,就全看幫主的心情了。」這相貌不壞的小個兒歎了口氣,一副無奈的神情。
冷香縈仔細聆聽他們的對話,不動聲色。
待他們酒足飯飽後,冷香縈緊跟在小個兒身後,趁著暗夜,縱身一躍,翩然立定在這小漢子眼前,一把撥雲寶劍就架在漢子的脖子上。
「你是三武峰的人?」冷香縈問道。
「我是。」這小個兒也不驚怕,冷靜地回應。
「走!帶我去找韓邵齊,別驚動任何人,否則的話——我馬上就讓你的腦袋和身體分家。」冷香縈冷冷地說道。
「姑娘,你不必用強的,像你這麼美的姑娘,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會照辦!」小漢子舉起雙手油嘴滑舌的說道。
「住口!廢話少說,領路!」
冷香縈在小漢子的帶領下潛進了三武幫的宅苑裡,悄悄來到了三武幫的囚室,她三兩下就料理了守門的人,打昏了帶路的漢子,找到韓邵齊。
「冷姑娘,是你!」韓邵齊握著鐵欄大驚。
「不錯!我來救你出來的,我的馬就在山峰下,咱們回聚龍崗,我爹爹會保護你的。」冷香縈說完,用撥雲劍斬斷了鎖鏈,打開了囚房。
「謝謝你,香縈——」
冷香縈第一次聽見韓邵齊直呼她的名字,她愣了愣,並沒有預期該有的狂喜,只有勾著嘴角說道:「走吧!」
冷香縈隨即回身領路,沒見到韓邵齊在那一剎那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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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龍崗
天龍教的總壇是個華麗軒昂的大宅殿,外牆綿延了幾里長,大門口兩旁有一對張牙舞爪的雄獅,門柱上盤旋著展翼飛翔、騰雲駕霧的飛龍,氣勢宏偉磅礡。
天龍教守衛遠遠地就認出了寓教多時的大小姐冷香縈,立即命人打開大門相迎。
冷香縈迴到久違的天龍教,想到她和娟娟一起出這天龍教門,如今卻少了娟娟一起回來,心裡不禁充滿酸楚。
她和韓邵齊兩人一同來到大廳堂上,只見高大魁梧、紅光滿面的冷笑天迎上前,冷教主兩眼炯炯有神,雖然笑著,卻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度,在他右手邊的是新教主夫人——明艷婉約的杜鳳喬。
冷香縈沒看到杜棄仇,心裡竟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虛。
「縈縈,你回來了!爹想死你了,讓我瞧瞧——你瘦了,棄仇呢?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冷笑天狐疑地看著冷香縈身後的男人。少了杜棄仇,卻多了這麼一個翩翩的男子,生得真俊,其相貌不輸杜棄仇,卻少了杜棄仇飛揚神俊的風采。
「爹——」冷香縈哭倒在冷笑天懷裡,她滿腹委屈,想一古腦兒地全向父親傾訴,可是看見父親身後的杜鳳喬充滿了新婚的喜氣,她隨即收起悲痛,挺了挺胸膛,顯出不服輔的傲氣。
「香縈……」杜鳳喬覺得冷香縈帶回來的男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出聲相詢,又不知從何問起。
冷香縈不等杜鳳喬問,自己就對著父親說道:「爹,他是韓邵齊,我在鳳陽認識的,是個名醫,就是他醫治我的傷。」
「棄仇有派人回來告訴我你受傷的情景,就是他救你的?」冷笑天此時才正眼打量韓邵齊,見他是個俊秀的美男子,但眼神卻有點深沉。
「是啊!爹,所以我才會去三武峰裡將他救了出來。」
「你這瘋丫頭不顧性命了,膽敢獨斷獨行地上三武峰!哈哈——不愧是你爹的女兒!如果他們敢傷你一根寒毛,我天龍教的人絕不善罷甘休。」冷笑天大笑了幾聲,退了一步打量著女兒,確定她毫髮無傷,卻發現她清瘦了許多,頓時收起笑意,換上了一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