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旁邊的停車場開車。」
這不是廢話!但塗劍蘅的心腸很好,他沒說什麼,只是笑笑,不敢再浪費時間,快步地走向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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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這個室外小停車場雖然亮起了路燈,卻仍不能提供充足的光線;然而就算在這麼微弱的燈光下,他仍能一眼就看見莫均均。她像是從一片漆黑背景中跳出來,又鮮活又亮麗。
她靠在車上,神情顯得懊惱煩躁,側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她真不愧是個美女,站在那,一身的白,白色的寬管長褲,緊身針織背心,隱隱露出她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和性感的肚臍。她臉上的不悅絲毫下影響她的亮麗,反而使她美得有個性而驕傲。
塗劍蘅忽然有點嫉妒起馮子民來。了為什麼,只為了他曾經如此幸運地擁有過她的愛。
莫均均發現他了。
她不知道他眼神中正流露著對她的欣賞與傾慕,只是習慣性地豎起了她的刺。
「你跟來幹什麼?看我出醜?」
塗劍蘅搖搖頭走向她。
她怎可能在他面前出醜?真要出醜的也是他。
莫均均像是研究什麼似地瞪了他許久,終於相信他仍不瞭解此時此刻發生了什麼事。她離開車身,朝她剛才站著的車輪狠狠踹了一腳。
塗劍蘅這才看見,整部車朝這個車輪的方向傾斜,整個車輪是扁的--爆眙了。
「被妳踹破的?」他故意問。
「你以為我練過無影腳,踹得破車輪?」莫均均沒好氣地。
塗劍蘅按捺住一臉的笑意。
「唉,叫妳平常多積點陰德妳就不聽,這下遭人家毒手了?一定是被人故意割破的。」
莫均均惱火了。
「我怎麼知道是哪個混混無聊地挑了我的車下手?我又沒得罪過什麼人……」
咦?講到這裡,莫均均停住了。
她雖然沒得罪人,但顯然樹敵不少,眼前塗劍蘅就勉強算一個:而剛才那個來大吵大鬧的學員老公,肯定又是一個。
會是剛才那個沒風度的爛男人?難不成她真的犯小人了?她明天得記得去買個尾戒來戴上。
莫均均心中暗自打算著,嘴裡卻完全講得了一樣。
「好啦!你到底是要站在這裡繼續恥笑我,還是幫我想想辦法?!再不你就乾脆給我趁早滾蛋!別在我面前礙眼!」
「幫--」他誇張地拖長了音。「我說過不幫妳了嗎?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叫車廠拖回去修,不過現在車廠大概下班了;二是換上備胎,妳開回家,明天再開去車廠修。」
怎麼想,好像都是第二個方法有道理些,不過她臉上卻困惑了。
「備胎?我的車上有備胎嗎?」
塗劍蘅笑了。唉!女人。
「除非妳把備胎拿走了,否則當初妳買車的時候,一定有備胎藏在後行李箱。」
「是這樣子嗎……」莫均均半信半疑地去打開後車廂,果然不出塗劍蘅所料,行李箱的底蓋一翻開,立刻就看見有個輪胎躺在那。
「真的有耶!」莫均均開心地嚷,只差沒拍手大喊。這一刻,塗劍蘅覺得她真像個十五歲的小女孩。
「工具呢?」塗劍蘅對她手掌往上一翻。
莫均均眉頭一皺,噘了噘嘴,指指行李箱裡一個小塑料整理盒,塗劍蘅只好自己去找。
「唉唉,果然是女人!」塗劍蘅邊翻邊叨念。「真是個大外行!誰叫妳買這牌子的工具?又貴又了耐用!」
「我就愛買貴的!貢獻社會,促進台灣經濟起飛了行?!」
他再扯一句歧視女性同胞的話,她就要翻臉了!這種機械的東西,女孩子本來就不在行。
塗劍蘅沒笑也沒說話,只是抬起頭無力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蓋上行李箱,居然轉身走了。
「喂!你去哪?!喂--」莫均均這下急了。
才這麼一句就得罪他了?他不是忍耐指數超高的嗎?
「妳沒千斤頂,我去我的車上拿,妳別亂吼亂叫的好下好?」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原來他的車也停在這。
聞言,莫均均閉嘴了。她還指望他替她修車呢!這時候可不能惹他。
砰地一聲,塗劍蘅蓋上了後車廂,拎著工具走過來,看見她撇著嘴,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樣子,他看了好笑。
這一刻,他明白她也只是個女人--愛漂亮、愛噘嘴,卻不懂得機械。
他望著她,眼眸深處激起了一陣奇特的笑意,莫均均實在忍不住了。
「你看什麼啊你?!」
「看妳。」
「看我狼狽求你的樣子?」莫均均譏誚道。
「沒錯!」他一點也不掩飾。「說實話,我還真喜歡看妳軟弱,需要我幫忙的樣子。妳知道妳很像什麼?像一隻停在高枝上高傲的美麗天堂鳥,讓人不敢去碰,怕被妳的爪子抓傷了;當妳沒那麼強悍的時候,可愛多了。」
「我不想做一隻虛有其表的天堂鳥,也不需要你覺得可愛!你到底幫了幫我換這個鬼輪胎?!」莫均均抗議道。
她並不知道……或許塗劍蘅自己也不知道,他正漸漸愛上她這樣兼具著強悍與女性柔媚的特殊氣質。
他笑了笑,不再跟她鬥嘴,一言不發地用千斤頂撐起車來,卸下舊胎。
莫均均幫下上忙,只得站在一旁,偶爾幫他遞遞工具。
看著他揮汗工作的樣子,莫均均只覺得槽……這男人了只幽默、迷人,竟然還很體貼,她拿什麼來阻止自己喜歡上他?
約莫工作了半小時,塗劍蘅才終於忙完了。
他抹掉額頭上的汗水靠在車上,莫均均趕忙從車裡找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他扭開瓶蓋就豪邁地大口大口灌,那種男性的瀟灑、帥勁,灑出的礦泉水與汗水融在一塊……
莫均均發現自己又看呆了。
他一臉的水,卻是一臉笑。「借張面紙吧!」
莫均均立刻又鑽進車裡把整盒面紙都拿出來給他,直花掉大半盒,他才把自己弄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