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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傑生終於肯付出一點關愛的舉動,讓於敏容這朵芙蓉能盛開怒放,但傑生無誓言卻有條件的愛情需要觸媒與動機,始作俑者的唐震天只好愛屋及烏地繼續扮演著神秘第三者的角色,三不五時隔空釀一下醋。

  以致他偶爾不免自我嘲解,「我就叫那位『Nobody』下次送花更大方,讓傑生吃上更多的醋,而我就獨自蹲在芝加哥練鱉功好了。」

  「沒人要你單戀一枝花的。」齊放想勸朋友看開一點。「找個喜歡你,你又看得順眼的女孩,在花前月下培養點感情,也許能轉移一下你對敏容的注意力。」

  唐震天這回沒有反譏齊放口出「異端邪說」,反而一改往常嗤之以鼻的態度,平靜地說:「我會找機會試試看的。」

  說歸說、做歸做,唐震天對自動叩門的機會仍是視而不見,跟同校朋友聚會時,對待女伴總是最不解風情的一個,以至於這半年下來,朋友裡雙雙儷影者愈益,獨獨他形單影隻自如。

  就連那個長春大妞都放棄了他,開始接受一位美國學弟的追求,開開心心的談起戀愛來了。

  唐震天自認天生沒有追女孩、談戀愛的福氣,所以把心思全花在精進課業上。

  他的博士論文指導教授對他的論文進度非常滿意,同意他將三年的時間減縮為兩年。

  老實說,他對這樣的結果滿意極了,自認不枉費雷干城多年的提拔,算是給恩人一個交代。

  復活節將至,邢欲棠來電約兒子去緬因州湖釣,特別租下一大幢度假別墅。

  這幢別墅沿湖而築,後院陽台延伸至湖面上,以圍欄架起,中間預留一道小木柵門,門外泊著一艘小艇,靜謐微蕩地引誘人上船駕馭,享受湖光山色。

  邵予蘅特地撥冗,領著家裡的廚子林嫂專程從台灣趕來與他們相聚,除了晚上睡覺各自回房以外,其它時間都與他們聚在一起,或聊天、或吃飯、或出遊,和樂團圓的感覺真的就好像一家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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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本來該是文明得不得了的安排,誰知到了第三天,水光瀲灩、山色空濛的湖濱華屋門前,卻多出三名不速之客的倒影,他們分別是:於敏容、傑生與傑生的助理道格拉斯!

  瞬間將原本和諧的現狀全都在霎時改變了。

  唐震天隔著墨鏡殷切地注視於敏容,他的內心是激動的。

  於敏容首先親吻了滿臉錯愕不已的邵予蘅,請安道:「大媽好。」

  邵予蘅不時以眼角觀察兒子唐震天,也不忘問繼女,「妳和傑生不是說好要去尼泊爾爬山,攝取美景的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於敏容將墨鏡挪巨額頭上,露出一雙俏麗調皮的笑眼。「機票的確買了,但傑生聽我嘀咕妳遠從台灣來這裡與朋友度假,我卻不能跟你們會面時,馬上改變了主意,他說要給你們一個驚喜。」

  邵予蘅可不覺得這是一個驚喜,反倒覺得像是給人惡作劇了一頓,原因在於寶貝兒子的舊傷未癒,親睹於敏容與傑生的親密狀,不啻在他的傷口上抹鹽,她這個做娘的怎能不心疼?

  傑生春風得意地接口道:「是啊!阿姨與表弟都在這裡,我們不能錯失這個與家人相聚的機會。」一邊說還一邊伸手要與邢欲棠相握,同時等著人的引薦。

  邵予蘅紅了臉,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將這位人物的身份給介紹出去時,這位人物反倒瀟麗地伸手與傑生相握,主動報上自己的英文名,解釋道:「我是予蘅的好朋友,Dave。」

  「哈!兩個Dave,一模一樣的瀟灑。」傑生說罷,右手隨性地就往唐震天的寬肩上搭,表示自己沒忘記靜坐在一旁的表弟的大名,「今日難得,不介意讓我為大家照幾張相吧?」

  不等眾人應聲,傑生便已從道格拉斯這個跟班的手裡接過自己吃飯的傢伙,後退近十來步,一直到陽台圍欄,才開始喀嚓喀嚓地照起相來。

  邵予蘅一臉的適應不良,卻又不好意思說不,因為於敏容正崇拜地看著傑生工作的樣子,彷彿他那樣喧賓奪主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了。

  「阿姨,妳笑的樣子真好看呢!」

  咦?苦瓜也有轉甜的時候嗎?邵予蘅忍不住在心裡唸唸有詞,可還沒念出一個結論前,傑生又巴結地說:「Uncel Dave那麼瀟灑,也來跟阿姨合照幾張吧!」

  「好、好、好。」沒人會不承認自己是瀟灑的,而既然瀟灑,理當多照幾張相片囉!

  最後,傑生把注意力轉向坐在一旁的唐震天,他沒跟唐震天打照面,自行按了好幾次快門,照夠了唐震天一副要理不睬的酷模樣後,才喊道:「Dave,把太陽眼鏡摘了。」

  唐震天壓根不甩傑生,依然故我的蹺腳冷眼旁觀眼前的一切。

  於敏容當然不容許任何人忽視自己心愛的人,立刻主動上前為愛人執行任務,她伸手要去摘唐震天的鏡架。

  他反應快,往後閃了開去。

  她於是更進一步傾身,軟綿的酥胸免不了刷過唐震天的肩頭。

  唐震天像是被點了穴似的僵靠在椅背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於敏容利用唐震天這個弱點,成功地摘下他的太陽眼鏡,還大聲張揚道:「你的眼鏡暫時由我保管了!」

  然後,以別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在震天眼前細語,「有件事我想讓你知道,我不喜歡偷躲在墨鏡後面打量女人的男人,更討厭送花給女人卻不敢署名的男人。」

  唐震天沉默地盯著鼻端那雙與自己僅隔一吋的飽滿粉唇,繼而與粉唇的主人兩兩相望了一會兒。

  在那短促的瞬間裡,兩人都感受到了異狀:一個正打算傾身一親芳澤,另一個則是及時撤退。

  他見狀,挑眉低問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妳該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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