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可以愛你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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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東推開醫院的窗戶,他像只被囚禁在籠子裡的獅子,冀希疾速狂奔在一望無際的非洲草原上肥僅剩的部分知覺完全搾乾。

  他心裡藏著許多不欲人知的秘密,小柔曉得東在抗拒某些事,由於無法掌控東的思緒,她司會感到如此焦躁。

  小柔對著望著窗外超過半個小時的東吼:「你要把自己封閉起來嗎?」

  東姍姍回過頭來脫了小柔一眼,「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眼中根本就沒有我,怎麼看得到我。」

  「我背後又沒長眼睛,怎麼會知道你進來了。」

  「你又在想什麼?」小柔把手中的東西往一旁扔去,把憤怒轉嫁在無辜的物品上。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每個人都有,但是只有你沒有資格擁有,聽懂了沒,你沒資格。」小柔對著東咆哮,掄起拳朝東的胸膛擊去。

  東的手掌一把握住小柔的拳頭,不能再讓她任性下去了,這樣會害了她,以前凡事順著她,只要她開得了口東一定幫她做到,就算要天上的流星,東就算無法為她摘下,也會把流星燃燒過後的殘骸放在盒子裡送給她。

  小柔始終不願相信,取代不了東心裡的那個女人。

  首次見到小柔的那一刻起,東以為上天對他仍有眷顧之情,憐憫之心,知道他孤寂的芳心即將枯萎殆盡,把容貌神似的小柔送到他眼前,那一刻東認為上天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學會如何去愛人的機會,可惜他大錯特錯,一切都走樣演出。

  小柔負氣離開後,東癱回病床,打開了筆記型電腦,開始在上頭打起字來,他到底打了些什麼?我繞到床頭想一探究竟。

  這才發現好像有手的人都會寫小說,所以出書當作家也沒什麼了不起。

  螢幕有點小,感覺眼睛有些吃力,當初為了方便攜帶,我特別挑了一個體積小重量輕的電腦,買之後帶出去的機會少之又少,只是把雷射才一年的眼睛搞得又快要近視了。

  「曼特寧與藍山的不倫關係」by東

  一個寂寞的男人,因為怕寂寞所以養了一條狗。

  他常站在大廈的窗台邊,佝著身端起失了溫的咖啡啜飲著,遠跳路口川流不息的車潮,喧鬧的城市有誰會注意到黑暗角落中的孤寂身影。

  男人從紅色煙盒中抖出最後一根萬寶路,緩緩地點燃,慢慢地吸吐,煙霧裊裊燃起,他的世界不需要女人的慰借,只需一杯咖啡。

  腳邊的狗兒帶著哀怨眼神,瞅著主人孤獨的背影,主人寂寞的情愫也感染了多愁善感的它。

  男人從歐洲出差回來,擰開門,一股腐敗的屍臭從屋裡傳了出來,成天忙於工作,出國前忘了安頓狗兒的去處,導致它僵硬的身軀,直挺挺地躺在客廳裡,地毯出現了幾道抓痕,道破了狗兒死前的痛苦掙扎,與其寂寞的過日子,倒不如讓它痛快的死去。

  狗兒因生命的結束得到了解脫,男人呢?只能靠著內疚支撐下去,用殘餘不多的意志力折磨著自己。

  太陽西沉後,都市叢林頓時陷入燈紅酒綠的錯亂,霓虹燈光彩絢爛,只有男人站在窗台邊獨自品嚐咖啡的苦澀與香醇。

  在這死寂的夜裡,連呼吸都嫌多餘,瀰漫一室的咖啡因,讓過度清醒的腦袋,像躺在病床上多年的植物人,停擺的腦波無法正常的思考未來。

  時間無法平復內心的創痛,不知盤旋在杯子上頭的是熱騰騰的咖啡因?還是燃燒的尼古丁?

  今天,男人帶了只很像死去狗兒的貓回家,貓不像狗兒溫馴聽話,常弓起背脊行走在危險的窗台上,一個不小心可能會掉得粉身碎骨。

  看著貓獨來獨往的身影,男人彷彿看見自己失落的靈魂,依附在貓的身上,那種落寞、孤寂、不甘與疑惑表露無遺。

  男人執起空酒罐朝貓的方向拋去,貓早有預警的迅速彈開,甩著眼角覷他,彷彿在埋怨男人幼稚的行徑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

  他拉開大門對著小貓大喊:「滾。」

  小貓咧著嘴譏笑他無意義的抗拒,帶著銳利的眼神玩味的晚他,訴說著:「請神容易,送神難。」

  男人拎起外套悻悻然摔上門,離開被鳩佔鵲巢的大廈,豎起風衣的領子,雙手緊扣在胸前,以為這樣就能阻擋寒冷的嚴冬。

  冷卻的身軀倏地躲人熱鬧喧騰的酒吧,滾燙的烈酒也無法溫暖那顆沒有跳動的心。

  沒有心跳的心早在加了淚水的咖啡裡融化,混著深色的液體透過失去味覺的口腔竄人體內,沒了心的軀體怎能暖和的起來。

  酒吧的門被推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他的身軀不禁打了一記哆嗦,肩上被重物輕壓著,一回頭目光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眸。

  貓輕盈的跳上的吧檯,一甩尾巴將他面前的酒瓶推倒,啤酒花沿著桌面溢流而下,貓閃著綠光的眼神警告著:「除了加了眼淚的咖啡,你什麼都不准碰。」

  男人怒斥貓的無理取鬧,一揮手把它趕下吧檯,而貓卻咚咚舉跳列他的胸前,在他臉上留下永遠無法抹滅的抓痕。

  愛上一個人很難,要忘了她更難,男人在心底反覆自問,到底是忘不了她,還是忘不了那杯分手前加了淚水的咖啡。

  情人的眼淚特別珍貴,晶瑩剔透的多情淚水一旦落入了無情的黝黑咖啡手中,無非是部人倫大悲劇。

  加了淚水的咖啡不但苦而且酸,雖有曼特寧的香醇,卻少了藍山的靈魂。

  男人的記憶頓時回到過去,眼前的女人哭例在吧檯上,而他臉上淚淚而下的濃稠液體,染紅了一身的白襯衫,記憶中的巴掌沒有摑在女人的臉上,只是輕柔握住闖下大禍的手,貼在他受傷的臉頰。

  牆上的時鐘敲打著十二下,吧檯前,女人與貓一起消失,就像灰姑娘的南瓜馬車。

  男人緩緩步出酒吧,女人奪走了他的魂魄,留下令人無限懷念的空間。人的記憶不能抹滅,過去亦無法重來,他只能喝著加了淚水的咖啡,一天一天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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