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求他去收納她!感激他看上她!
「江──」何澄空一見到他,表情下意識地僵住,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更惹升他的怒氣。他一個箭步上前便鉗住她手腕,將她拖到跟前,惡狠地低吼咆哮。
「我警告過你的!你把我當什麼了?!竟敢將我的話當耳邊風!」一字一字像刀刃那麼冷刺,隨著冰冽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何澄空臉頰肌膚不覺地抽動一下。噴在她臉上的冰冷氣息簡直像利刃割過一樣,臉頰只覺陣陣刺痛。
「我沒有!那只是巧合!」手腕被他緊鉗著,自由的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握捲起來。
「巧合?」他冷哼。「這裡這麼偏僻,根本不會有人會來,你不跟他特地約好了,會碰得上?根本這就是你跟他幽會的地方吧!你們每天午休都在這兒一起幹些什麼醜事,別以為避得了別人的耳目!」
「我跟宋晴只是在這兒一塊吃飯而已。」也不想是誰給她那樣的羞辱,讓她再踏不進餐廳的!
「吃飯?吃到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他的聲音陰沉起來。
「我沒有!」她掙動一下。手腕像要被折斷似,疼得她攏皺起雙眉。
她不知道她究竟惹到江海深什麼,但這問題根本沒意義。他們這些腐敗的公子少爺千金小姐根本不管什麼「為什麼」,做事只憑他們高興,不需要有理由。
看她疼得表情扭曲起來,他沒有心軟,反而更加用力,俯脅向她,近得鼻子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子。
「不要測試我的耐性,何澄空!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跟宋晴卿卿我我的樣子。聽清楚了沒有?」
「我沒有──」
她想否認、澄清,他根本不聽,更加用力一握,吼說:「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疼痛牽動神經上違逆她意志的,身體反射性反應,眼角溢出淚水。
「很好。」他俯下臉,舔掉她眼角的淚。
教她全身泛起寒慄,卻又逃不掉,只能無望地閉上眼睛,消極地逃避。
而後她感到她的眼鏡被拿掉,頭髮被散開,江海深的手停觸在她臉上──
「把眼睛張開。」他命令。
她只得張開眼。他如願地看到掩在那濃密長翹的睫毛下,盈滿水波且黑白分明的風情眼神。
但那雙眼裡沒有他!
她面對著他,卻沒將他看進眼眸裡!
不禁又教他升起火氣。
「我問你,你沒讓宋晴見過你的模樣吧?」這個風情只能是他獨享。
「沒有。」不要抵抗,不要找麻煩,忍耐吧!很快就可以離開了。何澄空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
「很好。他如果再來找你,我要你告訴他,你不想再跟他見面,叫他不要再糾纏你。」
「江會長,你大概忘了我是什麼身份。我對宋晴那樣說,不是很可笑嗎?」
「你照我的話去做就是。」
「如果他不聽呢?」
「何澄空──」他瞳孔收縮一下,有凶暴的火簇在跳動,話聲也冷硬起來。「好好睜開你的眼看看我是誰!我是江、海、深!想反抗我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我要毀了一個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要想平安過你的日子,就乖乖聽我的吩咐!多少女人想巴結我,求我看她們一眼。我看上你,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
他看上她?!
她大驚,倏地抬眼,萬分不相信且惶恐地睜大眼死命地看著他。
他是發現她有什麼覺得好玩了,所以無聊地想玩上一玩了?心裡的緊張擔憂煩惱及嫌惡全湧現在臉上。
江海深可曾受過這樣嫌棄不堪的回應,怒氣一來,原來就不曾體貼過的心腸更加冷硬起來。
「何澄空!能被我看上,你應該覺得受寵若驚才對!我會讓你知道,不管是什麼,沒有我的話,就是宋晴也幫不了你。我會要你趴在我腳下求我,抱著我的腿舔舐我的鞋子求我看你一眼的!」
這個變態的傢伙!何澄空簡直無法相信,神色自然地緊繃起來,心底掠過一絲恐懼。
果然桐梧裡沒有一個精神正常的。她能熬過這三個禮拜嗎?她開始擔心起來。
「江會長。」她強迫自己放下身段,姿態極低說:「我只是一個很普通平凡不起眼的人罷了,走在校園裡,也沒人會多看我一眼。您的身份不凡,那麼高高在上,何必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觸犯了您,我很抱歉。請您別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以後我會很安份的。」
江海深冷笑一下,像看什麼滑稽的東西緊盯著她。她嘴巴那麼說,她眼睛卻不是那麼說。
「別跟我來這一套,何澄空。只要你乖乖地聽話,你會有好日子過的。否則......得罪我!對你沒有好處的。」他逼向她,她直覺地撇開臉,紅唇緊抿,全身都在拒絕他。
「你──」他硬將她的臉扳過去。
「放開我!」她劇烈掙動,企圖掙開鉗制她的束縛。
江海深狠狠一甩,用力將她摜在地上。她雙手雙腳先撞到地,手肘膝蓋都撞傷,破皮滲出血。
但江海深眼神忿怒冰冷。從來只有他推開別人的份,沒有人可以拒絕他,他也不容得別人反抗。
何澄空卻如此不識抬舉,膽敢拒絕他──等著吧!只要他要的,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
第四章
回信來了。
但她母親的回信讓何澄空憂喜參半。
她母親一直替她感到高興,能進桐梧,就表示將來前途有保證,安定的工作、穩定的生活都將不是問題,可說是就快苦盡甘來了。
就是這樣,她怎麼敢讓她母親知道,桐梧根本是一個扭曲變形且孤立封閉的「階級封建」社會;更甚者,封鎖一切消息,「治外特權」的地方。而他們這些全額生,根本是供那些權貴子弟學生消遣娛樂時欺負作弄發洩的對象罷了。
信裡自是不能說。好在只剩兩個多禮拜,到時面對面再解釋吧。
信中又提到,她母親認識了一個人,做小生意的,老實可靠,對她母親也很好,是能考慮婚嫁的對象。她母親打算讓他們見個面,省親會那天會帶那男人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