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宋晴拍拍她。「早點去把事情解決,也好把澤元那討厭的傢伙擺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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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名為學院附設醫院,說穿了不過三會成員利用來休憩的一個場所,設備豪華得像五星級飯店,根本是用來住宿而不是用來看病。真要有哪個全額生生病受傷了,大概也只能在醫務室躺一躺就算了。
荊澤元住的VIP房在頂樓。整層樓就住了他一個人,門口還有兩名嘍囉守著。
「會長。」嘍囉敲了門進去,對荊澤元使個眼色報告說:「有人來探訪您了。」
荊澤元丟下看了一半的運動雜誌,拍拍裹著紗布的手臂,抿過一抹近似得逞的黠笑。抬抬下巴吩咐:「請她進來。」一邊從床邊櫃子裡拿出那包白色粉末,從容無比地灑了一些在矮櫃上一個白瓷鑲藍邊的杯子裡。
「江會長。」何澄空小心走進去。
「是你?!謝謝你來探望我,真沒料到──」荊澤元咧嘴笑開,還一臉驚訝的樣子,正作勢要起身,不防看到跟在何澄空身後進來的宋晴,臉色一變,笑容掛掉,臉皮僵了一僵。「宋晴?!你也來了?!」
心裡咒罵,該死的傢伙,沒事來破壞他的好事。
宋晴嘻嘻笑說:「我聽說你受傷了,特地過來看看,碰巧在樓下遇到澄空,就一起上來了。你沒事吧?」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來搗蛋,荊澤元嘴巴笑,眼色陰得可以,恨不得把宋晴那張嘻笑的臉揍個稀爛。
「我就說嘛!哪個傢伙有那麼大的能耐敢真的傷了你。沒什麼大礙就別老是賴在這裡,學弟妹們都很擔心。」
該死的傢伙,他不只是來壞事,也是來找事的!荊澤元心裡陰沉到底了,嘴巴上仍是笑說:
「反正也沒什麼大礙,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聽到沒有?澄空。」宋晴轉向何澄空。「澤元自己都說沒什麼大礙了,所以你也不必太擔心內疚了。」
他媽的!荊澤元暗地不知道咒罵宋晴幾百回了,氣得雙拳握得死緊,緊了又鬆,臉上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荊學長。」何澄空說:「謝謝你那時幫我解圍,一直想跟你道聲謝的。連累你受傷,我實在很過意不去。」
「他自己剛剛不都說沒事了?你儘管放心啦,不必覺得不安。」不等荊澤元開口,宋晴就搶先插嘴,堵得荊澤元想乘機挾點要求的機會都沒有。
「是啊,你不必覺得過意不去,我沒事。」荊澤元恨得牙癢癢,皮笑肉不笑。「宋晴口才好,都替我把話說光了,希望你別介意我口拙。」
「不會的。我真的很感謝荊學長的幫助。」
「好了!」宋晴又過來插嘴。「那就道樣了。謝也謝過,探也探望過,澄空,我們就不要打擾澤元休息的時間。」
「一點也不打擾。看,我都還沒倒杯茶給你們呢!」說著拿起那個白瓷鑲藍邊的茶杯,一邊取出上好的茶葉。
「不了!我們也不喝什麼茶了。你是病人,應該好好休息的。」五秒鐘之前,還口口聲聲替他說他沒什麼大礙,一下子就改口說他是「病人」。「澄空,我們還是別耽擱太久,讓澤元多休息。」
何澄空解人意地點頭。說:「荊學長,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擾了。」
荊澤元一張臉簡直脹成豬肝紅,但他膚色與他臉色同樣深沉,所以只能看到一臉的陰暗。不過,那只是一剎間,全部的深沉陰晦就由臉上收斂進他陰森的瞳孔裡頭。
他五爪緊攫著那只茶杯,等宋晴和何澄空一前一後走出去後,再也控制不下去,怒氣整個爆發。
「可惡!」他大吼一聲,手中茶杯狠狠甩向門口,杯子摔撞到牆上,「鏘」地像只爛老鼠一樣爆開,碎片四濺,像子彈片一樣飛射了一地。
「會長!」守在門口的嘍囉聽到動靜連忙進來看一看。
「滾出去!」荊澤元兇暴咆哮。
該死的宋晴!最好不要讓他犯到他手上,要不然,看他怎麼整治收拾他!
「你叫誰滾出去?」優雅的聲調,但皺眉打結,荊筱梨一走進去,就被吼聲咆哮罩了一臉。
「滾出去!」荊澤元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管進門的人是誰,大吼大叫,一邊把所有能丟能砸的東西都掃了一地,毫不節制地發洩他的怒氣。
「哥!」對著的像個瘋子在發狂似的,荊筱梨精緻的眉毛皺得更緊,提高聲調。
荊澤元又踢又砸的,把杯盤摔爛椅子砸斷,視線可及的東西都砸得破破爛爛的,那股火氣才消了一些,「呼」一聲,甩用手,整理他自己散亂掉的髮絲,回復成高尚貴公子的模樣。
「你來了。」沒事人的瞥荊筱梨一眼。
滿地瘡痍,荊筱梨卻連眼皮都不動一下,連看也不多看一眼,雙手交叉在胸前,說:「誰惹你了?我方才看到宋晴和那個全額生何澄空從這兒出去。他們跟這事有關?」
「別跟我提宋晴!」荊澤元怒哼一聲。「那個該死的混蛋存心壞我的事,破壞我的計畫!」
將他替何澄空「解圍」,要引她入甕的計畫草草說明。
再恨恨咬牙,繃聲說:「就差那麼一步!如果宋晴沒有跟著來壞事,我一定就得手了!」重重一拳擊在只堪稱屍骨尚齊全的桌子上。
「你有這計畫,怎麼不先告訴我?」荊筱梨有些不滿。
「我不想節外生枝。」
「還說,你若告訴我,我可以想辦法絆住宋晴。偏偏你自以為是,可好,搞得自己受傷不說,連那個全額生的一根指頭都沒沾到,還讓她有了提防,這不是要壞了我的事!」荊筱梨愈說愈不滿。
「你有什麼計畫?」荊澤元一聽,精神一振,興致來了。
荊筱梨哼一聲。「你先別問那麼多,這件事我來安排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