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嘛!」他兩手一攤笑著說。
莫芷頡只好心一橫,扁扁嘴說:「你不許偷看!」然後就走進那條小徑。
不到幾秒鐘光景,許明崇就聽見她的尖叫聲。「有蛇!」
許明崇立即轉過身向她奔去,仔細一看原來是條粗麻繩把她嚇得臉色發白。他忍著笑對她說:「看清楚!是繩子。」
只見她掩嘴一笑,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一副惹人憐愛又很欠罵的模樣。
「妳沒有被嚇到尿褲子吧?」他打趣地說。
「你還笑我!」她打了他一拳。
「我就站在這裡,我保證不偷看,妳快點尿尿吧!」說完他就轉過身,還很君子地閉上眼。
片刻之後,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惹得他心蕩神馳的……有那麼一刻,他真想掉過頭去偷看;不過想歸想,他不會真那麼缺德。再怎麼說人家也是黃花大閨女,怎經得起他這一看咧。
身後的莫芷頡直盯著他後腦袋,深怕他突然轉過來,草草尿完後即火速地拉上牛仔褲拉煉。
「好了!』她一下子就跳到他面前,還湊巧地看見他閉上眼睛的模樣。
不錯嘛!很君子喔!自從上次被他「非禮」過之後,她就一直耿耿於懷,害怕他真是那種毛手毛腳的大色狼。
許明崇張開眼,看著她那對澄澈的眸子,心上湧起一絲絲罪惡感……因為他剛剛不僅僅是幻想而已,身體的某部分還起了反應,還好他穿著大外套,否則就很難看了。
「走吧!」他大掌立即包裹住她的小手。
第一次碰到他的手,莫芷頡還很難為情地紅了臉頰,她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得溫柔了。
*** *** ***
走出小徑,夕陽西下,將大地染上一層迷濛的橘紅色,煞是美麗。
「好漂亮的晚霞!我來拍幾張照片吧!」莫芷頡興奮地叫。
許明崇看著夕陽映在她的臉上,那種帶點迷離的美感,他有些迷惑了……
莫芷頡是那種對任何事物都充滿好奇,而且容易產生一種單純感動的女孩子。
她真的好迷人!
「我們去拿器材好不好?」莫芷頡忘情地抓住他手臂。
「好啊!」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拿了攝影器材之後,他們又走回原地,理由是莫芷頡說這裡的角度最好。
許明崇不懂攝影,只見她忙東忙西的,換了好幾次鏡頭,在原地拍了幾張後,又爬到後面那塊高地上去拍。他只能像個小弟一樣,跟上跟下地幫她拿器材。
「好了!夠了!」她心滿意足地說。
許明崇先跳下那道石頭砌成的擋土牆,再回過頭幫她拿器材,最後抱她下來。
她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前幾秒還沒意識到氣氛不對勁。
她原想抬頭告訴他:可以了!卻看見他那雙黑亮的眸子正直勾勾瞅著她,害她一顆心莫名其妙地奔騰起來。
莫芷頡整張臉頓時脹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看得他更是心癢難耐。
許明崇眼見四下無人,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不做點壞事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妳弄得我春心蕩漾,賞我一個吻吧!」不等她首肯,他就把唇印上她的,輕輕柔柔地像在試探,先是唇與唇的廝磨,接著他用舌輕舔著她線條優美的唇瓣。
初嘗箇中滋味的莫芷頡哪經得起他這樣熟練的挑逗,稍一不慎就讓他的舌頭趁機滑入她口中,輕輕逗弄她羞澀的小舌。莫芷頡失去防衛,整個人攤軟在他懷中,被動地品嚐他細細柔柔的吻。
她原以為接吻只是兩個人嘴對嘴地咬來咬去,似乎沒什麼樂趣可言;沒想到它的奧妙之處,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難怪天下有情人總是樂此不疲。
「嘿!我們下班了,你們繼續忙!」路過的工人看見這場面忍不住笑了。
莫芷頡如夢初醒地推開他的身體,下意識抹了抹唇;只見四名工人,笑嘻嘻地從他們身旁走過,她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繼續繼續!我們不打擾了!」走在最後的男人笑著向他們揮揮手。
待四人走遠後,莫芷頡長髮一甩,朝車子的方向走,賭氣不理他。
許明崇三兩步就跟上了,還不忘抓住她的手。
「生氣啦?」他陪著一張笑臉。
「都是你啦!好丟臉喔!」她哭喪著一張臉。
「還不是妳害的,沒事幹嘛找我陪妳去尿尿,這樣算是對妳很客氣了。」他不僅一點悔意都沒有,還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什麼叫很客氣?!」她凶巴巴地問。
「我是正常的男人耶!難道妳還期望我像柏拉圖?」
「人家的初吻就這樣讓你偷走了,一點都不浪漫!」
「這是妳的初吻喔?」他明知故問。「妳那一卡車的男朋友是做什麼用的?放著好料不吃,真是暴殄天物。」
「你在說什麼?!我哪有一卡車的男朋友?!」她真的是氣極了。
「不是一卡車?那是一支棒球隊嘍?」
他發現她是個很多面的女孩子,他猜想她可能是雙子座的女孩,靜起來是個溫柔婉約的淑女,動起來又像只活潑的羚羊;說起話來有柔細的一面,也有伶俐的一面,可以嬌嗔也可以潑辣。
總之,就是越看越有趣。
也許是心情轉變的關係吧!他以前從沒有好好欣賞過這個女孩子;還好有那首詩,讓他在最後一刻注意到她,發覺她的好,否則他可能永遠錯過她了。
「還一個部隊咧,你當我是花癡啊?!」
「妳不是花癡,我知道妳只愛我一個,對不對?」他忍不住要拿那件事糗她,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可是一大享受呢!
「你少得意!我那時年少無知,多少會盲目崇拜偶像;現在我可聰明多了。要追求我,若沒送鮮花、巧克力,我一律不接受!」她高傲地說。
才不過半年前的事,她竟不負責任地以「年少無知」來推諉,許明崇算服了她了。
「鮮花、巧克力?這麼沒創意妳也要。」他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