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哭泣聲,炎仁輕柔地抬起頭,那狂怒的目光在接觸她無助又受傷的眼神後,突地放柔了,「淨兒……」
「你不要碰我……」
她難過地重捶他寬厚的胸膛,淚水也在此時無法抑制地迸出,她恣意地哭出心中的委屈。
「為什麼哭?」
她從沒有這樣哭過,當初他要離開日本時,她哭了,最後還是忍痛地讓他走;可是現在,她卻再次大哭,那傷心的模樣教他不捨。
不捨?
他竟會感到不捨?
見她流淚,炎仁發現自己也不好受,伸手為她拭去那一再滑落的淚水。
示淨哭得像個小孩子,炎仁沒有抵擋她的拍打,只是輕哄著她,並且翻身讓她枕在自己身上,那小小的重量令他有種真實感,她真的在自己身邊,而他竟然忽略她真正的感受如此之久。
「嗚……」
「別哭了。」
他溫柔地安慰著她。
示淨像是打累了般不再有任何動作,她靠在他胸前,淚水弄濕了他的衣服。
就這樣,炎仁任由她哭著,他可以感覺她是想要哭出心裡的難過,這教他更憐惜地拍著她的背,一再地哄著她,那溫柔的低哺及細語一字一句地落入她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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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以為炎仁會跟她提起去台灣的事,可是他仍隻字未提,教她感到失望,她很想要陪他去,因為她怕他這一去,又要好久才會回來,說不定是另一個三年,而她不想要再與他分離。
但她不敢問也不敢提,她只是繼續沉默。
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出炎仁對她的態度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聞不問,也不再對她粗蠻強迫;這樣的轉變令她很吃驚,完全不曉得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態度,似乎自從她上次大哭過後,他就不再強迫她了。
他也從原本的房間搬來與她同住,當她開口詢問時,炎仁的回答很簡單,因為他們是夫妻。
夫妻嗎?
他們真的像夫妻嗎?
猜不透他的心,示淨完全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連著幾天,炎仁都很早回家,而且天天在家裡陪她,就連睡覺時都摟著她入睡;但她還是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她的心還是一樣的寂寞,也一樣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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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又怎麼了?」
炎月原本是想來詢問大哥何時要去台灣,見大哥又是一臉滿腹心事的愁容時,他關心地問著。
「我以為她也喜歡我,看來是我想錯了。」
「誰喜歡你?」
炎月被大哥的話給弄糊塗了,他斜坐在大哥辦公的桌上,不解地看著大哥。
炎仁沒有多說地搖頭,「沒事,你怎麼來了?」
「我來問你何時去台灣,不過看你這樣,似乎還沒搞定自己的感情問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婚都結了,感情哪還有問題。
「你跟大嫂能不能坦白地面對彼此呢?明明都喜歡對方,為什麼就不直說?」
他這個旁觀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一點都丁懂她的心。」
「大哥,女人的心本來就難懂,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真的愛大嫂,根本不需要想太多,就直接告訴她你的想法跟感受,這不是更好嗎?」他相信大嫂要的不是大哥的甜言蜜語,她想要的只是大哥的真心相待。
「我都已經這麼對她了,她還不瞭解嗎?」
炎仁撥了自己前額的頭髮,那煩躁的心情寫在臉上。
「大嫂當然不能瞭解,她又不是你,怎麼可能猜出你的心事,更何況她若是猜錯了呢?」
「炎月,你到底要說什麼?」
炎月聳了肩,「很簡單,我只是要你跟大嫂好好的把話講清楚,她只有十八歲,根本還只是個孩子,根本也搞不太懂男女情事,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跟她說?」
「說?我還要說什麼?」
他做的難道還不夠嗎?
「說你會永遠待在她身邊,不會再離開她;說你喜歡她、愛上她了她已經嫁給你了,你會好好地待她。這麼簡單的話,你為什麼說不出來?」
「這些她應該懂的,若是我沒有那些意思,我為什麼要娶她?」
「因為你剛好不想要一個麻煩的妻子,而大嫂又剛好要報恩於你,所以你選擇了她。」
炎仁因為炎月的話而瞇起眼,口氣轉而強硬:「是誰告訴你。
這些話的?」
他與示淨的過去只有兩人清楚,為什麼炎月會知道?
「大嫂跟我說的。」
「什麼?」
「大哥,大嫂從頭到尾都認定你是為了要她報恩,所以你才娶她,你對她根本沒有感情,而且她還以為你隨時都會再離開。」
「該死的她,究竟在想什麼?」
炎仁很惱怒地將桌上的文件給掃落地面,而炎月則是反應很快地跳離開桌子,免得自己被波及。
「這就是她心裡的話,也是你一直給她的感覺。」炎月再重申一次。
「難道她看不出我對她的好嗎?」
「大哥,我想大嫂自己是想不透的,你還是快去告訴她。」
炎仁本來是坐在椅子上,此時則起身站到辦公桌後的窗前,他看著窗外,心裡反覆地思忖著炎月的話。
「我怎麼可能會離開,都已經結婚了。」
「大嫂知道你要去台灣的事,我猜想她很擔心你會一去不回。」炎月說出心中的想法。
炎仁沒有再多說話,他轉身就朝門邊走去。
「大哥,你要去哪裡?」
「去開會。」
此時,他根本無法理性思考,他想要好好地想個清楚,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該死的她,竟教他變得如此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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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當炎仁摟著示淨躺在床上時,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身子;一場激情下來,她全身泛紅好不嫵媚,不停喘息的緊埋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