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怕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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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聶冬雁憤慨地越說越大聲。

  「娘的眼睛都紅了,他們還一直說,怎麼也不肯停,等他們一離開,娘就拚命掉眼淚,不管我怎麼安慰,娘還是掉眼淚,我只好也跟著掉眼淚……」她咬住下唇。「那明明是我說的,娘根本沒吭半聲,他們卻還是怪到娘身上去,想也知道是杏姨搞的鬼。」

  「岳母確實令人同情,」李慕白喃喃道。「非但夫婿的愛被搶去,連孩子的心也被奪走了。」

  「因為我是娘帶大的,所以只有我瞭解娘有多悲傷,她對爹始終如一,爹卻中途變情,有時候娘會對我說……」聶冬雁頓住,眼眶紅了。「如果不是有我在,她就算不自殺,也早就發瘋了,因為對她而言,爹就好像已經死了一樣,心愛的人死了,她怎麼還活得下去呢?」

  李慕白探臂將她攬入懷裡,如同安慰幼兒似的輕輕拍撫著。

  「噓,別說了,或許岳母正看著妳呢!妳不想讓她瞧見妳這麼傷心吧?來,還是讓我瞧瞧岳母留給妳的首飾戴在妳身上有多美吧!」

  帶著淚,聶冬雁噗哧笑了。「你根本不在意女人美不美!」

  「也許是因為我看習慣了吧!」李慕白淡然道。

  聶冬雁愣了愣。「看習慣了?」

  「先母……」李慕白低喟。「她也非常美。」

  聶冬雁輕輕啊了一下,仰起嬌靨。「所以司空賢才沒有斬草除根,因為你娘的美貌使他下不了手?」

  李慕白頷首。「確實如此,但對我而言,先母為了替先父留下一條血脈忍辱負重地活下來,又為了全節自縊而死,這才是女人真正的美,皮相的美會衰退,女人的堅貞至死不渝。」

  盈盈的水眸眨也不眨地正視他,「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覺得我很美。」聶冬雁誓言般地說。

  李慕白深深睇視她片刻,而後俯下臉,在她芬芳軟滑的柔唇上輕輕印上他的唇,聶冬雁立刻將兩條藕臂纏上他的頸項,熱情的響應他,於是,吮吻迅速加深,四片唇貼得更緊密,兩人的呼吸逐漸沉重迫切起來……

  突然,李慕白倉卒的結束這一吻,並拉下她的手臂,轉望門口努力平穩呼吸,聶冬雁先是茫然,然後,她聽到爬樓梯的腳步聲,明白了。

  該死的秋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對不起,小姐,這麼遲才回來,都是那個三少爺啦!他故意……咦?小姐,妳幹嘛坐在姑爺的大腿上?」

  喀咚一聲,某人跌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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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認為呢?」聶文超詢問的目光依序掃過杏夫人、聶元春、順娘、聶元夏、聶元寶、聶勇超、聶元鴻和司馬青嵐。「就你們這些天來的觀察,雁兒確實和那傢伙成親了嗎?或者只是誆我們的?」

  「我看他們根本沒有成過親,只是來騙那些首飾和紹皮的!」杏夫人恨恨道。

  「沒錯、沒錯,他們是來騙首飾和貂皮的,最好叫他們快點還給娘!」既然是親母子,不管杏夫人說什麼,聶元寶都會附和。

  「可是他們住在一起啊!」聶元春反駁道。

  「對,么妹沒可能作戲作到這種程度。」聶元夏投出同意票。

  「我同意。」聶勇超附和。

  「我也同意。」父親附和,聶元鴻也附和。

  聶文超點點頭。「好,就算他們確實成親了,那麼,你們認為這是雁兒自己中意的人,或者是雁兒故意隨便嫁個人來氣我?還是我岳父替她安排的親事?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故意隨便嫁個人來氣你的嘛!」杏夫人滿懷惡意地說。總之,她絕不會替聶冬雁說好話。

  「就是這樣!」聶元寶馬上又附和。

  聶元春想了一下。「以外公的個性,他不可能替么妹找那種看上去連根稻草都提不起來的夫婿,定然會挑個武功高強的人。」

  「我想么妹自己也不可能喜歡文謅謅的弱男人,」聶元夏沉吟道。「她的性子很倔,也許她喜歡那種強得能壓過她的男人。」

  「我贊同,」聶元鴻舉手同意。「么妹不喜歡認輸,我以為她不可能會喜歡文弱的男人。」

  「這倒是,」聶勇超頷首。「雁兒又倔又好強,她必然喜歡強悍的男人。」

  「果然是這樣,」聶文超憤然道。「為了氣我,她竟然隨便找個人嫁了。」

  「不,我不同意。」

  聶文超正忙著自怨自艾,冷不防冒出一個反對意見,所有的目光立刻聚集到聶元春的妻子順娘身上。

  「為什麼?」

  「以我身為女人對女人的觀察,么妹對么妹夫的體貼並非作戲,她是頂認真的,甚至……」順娘深思地說。「倘若我沒有看錯,我甚至認為她是很努力在討好久妹夫。」

  「不可能!」大家異口同聲衝口而出。「么妹怎麼可能討好任何人?妳一定是看錯了!」

  「可是我的確是這麼覺得呀!」順娘小聲嘟囔。「而且,你們沒有察覺到嗎?么妹對么妹夫說話與對我們說話時的語氣截然不同,一個是溫軟柔暱,一個是粗聲粗氣,我都以為是兩個人呢!」

  聶元春與聶元夏相覷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

  「確實,我們也察覺到了,她對我們說話永遠是那樣凶巴巴的,對久妹夫卻千般溫柔萬般順服,真不明白差別為何這麼大。」

  聞言,聶文超不由得蹙眉思索片刻,再瞥向司馬青嵐。

  「賢侄認為呢?」

  「我只有一個疑問……」司馬青嵐徐徐環視眾人。「自從么妹的娘親去世之後,大家可曾見過么妹哭過,甚至掉過一滴眼淚?」

  大家面面相對,隨即動作一致地猛搖頭。

  「一次也沒有!」

  「可是除夕那夜她哭了,為何?」

  眾人再度面面相覷,個個滿臉疑惑--對啊!為何?

  唯有順娘雙眼一亮。「因為么妹夫在她身邊?」

  司馬青嵐點頭。「我的確是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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