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沒當過偷兒,但卻有很多次被偷的經驗,所以,她大概知道偷兒下手的方法,因為那些偷兒最後都會因為她的大人大量而跟她變成很好的哥兒們,進一步,這些登不上抬面的手段,她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
妹喜把手伸了進去,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軟軟的,這是什麼?
「『你』在做什麼?」
正當妹喜摸得起勁的時候,她的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記大吼。
唔——那個聲音聽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妹喜把兩個眼珠子往上瞧,看到一個橫眉倒豎的男人,他的臉臭臭的,臉上的表情稱不上是好看,但臉蛋長得還算不錯。
「你是在問我嗎?」她昂著臉裝可愛。
她一直以這種形象橫行鄉里多年,同村子裡的叔叔伯伯阿姨們都很吃她這一套,她心想,這男人應該也會買她的賬的;但妹喜估計錯誤了,因為他的臉色還是像剛剛一樣沒轉好。
「廢話。」
他的口氣跟他的臉一樣臭,好像他跟她講話有多不得已似的。
拜託!又沒有人要跟他說話,是他主動來問她話的耶!他幹嗎這麼凶?「我哪有幹嗎!」
但她是在睜眼說瞎話,畢竟她總不能跟他說,她正在偷別人的東西吧!
偷東西!
是的,他是讀到了「他」的思想,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人之所以對他毛手毛腳竟是「他」在偷東西!
但不對啊! 「他」偷東西,幹嗎把手伸到他的褲襠裡,害他以為這個長得眉清目秀的「男人」是有斷袖之癖,性好男色,所以才會在這種熱鬧的場合對他毛手毛腳。
李元季瞪著「他」。
妹喜被這男的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啊!死了,莫非他知道她正在偷別人的東西。
偷「別人」的東西!李元季又讀到「他」的想法了,這麼說來,「他」要下手的對象並不是他,而是別人囉!
「偷兒。」他不屑地啐罵「他」。
喝!他真的知道了!
不、不,不可能!這裡人這麼擠,而他離她這麼近,應該不會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行為舉止才對;所以只要她打死不承認,他又能奈她何?
「你才是小偷哩!」她反唇相譏的指責他。「莫名其妙的人,竟然無緣無故說我是小偷,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已經犯了毀壞別人名譽的罪,我可以去官府告你喲!」她說話很大聲,企圖以這樣的氣勢壓住他盛氣凌人的姿態。
「是嗎?」李元季嘴角揚起一抹笑,看起來陰惻惻的,十足的壞人表情。
害得妹喜有些怕怕的,她心虛的認為,他該不會真的知道她是小偷的事了吧?
「那『你』的手現在在幹什麼?」他把「他」的手往下壓,想要讓「他」明白「他」到底做了什麼?
可惡的小偷,還不把手伸出來!要是在平常,李元季早把這人的手給剁下來餵狗吃,而現在卻礙於人潮,讓他動不了,否則的話,他哪還會讓「他」的手留在他的褲襠裡。
他的手壓著她的,而她的則是直接壓在那奇怪的東西上頭;喝!莫非她真的偷錯人了!
妹喜扭頭去看她真正的目標,只見那人現在正站在她前方約五步處。
哎呀!死了,她真的偷錯人了。
「這是你的錢包啊?」她昂頭問他。
李元季懶得理「他」,只是用鼻子朝「他」噴了噴氣,他的模樣看起來是這麼的不可一世。
臭男人!妹喜偷偷的在心裡罵他一聲。
他聽到了。他看了「他」一眼,以為自己會撞見一張發怒的臉,沒想到他卻看到「他」粲笑如花。
「他」是白癡啊?做壞事都被抓個正著了,「他」還笑得出來?!李元季拿像是在看妖怪似的目光看「他」。
而妹喜心裡的想法是她做錯了事,被人逮著了咩!這時候她若再不低頭,放下身段衝著這人笑,難道真要讓他抓她去見官嗎!
妹喜如此想,而她心裡的聲音李元季又一一都聽到了。
原來如此,他禁不住的冷哼。
而妹喜還不知道人家早已把她的心思看透,還傻不愣登的以為自己的笑臉可以騙過他,讓他饒了她一次。
她想,她應該先跟他套交情,這樣才好辦事。
「那個——」沒話題耶!怎麼辦?
妹喜小小的苦惱了一下。
啊!有了,她想到了。就說說他的荷包吧!「你的荷包好特別喲!你裡面放的是什麼?」
『什麼?」「他」的話讓李元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他不懂「他」在說什麼啦!
「這個啊!」她看出他的不懂,所以想要把他的東西掏出來讓他看,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吃啦!
但是哎呀!她拿不出來,那個東西似乎被黏在某樣東西上頭,很難拉出來耶,
她用力、再用力——
李元季一聲吃痛。「哎喲!」「他」要死啦?竟然拉著他的命根子。
「『你』放手。」他很想大聲吼「他」,但隨即一想到「他」剛剛說的話,要死了! 「他」竟然說「他」想吃他的那個!
這個死男人,不要臉的臭男人,「他」想非禮誰啊! 「『你』這個噁心的娘娘腔。」他罵「他」。
「你幹嗎罵我?」妹喜生氣了喲!她橫眼瞪著他看。
「罵『你』就罵『你』,怎樣?要不然我還怕『你』喲!娘娘腔、噁心,『你』快把『你』的手伸出來,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妹喜很好奇。
她眨巴著眼睛看,而手還繼續搖著那個她自以為是的荷包。那裡軟軟的,觸感還不錯。
該死的娘娘腔,「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對他毛手毛腳!
李元季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他想掐死「他」,但當他的目光觸及「他」的——
他看到一雙靈動的眼睛,他的心竟然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天哪!他是著魔了嗎?
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對一個男的有感覺?李元季想強抑住那種突如其來的慾望,但他的分身卻不受他的控制,快速地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