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影來到歐陽霓霓的房間,若她正專心地閱讀手上的書本,便悄悄地仲手拿走。
「影姨。」
「有人回來了,或許還是妳十分想見的人。」
那年魅未岸的離開,教歸來的歐陽霓霓沉悶了一年。
那一年裡,她不再歡笑,不再開懷,不再多話,只是安靜地待在學校與魅居;這樣的她教大家著急,也曾經想過要魅未岸回來。
可是魅風不贊同,他相信魅未岸的離去是經過多力思慮的,所以她沒有多點明霓霓的心早已給了魅未岸。
若是她說了,想來魅風自是會馬上要魅未岸回來,因為疼愛霓霓的他,早為她的消瘦而心生不捨。
「有嗎?我有什麼想見的人?」
除了他之外。
可那份愛他的心,早已塵封,她不想再去翻開舊時的回憶,那會今她的心再次感到痛楚。
「魅未岸。」
這三個字教歐陽霓霓頓了下,不過當她抬頭時,眼中並沒有魁影預想的光彩,而是淡漠的表情。
「是他?」
他回來了嗎?
是真的嗎?
自己平靜許久的心湖會再為他起漣漪嗎?
「妳不想見他嗎?」
「他應該還好吧?」
是啊,優秀如他,哪裡會有差錯呢!
「是很好。」
魁影看著歐陽霓霓不甚開心的語氣,這才想起當年魅未岸離去時並沒有道別,就這麼消失了,難怪她會不能釋懷。
「霓霓,真不打算見他嗎?」
「不了,我還有書要看,反正晚上用餐時就會碰面了。」而她不能想像那樣的再相見會是什麼場面。
點頭帶過嗎?
還是視而不見?
「那影姨先走了。」
魁影離去後,歐陽霓霓這才望向外頭,看著飄動的雲朵,想著那個他,那個遙遠的他教自己過了四年還是一樣的心傷。
但她不打算表現出來。在這四年裡,她變堅強了,也懂得要怎麼處理自己的情緒;她不要家人為她擔心,特別是在他們都誤以為她與水宇文之間有了情愛之際。
儘管那只是當初她的玩笑話,可水宇文沒有多作解釋,而她也沒有辯白,就這麼讓不是事實的假象一直存在。
而今,他回來了,若是得知這樣的消息,他又會有什麼反應呢?一笑置之,或是祝福她呢?
想見他,真的想見他……
她渴望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及溫柔的關懷話語,然這些都只是她的奢望,魅未岸已是離她好遠的人了。
他不再是她的貼身保鏢,她與他各自站在天秤的兩端,不見彼此,又不能斷絕,只因為他們都是魅居的一份子。
★※★※★※
這晚,當歐陽霓霓出現在餐廳時,她遠遠的就見到魅未岸了,只是她沒有與他打招呼,便逕自坐在葛宇妮的身邊。
歐陽霓霓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直到魅未岸的一聲輕喚,才教她回神。
「霓霓,好久不見,妳好嗎?」
多生疏的開場白。
為此,她也只能無奈地笑在心裡。
「很好,沒什麼不好的。」
魅未岸本是深沉的眸光為她冷淡的表情及生硬的回話而不自知地更顯黯然,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想要明白在她那表情下,藏的是怎樣的心情。
只是他離開太久了,久到他無法再預測小公主的心事,時間是他們之間最遙遠的距離。
「霓霓,妳怎麼會突然想去英國找宇文?」
「我很想他。」
魅未岸為她發自真心的話而僵直了身子,他直覺地明白那話裡有著另一份之前所沒有的感情,而他希望自己猜錯了。
「我以為妳會多待幾天與未岸多談談。」葛宇妮忍不住詢問。
「你還會離開嗎?」這一句話,歐陽霓霓直接問進魅未岸的心坎裡,那明亮的雙眼更是直視著他。
「若是有任務,我還是要離開。」魅未岸坦誠回答。
「我瞭解了。」
他的生活以組織為中心,四年來還是沒有改變,而她從來都不重要,在他的生命中,自己的存在沒有過多的意義。
「爹地,明天可以嗎?我想要早些見到宇文。」
「好,去吧。」魅皇寵溺地笑著。
「明天我開車送妳去。」
魅未岸突來的話,教歐陽霓霓吃驚,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
「不用了,我讓司機送我。」
「就讓未岸送妳。」
「爹地……」
「你們好久沒見了,該多聊一聊。」
她沒有再開口拒絕,反正能離開就是最好的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心再次失落。
魅未岸則是看著她,沒有多話地想著心事。
想著他的小公主這四年來好嗎?
眼前的她,早已由小女孩蛻變為小女人,多了先前所沒有的女人味,而蛻變的過程他來不及參與。
還有她總是與他相視的眼眸,而今也不再看向他,似乎他已成了個陌生人,而那份她一直想交予他的真心,想來已是放在他人身上。
魅未岸冷漠地牽動嘴角,不知為何,他發覺心中有了一份逐漸擴大的遺憾感,因為她的淡然。
那曾經毫無保留、寫著深情的眸光,而今早已不復在。
★※★※★※
隔天,魅未岸開車送歐陽霓霓去機場,中途兩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似乎他們對此已習以為常。
歐陽霓霓趁著魅未岸專注開車時,暗暗地打量著他,為他這四年來的轉變做個細思量。
四年前的魅未岸與此時的他,不能說有太多的改變,但那冷淡的態度卻教她更是不能忍受。
俊毅的五官刻劃得有稜有角,由側面看去,歐陽霓霓看到更多的滄桑,似乎他離開魅居後,過得並不輕鬆,而這點她多少已由組織裡得知。
他對她真是無情得很,而她卻還不能忘情於他,為此她必須要遠走,遠離這個保護她的家,遠離這個有他的地方,她好怕自己好不容易收回的真心會因此再次淪陷。
「我聽說妳跟宇文的事了。」忽然,魅未岸開口起了頭,而他的目光也由前方轉向她。
他與宇文是好友,他的狀況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歐陽霓霓不知該怎麼響應這句話,因為他應該知道那不過是個假象,一切都是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