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分離,似乎讓很多事改變了。」魅未岸感慨地道。
「四年太長了,長到令很多事都不得不變。」
「我只希望你快樂。」
本是沉靜的歐陽霓霓為他的「快樂」兩字而情緒失控,「若你真是希望我快樂,當初就不應該遠走,不該拒絕我的愛,因為你的存在教我感到幸福,而那勝過一切。」
「霓霓……」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
她的眼中有著一絲埋怨。
「很多事不是我可以解釋的,可是妳要記得,四年裡,不管我人在哪裡,我的心都在惦記著妳。」
「那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給我你的消息?」
她愛他的心,一直都沒有改變,就連他的無情遠走,她都可以遺忘,只因為她真的是愛慘了這個男人,這個教她想托付終生的男人。
「我與妳之間,不會有交集。」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般敲向歐陽霓霓,教她不能自制地流下淚來。若是可以,她希望當初爹地則讓他成為自己的貼身保鏢,別令她信賴魅未岸,那麼此時的她就不會感到如此難堪。
「我想回家了。」
不去英國了,反正避開也不再有任何意義,那麼又為何遠走呢?
「霓霓?」
「送我回家,我不去英國了。」
原本她就沒打算去英國,找水宇文不過是為了要傾訴心事,想要告訴他魅未岸歸來了。
可他的冷漠更甚,就算她對別人說出了心事,又該如何是好呢?
魅未岸為她的話而握緊了拳頭,目光更是在她臉上不住地探索,想要得知她此時的情緒,奈何他猜不出。
歐陽霓霓將臉別開看向窗外,看著外頭閃過的景色,回憶也如電影般一幕幕在她腦海裡閃過。
那一年,在她初見到魅未岸時,只有十五歲的她才正要就讀高中,她的世界很單純;直到那一天,當影姨由外頭帶回了他,帶他來到魅居,她的世界才開始有了變化……
★※★※★※
「你是誰?」
放學後的歐陽霓霓一進到魅居,就見一個陌生人佇立在庭院裡,那背向她的身影教她好奇地上前。
當她開口時,那背影的主人轉過身來,是是高她一個頭的陌生人低頭看向她,卻沒有回應她的問話。
歐陽霓霓對他過於冷淡的雙眼而退了一步,隨後又為他無表情的臉感到不解,他為何要如此防備人呢?
「妳是誰?」她再問了一次,同時也先行自我介紹。「我是歐陽霓霓,這是我家。」
她的介紹,教陌生人起了反應。
「歐陽霓霓?」
她就是影姨口中的小公主,也就是魅皇的獨生女!
「對。」
歐陽霓霓小心地打量著他,有意避開他的雙眼,而後才由他口中簡潔地聽到三個字。
「魅未岸。」
「呃?」
這是他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
她猜得沒錯。
「你為什麼在這裡?」
她以前從沒見過他。
「為了一個人。」
「哦,那你也是組織裡的保鏢嗎?」
魅未岸輕輕點頭。
「我即將成為那個人的貼身保鏢,不離不棄。」
歐陽霓霓為他的話而愣了好一下子,「不離不棄?」重複著他的話,他想起在組織裡這四個字的意義。
還來不及多問那個受保護的人是誰,一道聲音突地打斷了她的問話。
「霓霓,妳回來了?」魁影欣喜地迎上前。
「影姨。」
魅未岸一見到魁影眼中的笑意,就明白魅皇已在書房等他,所以他只是點頭後馬上離去。
魁影來到兩人中間,笑著撥過歐陽霓霓,開口:
「霓霓,知道他是誰嗎?」
歐陽霓霓看著魅未岸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的目光就是無法從他身上移開。「魅未岸,他說那是他的名字。」
「他為妳而來。」
「為我而來?」歐陽霓霓不甚明白地重複這句話。
見那道身影在轉角消失,她才轉頭看向魁影,想要明白那話中的意思。
「從今日起,他就是妳的貼身保鏢。」
「貼身保鏢?」
他嗎?
那個還是陌生人的他,竟要成為她的貼身保鏢!
而他說的那四個字,教她不自覺的想起──
不離不棄……
這是他給的承諾嗎?
不知為何,她將這四個字給收進心底,因為她直覺的認為,他應該會永遠遵守這項諾言。
★※★※★※
「霓霓。」
一道聲音響起,教歐陽霓霓思緒中斷。
她這才注意到,魅未岸不知在何時已經把車子停在路邊,同時盯著她直看,似乎要將她看透。
「為什麼停下來?」
「告訴我,為什麼哭?」
她的眼淚一直都是他的致命傷,他儘管能裝得再冷漠,他無法忽視那濕了她臉頰的淚水,那教他不捨。
「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歐陽霓霓忽地看向他,紅著眼眶地訴說著當年他給的承諾。
「霓霓……」
因她的話而怔忡了好一會兒,魅未岸輕喚著她,同時也伸出手,溫柔地撫向那濕了的臉頰,輕拭去那上頭的淚水。
「你曾經說過的,不離不棄,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可是你卻忘記了。」
「我沒有忘記,那是我給的承諾。」因為那個承諾,逼得他遠走,只因他不願違背啊!
「可是你走了,你離開我,也放棄我打算交付的愛。」
那一年的日子,而今想來還是教她感到痛楚:不再有他的魅居,似乎也少了她的影子。
她早已習慣他的陪伴,那習慣教她不能自己地依賴著他,直到他離開後,她才發現,生命也早已褪色。
「我與妳不適合。」
四年過去了,他與她還是沒有交集,他怎麼都難以承受那份情。
「我不要,我不要就算再有另一個四年分離,我還是要愛你!」說著,歐陽霓霓整個人撲進他懷中,難過的哭了。
那淒切的哭聲刺痛了魅未岸的心,本是僵直緊握的雙手,不自覺的將嬌小的身子摟進懷中,疼惜著她的傷痛。
歐陽霓霓就這麼窩在他懷中,直到她的哭聲歇息,直到她抬頭看向魅未岸,這才發覺,他只是望向遠方,沒有焦距的雙瞳教她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