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知道後媽你確實很忙,身為你兒子的我本不該來打擾你的好事才是。」他那不慍不火的平淡語氣,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只是有個非常緊急的問題,急需你給我個清楚的答案,因此做兒子的我只好大膽的直闖你的閨房,還希望你千萬莫跟我計較才好。」
聽他用這般客氣的語氣跟她說話,簡淑芳不只不感到欣喜,反倒是更加膽戰心驚,身子猛打哆嗦。「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毋需在此拐彎抹角,這只會讓我感覺你很虛偽。」 ·
「虛偽?」這女人竟然厚顏的在他的面前說虛偽兩字? 「哈哈哈!當真要論起虛偽的功夫,若真要與你相比,可是望塵莫及啊!記得五年前,你親手拿著一張有周芷裊親筆簽名的票根給我時,你是怎麼告訴我的?」
一聽這話,簡淑芳隨即知曉自己苦心隱瞞的真相已被揭露,意思就是說……「你跟那個賤人已經見過面了? 」
「賤人!?」陰狠的語氣,冷凜的目光,他咬牙切齒地怒瞪著她。「要論起貝戈戈這字眼的功力,我想芷裊還差你一大截吧!」他雖有想殺她的衝動,卻又不想讓她的血沾污自己的雙手,更何況他還想與芷裊相處一生一世,幸福度日。
若非如此,簡淑芳早已是一具沒有心跳與呼吸的屍體了。
「沒錯!五年前確實是我讓她離開你的。」事情真相既然已經揭發,她再隱瞞也沒啥意義,「不過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好,因此我不覺得自己的作法有錯。」
「哈哈哈!為我好?」這句話比上一句更令人發噱,「你的用意,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休想用這荒唐的理由來說服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你既然已經瞭解我對你的感情,就不該再辱罵我才是。女人是自私的,我一心為自己打算何錯之有?」她癡望他好幾年了,甚至比那個姓周的女人還要久。簡淑芳就是不甘心讓人奪走她亟欲想要的男人。
「嘖嘖,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呢!」看她如此厚顏,到這節骨眼還不肯認錯,紀岍希乾脆心狠地祭出最狠、最無情的撒手鑭。「你可知我老爸去世時,為何沒為你留下任何東西嗎?」
「為什麼?」這點一直是簡淑芳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透的道理。
「因為他早知道你之所以嫁給他,圖的不過是我紀家的產業。」這也就是紀岍希討厭那些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的最大因素。「其實你若肯安安分分的陪我老爸度過最後的生命,我想他老人家的心腸應該也不會這麼狠。就因你太過貪婪、太過放肆,他才會把遺囑改成所有財產全留給了我,而你……則成為一個被施捨的,對象,一切就端看我的心情而定。」
事情的真相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直劈得簡淑芳目瞪口呆,昏昏沉沉地猛搖著頭,「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用自己幾年的青春所換來的竟是這般不堪的下場。」
「不堪也是你自己找的,至於信與不信那可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今天我來此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警告你,最好是乖乖安分一點。要不然我紀岍希發誓,定將你驅逐出紀家大門之外,身上毫無分文,讓你嘗嘗那種以自己的靈肉換取延續生命的殘酷生活。」威脅完後,紀岍希毫不留戀,更是無情的轉身就要離開這間髒到不能再髒的房間。
突然,一雙藕臂從他背後緊緊的攀住他不放。「岍希,求求你,別用這麼狠心的方式待我,請你看在我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饒過我吧!求求你。」在懇求的當下,簡淑芳更是不知羞恥的猛在他的身上磨蹭,一雙小手還大膽的探向他……
毫不留情,紀岍希一把推開那不要臉的女人,朝著樓下大聲咆哮:「老張,你給我上來!」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老張果真氣喘吁吁地出現。「請問少爺有何吩咐?」
「你馬上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逐出紀家大門,這輩子永遠也不准她再踏人這間屋子,知道嗎?」忿忿不平的他,命令一下,也不管他們兩人會有何種反應,直接轉身悻悻然地離去。
「夫人,少爺的話你也聽見了,就請你不要為難我吧!」唉!對夫人做的一切醜事,老張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身為下人的他不敢隨便揭露,現在可好,夫人總算是自食惡果了。
該同情她嗎?雖說側隱之心人皆有之,可對這樣不知羞恥的夫人,老張還真不知自己該怎麼同情她才好。
一生汲汲於富貴名利的簡淑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落至這般不堪的下場,一顆心就像被千萬隻的蟻蟲啃嚙一般,痛得無以復加。
她淚流滿面,心恨的想:好!紀岍希,這是你逼我的,往後若有任何意想不到的後果,就別怪她心腸狠毒、手段毒辣。
她發誓,定要紀岍希以及那個該死的賤女人,為今天他們所做的一切負責到底。
* * *
解決完最棘手的問題之後,紀岍希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回嘉義。
意外的,芷雲花坊竟然已經關門停止營業。
看到這種結果,他頓時心慌意亂,車子一開又趕著到曹家要人。
門鈴才剛按不到五秒鐘的時間,曹家大門隨即應聲,
而開。
紀岍希欣喜的正想開口,然而出來開門的不是周芷裊,而是曾與他照過一次面的曹霽雲。
「進來吧!」
其實曹霽雲打從心底討厭這位貴客,若非為了周芷裊,他根本連他家門坎也不願讓紀岍希跨進來。
「我找芷裊。」緊隨在曹霽雲身後跟著他一同踏人曹家大廳的紀岍希,都還沒跟屋主正式打個招呼,就急著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不在。」這話曹霽雲說得有點心虛,若非紀岍希被這突然的訊息給嚇得六神無主,以紀岍希的精明來說,定可看出端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