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理直氣壯的把這筆帳賴在了狄卡的頭上。
第六章
削削削!
她再用力的削削削!
一顆好端端的蘋果硬生生的被削鹹歪七扭八的模樣,也不知道持刀的人是在削皮,還是在削果肉。
「喏!」美兒板著一張臉,將那外表慘不忍睹的蘋果送到了狄卡的面前。
「太醜了,食不下嚥。」瞧也不瞧她一眼,他手裡瞧著靳微揚方才交給他的報告,毫不掩飾的話為他換來了第N記殺人的眼神。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簡直快被他逼瘋了,她霍地起身,雙手擦腰,惡狠狠地瞪著他,氣怒的問道。
她快瘋了,真的快要瘋了。
誰願意來救救她啊!
那天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呢?這會兒全都跑哪兒去了,為什麼不趕快趁著這個大好的機會,來照顧這個彆扭到了極點的男人呢?
不是都說男人喜歡溫柔的女人嗎?這個時候不正好可以讓那些女人展現溫柔的一面?
為什麼那些女人這麼不懂得把握機會?
「你這是在抱怨嗎?」懶洋洋的抬眼睨了她一眼,狄卡的眸中帶著微微閃爍的笑意。
「我當然是在抱……」她的話只說到一半,一觸及他的眼神之後,立時噤了聲。
該死的,她怎麼完全忘了這個男人活像隻狐狸似的,直等著捉她的小辮子呢?
「既然你承認是在抱怨,那麼我們的協議是不是該換個方式?」
「沒,我當然不是在抱怨,我怎麼會抱怨呢?你嫌我蘋果削得太醜,那我就重削一個好了,我很樂意的。」努力扯出一抹虛偽的笑容,美兒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頭擠出來的。
該死的,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他清醒後竟然讓他挾著救命之恩,和他訂定了不平等的條約,簡直是白癡到了極點。她幹麼沒事認了那條救命之恩,讓他有機會用這理由來折磨她。
還說什麼得心甘情願的照顧他,直到他出院,否則就必須以身相許,她真是個大白癡呵!
聽著她那略顯僵硬的話語,狄卡故作可惜的輕歎了一聲。「唉,那還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終於想開了,願意以身相許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而不是辛辛苦苦的當個看護。」
他的臉上閃爍著似笑非笑的促狹笑意,這樣輕鬆的感覺在他的生命中幾乎不曾出現過。
唯有她存在的時候,那種逗弄她的興致就很自然而然的產生。
要不是天禪和尚的威脅還言猶在耳,或許她真的會考慮試盡任何一種她可以想得到的法術,管他靈或不靈,管他會不會造成什麼災難,她只求讓自己脫離他。
「說好了我只伺候你到出院,然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
「真要這麼絕情嗎?」狄卡用拇指和食指輕搓著自己的下巴,展現一種輕慢而恣意的態度,「放輕鬆些,或許咱倆會日久生情呢!」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斬釘截鐵的反駁,就算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死光了,她也絕對不會愛上這個惡劣的男人。「就算是天下紅雨也不可能。」
「是嗎?我倒很期待天下紅雨的模樣耶,怎麼辦?」他的目光驟然變得深沉,那眸中的灼熱讓她的心倏地一跳。
他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她的心一凜,不該出現的心慌意亂頓時讓她手足無措。
」你……可別胡說八道!」她皺眉嬌斥著,只差沒跺腳以充分表現自己的不滿。
「如果我是認真的呢?」微微地挑眉,他似真似假的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一再強調的說。
她雖迷糊,可也沒忘記他們結下樑子的主因,正是因為他對她的鄙夷。
不禁在心中暗忖,他一定是在打什麼壞主意,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所以……」狄卡的話才說了一半,美兒卻已經心急的往前一跳,白嫩嫩的柔荑貼在他泛著涼意的唇上。
「我可不可以求你別再說了。」她幾乎是用哀求的了。
反正她就是不想聽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也不想看到他那令她害怕的眼神,因為這些都會讓她忍不住的心慌意亂。
「為什麼不能說?」大掌拉下她的小手,將她眸中的慌亂盡納眼底,但他並沒有心軟,反而乘勝追擊。
他這個人向來不輕易放手,即使是感情。
只要是他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就算她再閃、再躲也沒用,他要她是鐵的事實。
「就是別說!」面對他的窮追猛打,她簡直就要招架不住了。
迎著他那熾熱的眼神,她懷疑那幾乎致命的一槍打到的不是他的胸膛,而是他的腦子。
「美兒……」狄卡輕喃著她的名,聲音中帶著一點點的魅惑與引誘。「愛上我不好嗎?」
「好你個頭啦!」美兒氣急敗壞的低咒,再也顧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承諾與交換條件。
逮著了機會,他二話不說的用力將她往自己的身上一帶。
突如其來的一扯,頓時讓她重心不穩的撲跌在他身上。
「你想幹什麼?」揚了八度的音調中,透著濃重的不安與恐懼,她顫然的望著他。
隱約地,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這個男人顯然永遠聽不懂「不」這個字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應該極力反抗,可問題是當鼻尖傳來他那帶著淡淡煙草的氣味,一陣虛軟無力的感覺徹底地搔住了她。
「你說呢?」狄卡飄忽一笑,低聲反問,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身援住美兒的唇。
第三次了,這是他第三次吻她,相較於前兩次,這次他的吻顯然少了一些霧氣,多了一絲的溫柔。
靈巧的舌並不急著攫取她的蜜津,反而細細的描繪著她的唇、頰、眉和眼。
「告訴我,你到底在抗拒什麼?」他呢喃般的輕問,那緩慢的音調讓他的意大利語聽起來更加的魅惑人心。
「我……」倒抽了一口氣,血液中那隱隱而起的慾火,幾乎讓她無法成聲,即使她拼了命的抵抗那不該存在的感覺卻依然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