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舞語一回到房裡,便在桌上發現萬俟曉的留言。
他來過了?還是他身邊的人留的?
她想著,眸子快速地瀏覽上頭的字跡。
他約她明天晚上見面。
是嗎?她要和萬俟曉見面?
太好了,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
不知道他要找她做什麼,可是,她就是好開心。她可以把這次碰面當成約會嗎?
司徒舞語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真是太會想了,好蠢喔!怎麼可能是約會呢?她掏出懷裡的禁忌之眼,上頭的光芒依然炫麗。
司徒舞語輕搖著它,她告訴自己,現在的情況下,能見到他就是好的,也許不如她的願,但是……她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是吧?她問自己,然後笑了。
第六章
為什麼是她呢?
」我不明白,有必要嗎?」司徒舞語發問。她以為她的存在只是來擾亂這場選妻宴而已。
萬俟曉看也不看她地說道:「也該到了決定人選的時候。」再拖下去,只是讓人起疑。
是嗎?說的也是,沒人知道她會是他安排進來的人,所以,就算他的選擇是她,也沒人會有意見。他可以趁機避開那些權謀分子的安排,而且還可以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不過……
「是這樣嗎?就這麼簡單?」司徒舞語擰眉。那些人可都是心機沉重的老狐狸呢!
「愈是簡單的事,人愈是看不清,因為人總喜歡把事情想得太複雜。」萬俟曉回答,,也就是這樣,人總是很容易就能衝破難關,但卻會因為小事而毀滅自身。
說得也是。司徒舞語不再問了。
她望著萬俟曉,他還是那樣,甚至他的態度比上回見面時又冷上幾分。他們的關係就像僱主和員工,啊!是真的僱主和員工。是啊,本來就是這樣的。想著,她好錯愕,她根本不知道先前的自己在想什麼,雖然他的冷漠是她意料中的事,可真正面對了,她的心就是無法冷靜下來。
不該是這樣的……她想著和他一起看畫、看星空,在花房裡見面,還有一起吃晚飯的事……為什麼他們不能像從前一樣呢?她想著,忽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很不好,因為她又忘了——這一切只是做戲而已,還更是不聰明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司徒舞語輕聲問。
「明天。」萬俟曉回答得簡捷有力。因為明天是一個值得記憶的日子。
她揚起嘴角。「真期待呢!」
期待?好個商業化的說法。萬俟曉不悅地看著她那張帶著無所謂的笑臉。怒氣從他的肺腑裡衝了上來。「你該走了。」
他在趕她走……原本對他的態度就感到失望,現在司徒舞語的心更涼了。「也好,早點睡精神會比較好啊。」她自嘲地說著。
這下,她還能睡得好嗎?萬俟曉想著,兀自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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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義和堂的別館辦了一場小宴會。說不上是為了證明什麼,萬俟曉也沒正面承認他和司徒舞語的關係,他只是像上一回一樣,從頭到尾只同她一個人跳舞,而且從舞會一開始,他就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就算別人找他談話也是一樣。
然而,這個暗示已經夠明顯了,也將所有的注意力和妒意全集中在司徒舞語的身上。一向討厭在眾人面前當主角的司徒舞語覺得難受極了。
「你忘了微笑。」萬俟曉輕道。看來她似乎有點不太情願。
她怎麼笑得出來?司徒舞語輕歎。如果這是真的話,也許……噢,她又在想什麼了呢?
那種輕得幾乎沒有的無奈讓萬俟曉的心也跟著擰起,當他用眼角瞅著她的,司徒舞語已經是滿臉笑容。
女人的說話聲打斷他的思緒。
「少堂主,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鄭秋桐走了過來。
「我也想和少堂主說幾句話。」朱新霖也這麼說。
司徒舞語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和她們說話的話,也許她就有機會偷溜了吧?至少暫時離開一下,甩掉這種討人厭的榮耀。
但是萬俟曉卻像明白她的想法似的,他竟然說:「抱歉,我只想跳舞。」說著,就將司徒舞語帶進舞池。
他也覺得受不了了啊?真是任性的傢伙……可是,她卻覺得很高興。司徒舞語抬頭微笑。「這樣不好喔!沒有禮貌。」
是誰規定他該有禮貌的?萬俟曉冷哼。是他的就是他的,他不想要的誰也別想賴給他,任誰也是一樣。
唆——司徒舞語又歎氣了。她怎麼忘了,這個人就是因為不想受控制,才要扳倒自家人的?
她又在歎氣了,跟他一起就只有歎氣的分嗎?·
「你這麼不情願?」萬俟曉想也不想地開口,一說話卻又後悔了,他為什麼要如此在乎她?為什麼要蠢得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在乎?
他在說什麼?司徒舞語抬頭,她狐疑的眸子接上他忿怒的目光。他生氣了?就因為她不情願? 「少堂主,你是不是太人戲了?」她甜笑著輕諷。
她的戲謔讓萬俟曉光火,下一刻,萬俟曉竟朝著她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摟緊,吻住她誘人的唇瓣。
司徒舞語嚇住了,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竟然在別人的面前做這種事?這個笨蛋!但是,隨著他的吮吻撩撥,她的手卻忘情地環抱著萬俟曉……她好喜歡這種感覺,讓她的身軀發熱。
萬俟曉感覺到她的投入,他的手還沒離開她的腰際,他的唇也才稍離她半寸,那雙魅惑人心的瞳似要瞧進她的靈魂深處。「你似乎很陶醉。」
他的聲音帶著幾許低啞,司徒舞語眨眨眼。怎麼不陶醉?她就是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她就是愛他的味
道,她就是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如果可以,她多想靠在他的身上,多汲取一點柔情,多感受一點溫暖,可是她卻不能說不能表示。真的好可悲,司徒舞語抿唇,扯了一個無害的可愛微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在大家面前總得投入點嘛!你說是不是啊?少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