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一向鎮定的司徒舞語心都沉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啊!我家出了一點問題嘛……」是啊,如果不是這樣,她怎麼會辭去她最愛的工作?她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能在休士頓美術館當修復師的工作耶!可是……現在再說什麼都太晚了。
然而,她制式化的回答卻無法讓瞭解她的愛莉絲感到滿意。「舞語,你別騙我了,告訴我,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們是從大學到現在的好同事耶!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她有預感,這絕對是件大事。
說什麼?如果說了就可以解決事情的話,她當然會說,可是說也沒用的話,倒不如不說的好。「我真的沒事啦!而且,我也不想再做這份工作了。愛莉絲,謝謝你的關心,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回去看你們的。再見。」,說完,司徒舞語狠心地按了結束鍵,並且將電 』源關上。
對不起,她在心裡說道。現在她能想的只有該怎麼去籌錢的事……因為她做的這些事,已經讓她再也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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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個男人正面無表情地半躺在沙發上。他的身後,還立著一名男子。
在這擺設簡單的房裡,有著偌大的空間和巨型的屏幕。
在畫面上,一名黑衣人從天花板鑽了出來……當他用雙腳勾著繩索,直愣愣地看著他底下的東西時,一陣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的聲音出現。
沙發上的男人瞇起眸子。他沒聽錯吧?那傢伙不但在發呆,還在歎氣?「倒回去。」他道。
待畫面再度重播,那聲音依然,雖然微弱得不易察覺,但,果然是歎氣聲。
「哼!」男人不屑地揚眉。這麼閒嗎?在這玩命的當口,竟然還有時間歎氣?
「少堂主,我……」站立在一旁的男子開口。這實在太不智了,他們怎麼能夠輕易地相信一個陌生人?再說,只憑這段影片就要找出這個人,實在不太容易。
「裕之,別說了。」萬俟曉十指交握,頭也不回地將視線繼續停留在屏幕上。雖然德裕之的顧忌不無道理,可是要成就大業就不能不冒險,因此,他不會改變心意的。
看著屏幕上的黑衣人,他再度開口:「叫方文把這個黑衣人給找出來。」為了完成他的計劃,他絕對需要這個全然陌生的人。
「是。」德裕之頷首,退了出去。
萬俟曉關上屏幕,黑夜中,那對異色的眼睛是那麼古怪又充滿邪氣。猶如鬼魅般的冷血表情,任誰見了都要怕上三分。
一想到這些日子來的計劃就要完成,萬俟曉的嘴角斜斜勾起。是時候了,一切已經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任何人都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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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幾近虛脫地走在香港街頭。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掩不住她的疲態和落寞。
雖然才剛完成一件大生意,她的手裡將會有二十五億美元,可是,她就是無法開心。別說錢還沒有籌齊,光想到這些日子來所經歷的事,司徒舞語根本無法平靜。
仔細想想,四個月前,她還是休土頓藝術館的美術品修復師。那時的她是多麼快樂,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後半輩子只要成天跟她最喜歡的古畫、藝術品在一起度過就好了,然而,現在的她卻沒了工作,還得違背自己的意願,做一些她根本不想做的事。
人世間果然是難以預料的吧?
不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沒辦法,爺爺出了那樣的難題,爸爸是那麼沒用,她們又有什麼選擇呢?既然她們無法割捨對母親的孺慕之情,當然就得付出代價,可這代價還真是高呢!
司徒舞語吸丁口氣,十一月的天氣有些涼了,來來往往的人們已經穿上長袖薄外套,然而,滿懷心事的她根本就察覺不出溫度的變化,她只是任由自己的腿往前走著。
當她行至街口時,她不經意地抬頭看看高樓上的鐘。五點半了,離交貨還有半個鐘頭,該怎麼打發這段時間呢?正思索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迎面走來,司徒舞語並沒有細看他的長相,但是她卻瞧見了在他身後的人影,那個她連睡覺都會嚇醒的人影。
唉——她歎了長長一口氣,怎麼又來了?
為什麼她就是擺脫不了他呢?他到底要纏她到什麼時候?想著,她急忙轉身從另一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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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曉丟下所有的工作,一個人走在香港的街道。
他是出來透氣的,也順便讓那些死老頭有時間來完成他的命令,然而,當他漫步在人群中時,與他擦肩而過的人,竟在歎氣。
萬俟曉瞇起眼睛,這歎氣聲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個影像落人他的腦海,他轉頭看向那名女子離去的方向。
是那個黑衣人……
他沒想到會在香港找到「他」……
而且,原來這個「他」是「她」……
哦……是這樣嗎?
沒想到會讓他先找到她,看來他的計劃得有所變更才行……不過,也好,這樣的話,愈少人知道她的存在,走漏消息的可能也會降低許多吧?
勾起嘴角,萬俟曉正想跟上去,卻發現人群中另一個倉皇的人影,那是一個有著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瞧他東張西望的樣子,不難明白他正在找人,而且他的對象還是跟他相同的人。
這樣啊……真是熱門呢!他看看那個男人,又瞧瞧另一頭的女子,看來這是件很有趣的事。
萬俟曉涼笑著,沒多想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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