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在乎他?」譚紅問。
她問自己,但是她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這是真的,雖然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在乎,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在乎有多少。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如果你不夠在乎他的話,也許現在收手比較好。」譚紅說著,那張臉忽地沒了笑容,表情十足認真。
要她收手?司徒舞語瞇了眼,這樣的譚紅有點嚇人,讓她決心裝迷糊。「我不懂你的意思。」
「沒關係。你很快就會懂的。」譚紅一面說,一面起身。「雪停了,我得走了。」
譚紅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司徒舞語看著她的印子,想著她的話,她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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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門的萬俟曉瞧見司徒舞語的身影,他沒好氣地問:「你來做什麼?」
「我有話跟你說。」司徒舞語回答,她想談談他們之間的事。不管結論是什麼,都比僵持不下來得好。
萬俟曉看了她一眼,忽地將她塞入車子裡,然後,他對德裕之道:「走吧!」
「是。」
別館的一切從車窗外閃了過去,很快就將大門甩到身後。
雖然想和萬俟曉談一談,可是有其他人在場,司徒舞語怎麼可能開得了口?因此,兩人的沉默從外頭延續到車裡,等到車子停下,還是沒有半點聲音。
接下來,司徒舞語跟著萬俟曉進了一棟市區的飯店,她不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因為當他辦事的時候,她只能在一旁的小房間裡等著。
他是來見誰嗎?還是來開會的?抑或是來談事情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呢?她對他的瞭解竟然那麼少。她只知道他是義和堂的少主而已,這算什麼啊?
想著,司徒舞語看向窗外,雖然聖誕節是月底的事,可是街上已經出現了裝飾品和廣告。時間過得好快啊,今年能不能跟家人一起過節呢?能不能把他帶回家給大家認識啊?
唔,她又想太多了,是不是?司徒舞語歎了一口氣,心不在焉地在窗上亂畫著,幾個簡單的線條輕易就將一張鐫在她心頭的臉勾勒了出來。
她淘氣地在他的頭上加了兩個小小的三角形,唔,多俾正在發脾氣的少堂主啊!正竊笑著,門忽地開了,德裕之走了過來。「司徒小姐,請跟我來。」
已經結束了嗎?司徒舞語急急地用袖子抹去窗上的痕跡。這傢伙應該沒發現吧?她想著,一面跟在德裕之身後走著,遠遠就瞧見五俟曉站在門口,那張臉還是冷冷的,可是……很明顯的他是在等她。
見狀,司徒舞語高興地奔了過去。
然而,一個她忘也忘不掉的聲音卻出現在她的身畔。
「好久不見了,司徒小姐。」那是個帶著英國腔調的男聲。
司徒舞語停下腳步,是克利斯·魯門。 「你想幹什麼?」
魯門冷笑。「只是打聲招呼而已。因為你消失得太久了,讓我很著急啊!」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司徒舞語一點也不害怕地回答,現在的她身上什麼也沒有,不怕他查,也不怕他多話。
司徒舞語的笑臉讓魯門生氣。「不要以為你可以逃
得了,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
「這是怎麼回事?」萬俟曉從另一頭走來。
司徒舞語看著他,該說什麼?雖然只是在香港的一面之緣,但是,她以為他的記憶力沒那麼差才是。
「你是……」魯門問。
「萬俟曉。」萬俟曉冷淡地回應。
萬俟?這個姓是那麼奇特,讓魯門一下子就知道他的身份義和堂的少堂主。如果這個人是司徒舞語的靠山的話,那麼,他要查這件案子就更不容易了。想著,他道:「我是克利斯·魯門,聯邦探員。」他將身份證明掏了出來。
. 這個人是聯邦探員?萬俟曉不動聲色地道:「有事嗎?」
魯門解釋:「最近有幾件藝術品的竊案,這位司徒小姐涉嫌重大……」
「哦?有證據嗎?」萬俟曉一點也不在意。
「呃……沒有。可是這位小姐很可能是賊……」
萬俟曉打斷他:「沒錯,我也這麼想呢!舞語可是個本領高強的賊喔!所以,她才能將我的心偷走。這樣特別的女孩子,我當然得把她留在身邊好好地保護啦!你說是不是啊?魯門先生?」
他的氣勢讓魯門明顯地矮了半截,這個男人果然是司徒舞語的靠山,這件案子愈來愈麻煩了。 「這個……萬俟先生……」魯門在萬俟曉的注視下,聲音漸小,他想著,萬俟曉那雙詭異的眼睛真的有點可怕。這些個中國人,就是那麼古里古怪的。
「好了,沒事了吧?」萬俟曉不理他,擁著司徒舞語的肩,移開腳步。「我們走。」
司徒舞語不發一言地跟著他,雖然他才說了那些話,可是她很清楚,他只是為了不想讓她給他找麻煩罷了。
上了車,她聽見萬俟曉又道:「裕之,找人盯住那個傢伙。」他可不能讓那個傢伙壞了他的事。
「知道了。」
然後,司徒舞語感覺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勁加大。她看著萬俟曉,他的目光並沒有放在她身上,但是她知道那話是說給她聽的。「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地待在我身邊。沒有我的指示,不許擅自行動。」
他在說什麼?他怎麼能這麼霸道?她又不是他專屬的下人,只要她把該做的事做好,其它時候她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少堂主……」
「安靜。」萬俟曉制止她的反駁。現在惟有他能保護她了。
他根本就沒打算要跟她談,既然如此,為什麼帶
她出來呢?司徒舞語氣悶地想著。
就在這時候,萬俟曉突然說道:「還有,別在窗子上亂畫。」
「什麼?」司徒舞語不敢相信地轉頭。他在說什麼啊?誰在……耶,難道是……·你看見了?」看見她在窗子上畫了他的鬼臉。敢情那房裡有監視器的?呃……她正想開口,可是萬俟曉卻理都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