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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你還真是無辜。」

  「可不是嘛,雖說大昊並非飢不擇食,但這麼不挑不撿,倒顯得我這做主子的平時疏於教誨,有待改進。」

  明明不想笑,也盡量忍著了,可是杜寶娘仍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這小伙子雖然外在顯得慵懶且閒逸,但骨子裡太精練了,若真將安安許給他,絕對不用擔心下半輩子。

  可萬一,對安安不利的偏就是他呢?

  「我看他往後見著了你們,大概有多遠就逃多遠。」

  「如今他已然是這個樣子了。」炯瞳不著痕跡的掠過竊笑。「幸好夫人家的牆夠寬也夠厚,能將他安全的護在裡頭,不受外侮。」就算想逃,諒他趙巖和插翅也難飛。

  薑還是老的辣,趙巖和那天被平安母女倆撞見時,就是他厄運的開始,只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這份覺悟。

  「就不知道對丫頭而言,我們家這堵牆夠不夠寬厚?」趁著聊興正旺,她意有所指的探問他的誠心。

  「夫人別擔心,不足的部份,容家有足夠的實力可以護住她。」不假思索的應對令杜寶娘的神情一陣喜,也一陣怒。

  在大理,容家的財勢與聲威並不遜於甄家,甚至可以說是逐漸凌駕在甄家之上,因為容家有子,容柯、容翼兄弟倆的潛質與精敏的腦子皆足以傳承家業,而甄家卻只有柔弱無助的安安,孰強孰弱一目瞭然,想到這,她不禁又是一股氣衝上胸口。

  英挺俊傑又如何?聰明幹練又如何?只手足以撐起一片天又如何?就憑這男人將她的寶貝丫頭給拐上手,她這個做娘的嫌個幾句、憎個幾天,不過份吧?

  反正,她就是忍不住要對他沒好氣啦,誰敢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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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好癢,從兩天前就開始這樣了,癢,癢到不行。

  「誰在罵我?」心中忖思著,甄添南笑得很突兀。「還是誰在想我了?」

  他跟她,向來就心有靈犀,夫妻做了大半輩子,恩愛有加,唯一的一次意外,就是敗在妖嬈的翠香身上,都怪他的小頭在做怪,才會讓她憤而離家,他想她,做怪的小頭更是從此孤單渡日!

  它被罰禁慾到她回心轉意,活該。可是他是何等無辜呀……咦,那個活蹦亂跳的身影……

  「臭丫頭?!」他失聲呼喊,心中竄出狂喜。

  一是因為終於找到女兒的喜悅,二是死丫頭出現在這兒,鐵定也找到她娘了。嗯,有她的一套,不愧是他甄添南的女兒。

  拎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甄平安喘得像大昊,但極恨沒將大昊拐出來當驢子幫她扛這些大包小包,吁口氣,她突然停住動作,側首傾聽。

  是她沒睡飽嗎?怎麼好像聽到她阿爹的聲音?

  街的另一端,甄添南疾速奔走。

  「怪了,真的是以為阿爹就在這裡。」瞇眼左瞄右望,就是沒有朝後觀看。「是我聽錯了吧,阿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絕對是因為沒睡飽的關係,呵呵,回去拐那傢伙上床,再戰……咳,睡它個一天一夜。」

  不必聽見她的嘀嘀咕咕,甄添南也清楚她一定以為自己聽錯。

  「該死,她娘是沒生一雙招子給她呀?看向哪兒去了?」見她似乎要打道回府,他急得扯開嗓門又是一陣疾吼,「這裡啦,蠢丫頭!」

  聞言,她猛然旋身,愕望著那個朝她奔來的壯碩漢子,瞠目結舌。

  「看到沒?」

  「阿爹?!」她難以置信的瞪直眼。「阿爹,真是你?!」

  在女兒跟前站定,甄添南迅速打量著她,上下,左右、一遍再一遍,確定她無恙且健康無比,這才完全安下了心,心一安,怒氣即迸升。

  「妳還敢喊我?」

  驚愕未褪,甄平安傻呼呼的喃道:「為何不敢?」

  「妳還這麼理直氣壯?」

  「理直氣壯?我喊我的阿爹,又不是偷喊別人的阿爹。」

  「還頂嘴?」

  「阿爹,你到底想數落我什麼?」

  「妳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阿爹替妳找的是婆家,不是要推妳入青樓,妳這死丫頭到底還有沒有腦子?鬧一鬧、要要小性子也就算了,竟敢給我離家出走?妳這是打哪兒學來的把戲……咳咳……」差一點咬到舌頭。

  豬腦袋啦他,他幾乎忘了寶娘就是這麼懲罰他的!

  幸好後知後覺的甄平安經他的提醒,只想起了他的罪惡,完全沒意思追究他的失言諷刺。

  「對喔,我都忘了這一路來的千辛萬苦全都是拜阿爹所賜。」尤其想到阿爹竟然隱瞞娘的事,這一瞞就是兩年,霎時再見到阿爹的驚喜消逸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的怨慰。「阿爹,你不在大理抱著你的金銀財寶、吃香喝辣,跑來這兒做什麼?」

  「妳這死丫頭說那什麼鬼話?」

  「實話!」

  「還實話?啐,妳是存心想活活氣死我不成?」

  「阿爹這是在說笑了,聽娘提過,好人不長命,可禍害都嘛長命百歲。」她頓了頓,又補充,「喔,忘了跟阿爹補充,娘說這話時,是跟我在聊到阿爹您哩!」

  這死丫頭簡直……她根本就是說來氣他的啦!

  咬牙切齒,甄添南怒哼著,順手就從堆在路旁的一捆長竹裡抽了根竹條往她小巧圓潤的豐臀鞭去。

  「阿爹?!」

  「妳倒真有孝心,千里迢迢的跑來這兒找妳娘一塊兒數落妳阿爹的不是。」

  「阿爹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敢跟我說到娘?誰教阿爹將娘的事情瞞著,哼,沒血沒淚的臭阿爹。」害她這兩年灑了許多冤枉的心酸淚,想到就嘔。

  「妳這死丫頭是咒上了癮,字字句句都是氣死我的話。」手腕一抖,竹條劃破空氣,咻咻的逼近她的臀。

  甄平安也不躲,就這麼等著竹鞭入肉,反正阿爹氣歸氣,出手都會計較力氣,這一鞭子真抽下來,像蚊叮著般不痛不癢,只能唬唬旁觀者;若她躲,反倒是不給阿爹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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