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支鑰匙是嗎?」
「嗯∼∼」又點頭。
「那是誰的鑰匙啊?」
「是烏家--」等等,鍾秀猛然回神,這是她的睡房耶!理應只有她一個人,那麼剛剛是誰在跟她講話?
她猛然回過神來,定神一看。
她嚇了一跳。「你在幹嘛?這麼晚了還鬼鬼祟祟的,你是想嚇死我是不是?」
鍾秀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瞪著她繼父,而這個死男人,臭男人,被罵了還不知道羞恥,還敢厚著臉皮跳上她的床,叫她一聲心肝寶貝。
「來,告訴把拔,那是哪個狐狸精的鑰匙?」是哪個不要臉的男人企圖勾引他的寶貝女兒,還大膽無恥地把鑰匙給了他純潔可愛的小天使!
「不要說自己是把拔!」鍾秀氣死了,一個腳提起來就把郝珍貴給踹下床。
「你以為你幾歲了?還敢裝可愛,真是噁心死了、噁心死了。」她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有這樣的繼父。
「還有,你為什麼進來我房裡?」這個死人!再踹他一腳。「你進來不用通報的呀?要是我在換衣服怎麼辦?你這個變態!」
氣得拿起枕頭狠狠的甩了郝珍貴兩記。
郝珍貴好可憐,被女兒追著打,又不能還手,誰教寶貝是他最珍愛的女兒呢!所以他只能抱頭鼠竄再忙著解釋,「我有敲門,是妳沒聽見。」
「我沒聽見,你就可以隨便闖進來啊?」
「可是妳門沒鎖……」
「沒鎖是因為相信你,沒想到你是只披著羊皮的狼,說!你三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間裡來做什麼?」鍾秀將繼父一腳踩趴在地上,一手拿著皮鞭,打算他要是敢說謊話,隨便唬弄她,那他就等著瞧吧!
「沒啦∼∼女兒大人,我是因為煮了一鍋妳愛吃的綠豆湯:心想還熱著,所以想來問妳要不要喝一碗?」
「綠豆湯?!」
「是。」
「你為什麼不早說。」她最喜歡喝綠豆湯了,因為那有母親的味道,偏偏在日本沒人會煮給她吃,她一想就想了七、八年,而這變態老頭,他今天是哪根筋開竅,突然煮起了綠豆湯?
鍾秀跳起來,飛奔到外頭去,客廳的小茶几上果然放著兩碗還微微冒著煙的綠豆湯,她笑容甜甜地端起來嘗了一口。
呵--好好喝喔!鍾秀的表情有著無比的滿足。
郝珍貴跟了上來,他不急著喝甜湯,倒是先催鍾秀多喝一碗。
「喝完了要是還想喝,爐子上還有,我去幫妳盛。」郝珍貴對鍾秀就像是在對待女王一樣,只要鍾秀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為女兒摘下來,更何況是小小的一鍋湯。
「你別亂陶醉,以為一鍋甜湯就可以收攏人心,我勸你最好把你腦子裡那亂七八糟的思想丟在一旁,我永遠都不可能喊你爹地的。」所以他死了這條心吧!
啊∼∼不喊他爹地,「要不,叫我一聲把拔也行。」郝珍貴求她。
「你想都別想。」什麼把拔!亂噁心的,他給她搞清楚點,她肯開口叫他一聲爸,這已經是老天爺給他的恩寵了,他別得寸進尺。
「還有,你手裡拿著什麼?」
「我?!沒……沒有啊!」郝珍貴悄悄的把手藏到後頭去。
「別藏了,我都看到了,還我。」鍾秀伸出手掌跟他要。
郝珍貴不給。
「你不給,那我就扁你喲∼∼」
「那妳就扁吧!」郝珍貴把頭伸了過去,為了女兒的清白著想,他就算是被女兒海扁一頓,也絕不把鑰匙交出去。
鍾秀看到繼父那張堅持的臉,她這才想到,對喔!他根本不怕她扁,他最怕她不理他、不跟他說話。
鍾秀立刻沉下了臉。
她那樣看得郝珍貴好害怕。「秀秀……」
他叫女兒,鍾秀不應他。
「寶貝……」再換個稱呼,鍾秀依舊不鳥他。
郝珍貴這下真的嚇得直發抖。「乖女兒,妳別這樣啦∼∼把拔是為妳著想,所以才拿妳鑰匙的,妳都這麼大了,該體諒把拔為人父、為人母的心……」
哎呀!他講話都已經變成這副三八兮兮的模樣了,秀秀還是不理他,連瞪他一眼都嫌懶,秀秀該不會真的吃了秤鉉鐵了心,真打算永遠都不跟他講話吧?
想到這裡,郝珍貴就害怕。
「好啦、好啦!鑰匙還妳啦∼∼」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鑰匙交出來。
鍾秀拿了就往房裡走。
「秀!妳不要再喝一碗啊?」郝珍貴捧著他那一碗,他還沒吃過,沒他的口水,所以寶貝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不要。」
「為什麼?」她才喝兩碗耶!
「因為已經很晚了,我再喝下去會變得跟頭豬一樣。」她才不要變肥、變胖,那多難看啊!
「不會啦,妳變得胖胖的,那也很可愛啊--」郝珍貴捧著甜湯追了上去。
但鍾秀卻不領他的情,當著繼父的面,「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還落了鎖,而郝珍貴聽見了。
哦!心痛∼∼女兒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那天晚上,郝珍貴在老伴的面前哭了一整夜,說女兒不愛他了,愛別的男人了……
他的哭聲像誦經似的,那番話鍾秀從小到大聽了千百遍,她已經會背了。
那臭老爸,懶得理他。
鍾秀把被子拉過頭,將整個人全包住,她耳不聽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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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鍾秀還是拿著那把鑰匙到烏家慶的住處,地址當然是那天豪哥硬塞給她的;而她不懂,自己幹嘛這麼蠢,人家叫她來,她就來?
她也不想這樣啊!但腳就是不由自主走到這來了,她有什麼辦法?她也很無奈好不好。
到了目的地,鍾秀拿著豪哥給她的鑰匙將門扭開來。
她探頭進去。裡頭黑抹抹的,沒有一絲光線。
進了屋,把燈切開來。這才看到--
天哪!這屋子怎麼這麼小、這麼亂!
這裡連扇窗子都沒有,難怪他屋子見不到天日;還有這裡的空氣怎麼那麼糟呀?鍾秀一進屋就直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