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哈啾--揉揉鼻子,她過敏,一下子鼻子就紅通通的。
她朋友常說她生下來就是要來當千金大小姐的,因為有過敏性鼻炎,所以她受不了花粉、受不了灰塵,於是先天就是不能打掃的體質。
幸好她家境還不錯,從小到大,不管國內還是到國外,總是有個貼身管家跟隨著,縱使那陣子她在日本,她每天早上一起床,管家就先送來一杯現打的果汁,而曾幾何時,她竟淪落到當別人的女傭,還幫人家打掃哩?
鍾秀真不懂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但抱怨歸抱怨,最後她仍戴起了口罩開始著手打掃工作。
幸好他這地方地坪不大,她想,這應該花不了她多少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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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怎麼會這樣?
當鍾秀花了四個小時打掃之後,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怎麼這地方比之前還要亂啊?
天哪!她捧著頭,差點暈倒;但現在沒時間暈倒,烏家慶快回來了,她再不走就要被他逮個正著。
她可不希望讓他知道她發神經,跑來他家幫他收拾屋子;她不敢想像要是讓他知道了,那他會怎麼想?
跟豪哥一樣,以為她暗戀他嗎?
哎喲∼∼想到就打哆嗦。
鍾秀是拎著包包,像逃難似的拔腿就跑;就在她走後半個小時,烏家慶回來。
他進屋,覺得屋子怪怪的,他退回屋外,再看一次門牌號碼,的確是他住的地方,但,怎麼感覺怪怪的?
但哪裡怪呢?
他杵在門邊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算了,當作他發神經,沒這一回事吧!
他脫了鞋,進到屋裡去,倒頭就睡,連澡也沒洗、連飯也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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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我煮飯吧!」鍾秀最後沒轍了,只好找上繼父,因為繼父是她生活圈裡唯一會煮飯,會打掃的。
「什麼?妳要學煮飯!為什麼?妳不知道妳是什麼體質嗎?妳有過敏性鼻炎,妳不能聞油煙、不能聞洗潔劑的味道、不能聞花香、不能接觸到灰塵。」總之他這個女兒生下來就是要讓人捧在手掌心的,而現在他的寶貝、他的秀秀,竟然說她要學煮飯!為什麼?
喝!他知道了!「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啊?」
「就是昨天妳拿在手裡看了一整個晚上的鑰匙的那個男人。」
烏家慶!
拜託,搞什麼啊?怎麼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全要把她跟烏家慶兜在一塊,煩死了。
「不是。」
「那妳幹嘛學做菜?」
「我想學不行嗎?」
「妳幹嘛學?妳生來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命,妳想吃什麼,我會煮給妳吃。」
「你能煮一輩子嗎?」
「呃--」他哭,女兒現在是在咒他死嗎?
「我是說……」哎喲∼∼他好煩,他都一把年紀了,怎麼說哭就哭啊?鍾秀就受不了她繼父這一點。
行啦、行啦!她安慰他,「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妳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是說我終有一天得嫁人,你總不能陪我嫁過去吧?」
「我不能嗎?為什麼!」他一直想陪嫁過去耶!哦∼∼不對,剛剛秀秀說什麼來著?嫁人!
天哪!是嫁人!
「妳有對象了?妳想嫁人了?是那個男的對不對?就是那個妳昨天拿在手裡看了一整個晚上鑰匙的那個男人對不對?!」她繼父又嘮叨了起來。
鍾秀覺得他煩死了。
真討厭,不想理他了。再見,鍾秀跑回自己的房裡,用力把門甩上,以示她的忿忿不平,因為……
他要是不想要她嫁人,那幹嘛還一天到晚把她的電話號碼、身家資料跟那些陌生人講?講得所有認識她的男人都以為她是花癡,想嫁卻又嫁不掉。
那個臭老頭,她討厭死他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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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繼父那麼魯、那麼番,到最後鍾秀也沒學做菜,她想,這樣也好,省得她忙和了老半天,煮出來的東西不能吃,那她豈不是白忙一場,所以最後她想通了,她上超市去買方便菜。
一天偷渡個幾樣到烏家慶的住處去,憑他那粗神經的態度,他應該不會發現才對;所以鍾秀就一天一點,有時候買水果,有時候買果汁,慢慢的將烏家慶家裡的冰箱補齊、填滿……她以為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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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OO
烏家慶打開冰箱看著裡頭,像裡面住了一個怪物一樣;他看了老半天,這才用兩根手指把那瓶詭異的冷飲給拎出來。
那是QOO,他再怎麼沒神經也知道有人偷偷進來他家,幫他的冰箱補貨,因為--QOO,這是他一輩子也不會喝的小孩子玩意好不好。
他拎著,把它丟到垃圾桶去,連看都不看一眼,但半晌過後,烏家慶又折了回來,他兩個眼睛瞪著那個垃圾桶看,看了老半天,又看看四周。
還是很亂,但有些地方就是明顯的變得不一樣了,比如說,他的垃圾桶,那裡面空無一物,分明就是有人整理過的樣子,他記得他好久沒倒垃圾了,那他每天吃的飯盒、礦泉水瓶都哪去了?
烏家慶瞪著垃圾桶,看會不會瞪久了,那些垃圾就回來了?
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垃圾桶裡依舊只有他剛剛丟進去的那瓶QOO冷飲。
到底是誰?
是誰每天幫他的冰箱補貨?
是誰每天幫他收拾家裡--雖然他家還是一樣很亂,但,到底是誰?
烏家慶好奇起那個神秘人物究竟是誰,所以他決定了,明天他哪裡都不去,他就待在家裡逮那名神秘客。
第六章
烏家慶罷工一天,今天就下去上班了,反正他那個班有上跟沒上都一樣,難得偷了一天的空閒,本來是想睡晚一點的,沒想到一太早就聽到有人潛進他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