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姐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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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你真的很冷淡耶,枉費我們關係那麼親暱,還曾經在床上翻來覆去,手足相纏不分彼此。」他將毛巾系回腰間。

  從浴室出來,步驚天拿出浴袍遞給他,「那是你粘過來,睡癖不好的人還敢說。」大學時候他們同一寢室,有時候這騷包男睡得迷糊上錯床,還大作春夢當他是艷女纏住他,下場是被他一屁股踢下床去。

  「不用了。」

  「穿上,請閣下遮一下丑,因為實在有礙市容觀瞻。」步驚天趨前逕自替他穿上浴袍。

  這時敲門聲響起,「步總,衣服送來了。」劉秘書有禮的聲音響起。「哈,衣眼來了。」黑冥夜跑到門口。「你至少把浴袍穿好!」步驚天趕緊跟著冒失的他,提心吊膽的看著搖搖欲墜的小毛巾,這要給保守嚴肅的劉秘書看見了還得了。

  「步總,另外還有家流行雜誌社想要來給你作個專訪,他們正在門……」她話未說完,門刷的被拉開。

  「衣服給我……」動作比腦袋快的黑冥夜在鎂光燈閃個不停的時候,話卡在喉嚨,張大了嘴險些下巴脫臼。

  「啊——」尖叫聲是來自劉秘書,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的偶像步驚天蹲在黑冥夜身後,雙手拿著浴袍腰帶摟著他下半身,黑冥夜身上圍著的小毛巾歪了一邊,隱約可見那男性傲人的黑影……天哪!

  步驚天頭頂飛過一群烏鴉,勉強擠出笑容對著攝影機,暗地惡狠狠的瞪了眼風騷男黑冥夜,這下他會有一陣子不得安寧。

  一夕之間,黑冥夜和步驚天的同志話題再度成為媒體追逐的焦點。

  為了逃避如螞蟻、蒼蠅的媒體,步驚天只好把工作扔給王總監,答應黑冥夜眼他到紐約,算是避風頭。

  第四章

  紐約

  「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我好像作了一個夢。」話聲落下,屋內陷入一片沉靜,靜得可以聽到眾人的呼吸聲。

  這是龍飯店,龍虎幫的產業之一。

  頂樓是旋轉式餐廳,擁有絕佳的視野,內部格局分為中式料理的御皇殿、法式料理的羅浮宮和日式料理的櫻雪樓,就算是非假日,沒有一個月前訂位根本沒位子。

  中午用餐時間,在御皇殿外早已大排長龍,裡頭以霧玻璃隔成的VIP室隔開了外頭的嘈雜,這空間可容納五張大圓桌,不過此時卻僅僅擺了一張,而且只有三個人坐。

  廂房內是最高品質的靜悄悄。

  三人中唯一的女子舉止優雅輕柔,就像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公主,穿著粉紅色碎花連身洋裝,襯托出她高挑纖細的身材,及肩的髮梳成公主頭,清麗精緻的五官就像精雕細琢的陶瓷娃娃。

  她淺啜著餐後紅酒,斂眉低覷著不苟言笑的保鑣,一個冷酷嚴峻,一個斯文高瘦,為她祖父身邊重要的左右手,目前被派來擔任她的貼身護衛。

  她緩緩放下酒杯,感覺有點熱,這裡空氣悶得人快窒息,她拿起紙巾優雅的輕拭嘴角後,打破沉默。

  「阿忠、阿義。」

  兩人抬起頭,直視她。

  她小心翼翼的輕聲道:「我想去洗手間。」

  「阿義,你陪她去。」阿忠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冷聲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瞄了眼冷冰冰的阿忠,感覺得出他似乎很排斥她,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

  「小姐,你一個人去可以嗎?」阿義關切的問。

  她朝阿義靦腆的一笑,指了下門外,「可以,洗手間就在餐廳大門左轉,我們剛進餐廳的時候我有注意到。」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他親切的說。

  她心一喜的彈起身,撞到桌子發出輕微的聲響惹來阿忠不悅的一橫,她連忙放慢動作保持淑女形象,頷首的輕語——

  「我去去就回來。」

  「阿義!」阿忠重重的放下杯子。

  剛離開座位的她被嚇了一跳,腳步一頓,險些跌倒。

  「阿忠,你神經質發作了,小姐不過去上個廁所,又不會不見,難不成我們還要跟她進女廁?」他可不幹這種丟臉事。

  「這是你說的,出了意外,我不負責。」阿忠冷冷的撇撇嘴。

  「好好,我負責可以了吧。」阿義朝她微笑。「小姐,快去吧。」

  龍雪梨點點頭致意,舉止從容優雅的慢慢步出包廂,輕輕的帶上門扉後,站在空敞的長廊,脫離了兩大金剛的視線,她深吐了口氣,繃緊的身軀慢慢的放鬆下來,她轉動僵硬的頸部和手腳。

  再待下去,她就要變成活強屍了。

  為了符合祖父心目中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形象,有專門的老師傳授她社交儀態禮貌以及培養專業知識才藝,包括音樂、插花、泡茶等等。

  她的保母蒙娜小姐更是諄諄告誡她身為上流社會的名門千金,身份不同於常人,穿著打扮、舉手投足間必須符合身份,要她笑不露齒、坐莫搖裙,簡直比古代家教還嚴苛。而每天都有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有時是女傭,有時是隱藏暗處的貼身保鑣,有時則是蒙娜小姐。

  幸好這次蒙娜小姐沒來,否則她連坐在馬桶上都會被人用眼睛盯著,還會叮嚀她時間該用多久,該怎麼用衛生紙擦屁股才符合優雅的淑女舉止,她完全沒有個人隱私,甚至連月經來了,她的女傭都會稟告祖父,害她覺得好丟臉,真不知道她過去怎能捱過這些不人道的日子。

  龍雪梨走到門口,餐廳服務生見到她朝她一鞠躬,她從容不迫的嘴角上揚四十五度,回以最完美的淑女式淺笑,然後優雅的踱出。

  說上洗手間是借口,她只是想逃離被監視的牢籠,圖個片刻自由呼吸的空間。

  站在餐廳外走廊上面對大片落地窗,她羨慕的遠眺著灰濛濛天空中翱翔的麻雀,以前沒想過自由的可貴,現在是深刻體會。

  為了未來的自由和小命著想,她絕絕對對不能露出絲毫破綻,否則明天報紙上肯定會出現海上撿到不明屍塊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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