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二十四歲,不想這麼早死。
她不能流連太久,要不然他們一定會起疑。她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這時,一個穿著白襯衫和黑長褲,留著飄逸長髮的高挑女子越過她身側走進洗手間,她驚艷的望著美女英氣逼人的側面輪廓,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一踏進洗手間,她赫然發現窗明几淨的寬敞空間內,有一排男用小便池,一排女用廁所。
「原來這餐廳的洗手間是男女共享。」她喃喃自語,隨即眼珠子暴凸,張大了嘴下巴忘了闔上。
那……那個美女居然站著小便?!是她錯覺,還是現在的女生流行站著上廁所?毫無預警的,那長髮美女轉過頭,與她四目相接——
「抱歉走錯了。」
她身後甫踏進洗手間的男士見裡頭有兩個女人,直覺退出去往隔壁走去,接著隔壁間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咒罵聲。
「是你!」步驚天驚愕的望著嚇呆的龍雪梨,她就是那個消失在倉庫的女孩,沒想到會在這見到她,見她倒退……
「等等,別走。」怕她再次消失,他急急上前欲抓住她,壓根忘了自己褲子拉煉未拉上。
龍雪梨被他熾熱的視線和突來的逼近駭了一跳,他是誰?腦海閃過困惑,她不自覺的倒退兩步。
「啊!」不期然瞥見他未拉上的褲襠,她腦袋空白一片。那是……那是……
天哪,「她」是男生!
她看到不該看的,這輩子第一次親眼目睹男人的那兒,噢!她沒臉見人了。窘迫的摀住臉,她慌忙的背過身。
「該死的!」步驚天狼狽的背過身整理儀容,嘴裡低咒著。
「對不起。」不是剛剛那個男人走錯,是她自己走錯洗手間。
龍雪梨慌張的拔腿想離開,捂著發燙的臉,低垂著頭沒注意前方,沒想到剛剛那名走錯洗手間的男子也驚惶的跑回男廁——
砰!
「小心!」步驚天的提醒慢了一步,僅來得及接住她軟癱下的柔軟身軀。
登時天旋地轉,她眼冒金星,突地一雙深不見底的闇黑瞳眸映人眼簾,許多光點在那黑暗中閃爍。
「星星好多……」她眼前一黑。
那男子捂著被撞痛的額頭,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你還站在那幹麼?遺不快去通知飯店服務生請醫師,我住二0七九號房。」步驚天冷靜的指示,攔腰抱起龍雪梨快步越過嚇傻的男子。
「噢,好。」男子傻楞楞的,被步驚天無形中散發出不怒而威的尊貴氣勢給震懾,依言而行的移動腳步跑出洗手間,等跑到電梯前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為何要聽一個人妖指揮?
十分鐘後——
「她真的跑了。」阿義從女廁折返。「我在附近找過,都沒見到人,也問過女廁裡的人,小姐沒有進去過,倒是有男生誤闖了女廁。」
阿忠一臉鐵青,「這下可好了,小姐不見,看你拿什麼跟虎爺交代!」
「放心吧,小姐逃不遠的。」阿義眼神閃過一抹銳利,示意身後的屬下,一吩咐下去,立刻盯著飯店所有出入口,絕不能讓她逃出飯店。」
「忠哥,我們要不要通知仁哥?」一名屬下附耳低語。
「不,他有其它要務,小姐是在我們手中弄丟的,我不希望讓不相干的人知曉,聽清楚了沒?」阿忠嚴厲的環視手下。
雖然同在龍虎幫,身份上都是虎爺領養的義子,但,他們多少都會暗自較勁,尤其是向來律己甚嚴的他今天竟然捅出這麼大的樓子,他只能在消息尚未傳到虎爺那裡之前趕緊把小姐找出來。
眾人點頭立刻離去。
「阿忠,你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身後的阿義拍拍他的肩。
「這是誰害的?」阿忠冷橫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你放心啦,小姐是我帶來的,我自然有辦法找她出來,她跑不遠的。」轉身對飯店的服務生道:「去通知你們飯店總經理過來一趟,還有請他把今天各個樓層所拍攝下來的監視錄像帶全部帶過來。」
服務生必恭必敬的點頭退下,總經理直接下達指示這裡的貴客是總裁的朋友,必須小心恭敬的伺候,就算是總經理也不敢大意。
「可惡。」阿忠忍不住惱怒的低咒一聲,重擊了下門板,砰一聲,門板上頓時留下一個窟窿。
「阿忠,等會兒叫來總經理問清楚,只要人還沒走出飯店,就一定找得到。」阿義眼神閃著堅定冷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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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張臉居然會把人給嚇昏!」
「閉嘴。」
「她該不會是把你當女人吧?」
「你有完沒完,少在這礙手礙腳,那麼閒就去櫃檯幫忙查一下她登記的資料,看看能不能聯絡到她的親人。」
「好啦、好啦,你別把人吃了。」
「該防的是你這匹狼,還不快去。」
「是。」黑冥夜邊走邊碎碎念,「真不知道現在的女人是沒大腦還是瞎了眼,居然把你這偽君子當偶像崇拜。」
門關上的聲響驚醒了龍雪梨。
她眼睫顫動引起步驚天的注意。
「你醒了。」
溫和富磁性的嗓音飄來,宛若夏日午後涼爽的微風拂過她的心扉。
她眨了眨眼,撫著昏沉沉的腦袋,勉強撐坐起身,看著這間華麗的臥室,「這是哪裡?」視線轉向聲音處——
被風吹得如波浪舞動的白色窗簾慢慢靜止下來,窗邊站了個宛若法國十五世紀宮廷畫走出來的長髮男人,他倚著落地窗,手裡端著一杯酒,姿態優雅而傭懶,簡單沒有綴飾的白襯衫和黑長褲穿在他身上,無形的讓衣服也變得高貴。
「飯店裡。」
還在飯店裡!「我怎麼了?」低頭看身上的衣服還完整。
「你跟人對撞,撞到了頭,醫師說你只是暈了過去,醒來就沒事。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步驚天仔細端詳她,從頭到腳都是名貴的名牌,頭髮以珍珠緞帶繫起,身上是LV最新款小洋裝,足下是LV的涼鞋,這一身少說也有百萬,跟那個驚魂未定躲在倉庫、穿著一襲簡陋廉價粗布衣裳的女人簡直判若兩人,到底在那之後她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