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痛……很痛……」都還沒讓醫生處理,她就已經像是個孩子似的哭個不停。
「你……」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簡從業煩躁得想要吼人,可話到嘴邊,卻又吼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不該心軟,可是真的放任她的腳傷不管,然後在他大計未成之際爛掉,繼而毀掉他整個計劃?
當然不行!
他只好長歎了一口氣,以前所未有的妥協口吻說:「這樣吧!你答應讓醫生幫你看腳,這個週末我帶你去玩?」
雙眸頓時發亮,安寧正要點頭應好,可是又忍不住的一縮,最後頭沒點,但是低了下去,囁嚅的道:「那你……你可不可以抱著我讓醫生弄,有你在我會比較不怕。」她的一雙纖手無意識地玩弄著他胸前的鈕扣,很是小心翼翼的要求。
得寸進尺!
低頭瞪了她的後腦勺一眼,然後出乎眾人意料的,他的雙手倏地一收,便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攏進懷中,坐至沙發上,這才朝著束手無策的醫生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他的工作了。
就這樣,一個男人像是棵尤加利樹似的,挺直著腰桿,任由一個女人像是只無尾熊的緊攀在他的身上。
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們認識的簡從業嗎?
羅世光、靳尚志和東方洛煒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默契十足的隨著完工的醫生走出辦公室,將安慰人的工作全丟給了簡從業。
但在替他們閩上門之際,東方洛煒偷偷的覷了裡頭一眼,然後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真的不喜歡嗎?
騙鬼去吧!如果真的不喜歡的話,向來理智的從業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既割地又賠款的蠢事,又怎麼可能這麼小心翼翼的緊抱著安盛了,還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 ★ ★
已經習.慣安寧的遲到,所以洛琳很怡然自得的沉浸在書中的世界,順便享受香醇的咖啡香。
突然間,她的眼角閃進一隻包著紗布的腳,順著那隻腳往上瞧去,赫然見著的不就是那個讓她等了一個小時的女人。
沒有心思打招呼,洛琳先閉上眼,從一數到十,然後才有辦法克制住想要吼人的慾望,她力持心平靜氣的問: 「這是怎麼回事啊?」說著,她還用下巴指了指安寧的腳。
雖然「受傷」這檔子事常常發生在安寧的身上,可是有的時候洛琳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罵人,因為她簡直不能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缺乏運動神經的人。
「就是早上不小心踢到了石板啊!」安寧低著頭招供,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早上?!那個王八蛋沒有送你去上班嗎?」對於簡從業的稱呼,洛琳可是一丁點也不客氣,直接把心裡的想法當成了他的代名詞。
「洛琳,你幹嗎這樣喊他?」安寧有些不悅的問,在她的心自中,簡從業是完美的。
洛琳怎麼批評自己都沒關係,可是一旦關係到從業,她就忍不住想要抗議。
「我只是說實話。」沒好氣的白了好友一眼,洛琳決定不在稱呼上與她做爭論,逕自改變了話題,回到重點上,「說吧!為什麼你們會突然決定在一起,然後一在一起你就掛綵,那個男人是不懂得保護兩個字怎麼寫嗎?」
其實,真的別怪她說起話來夾槍帶棍的,她會對簡從業那個王八蛋這麼反感,完全是因為他根本配不上單純的安寧。
有時候,她甚至會懷疑,安寧是不是被他下了什麼符咒,才會這樣死心塌地的愛戀著他。
「洛琳,從業他現在對我很好,所以你別再對他有成見好嗎?更何況我本來就莽莽撞撞的,我會受傷真的不是他的錯。」面對好友的批評,安寧很是無力的替簡從業解釋著。
她實在搞不懂,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一件好事嗎?
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她不該喜歡從業,也認為從業絕對不會真心對待她。
「就算是他的錯,你也不會說。」洛琳沒好氣的指出問題的核心。
跟安寧做朋友這麼多年了,自己還會不瞭解她的性子嗎?對尋常朋友都包容得緊了,更何況是對自己心愛的男人。
「洛琳……」她挫敗的垂下了雙肩,雙眼明顯流露出一抹無辜和不知所措。
見狀,洛琳搖了搖頭,端起面前的咖啡淺啜一口,恢復平心靜氣的說:「安寧,你別怪我潑你冷水,我很清楚你對那個王八……」迎視上好友那帶著強烈警告的眼神,洛琳終於還是讓步的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清楚你對簡從業的迷戀,但你難道就真的不曾懷疑過,為什麼他對你的態度會有那麼大的轉變呢?」
唉,這擺明是勸不醒嘛!
可就算勸不醒她還是得勸,身為安寧的好朋友,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害。
「關於這點,從業已經同我解釋過了,他以前之所以對我那麼凶,那是為了壓抑對我的感情,可是現在他不想再壓抑了。」
耳裡聽著好友的話,洛琳的臉上儘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天啊,這種見鬼的屁話恐怕也只有單純的她會相信吧!
「你相信他說的?」。被好友的傻氣給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洛琳只能很無奈、很無奈的問。
對於洛琳多此一舉的問題,安寧很用力的點點頭,然後反問:「為什麼不相信?」
「因為這話壓根就是狗屁不通的屁話!」瞪著她好一會,洛琳隱忍許久的情緒終於宛若火山爆發般的噴射出來。
可是她的熊熊怒火,只換來安寧用更加堅定的語氣道:「洛琳,我要相信他。」
「你……不怕他是利用你的?」自己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真的有這種可能,雖然她也還搞不清楚簡從業在想些什麼。
「洛琳,如果你今天約我出來想講的就是這些,那麼很抱歉,我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
總是笑盈盈的安寧繃起了一張臉,巴掌大的臉上也滿隱隱的怒氣。雖然洛琳是她的好朋友,但她無法忍受她對從業的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