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跟一旋,他打消原本去醫院的計劃。
不必為了這樣的女人浪費自己的時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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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難得啊!咱們那個向來上班比鬧鐘還準時的從業今兒個會遲到。」
經緯三大巨頭在寬敞的總經理辦公室中面面相襯著。
今天是天下紅雨了嗎?怎麼一向準時到讓人恨不得禮拜五、永遠不要采的從業,今天竟然招呼也不打一聲的給他們來個「三缺一」。
由於每個禮拜五是他們這幾個高層會報的時間,敬業的從業向來都會提早到來,今天卻遲了,還遲了整整一個鐘頭。
「真是奇怪了,從業他……」
羅世光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門便發出砰地一聲,讓人用肩膀給撞了開來。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掃向來人,相繼露出十分驚異的神情。
「從業,她是誰?」靳尚志瞪著好友懷中的女人驚呼。
今天是禮拜五耶,他遲到也就算了,還大剌剌的抱著一個女人進公司,他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冷著一張臉,簡從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逕自將睡得像只小豬似的安寧往一旁的沙發上扔。
然後對手裡拿著厚厚一疊資料,跟著他一起進來的江秘書交代,「江秘書,想辦法找個外科醫生來公司,她的腳受傷了。」
聞言,在場的除了東方洛煒處變不驚外,其餘的全都瞠大了眼,以著十分不可思議的神情直盯著他瞧。
一待江秘書退出了辦公室,靳尚志馬上發難,「從業,你究竟在搞什麼?今天要開會,你不但遲到,還帶了一個女人來公司,你……」
「我會遲到是因為她,有本事你等會去罵她。」不耐煩的回了好友一句,簡從業用力地翻閱今天開會的資料。
「呃!」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自己,原本準備炮轟他的靳尚志突然不知道該按什麼,只得傻愣愣地問:「她可以罵嗎?」他有些不能接受好友的「大方」。
本以為能被從業破例抱進公司的女人一定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毫不猶豫地供出來給人家罵,那這個女人究竟算什麼東東啊?
「她當然可以罵,只要你捨得罵的話。」東方洛煉意味深長的說。
一雙賊溜溜的眼猛盯著簡從業明顯煩亂的動作,東方洛煒很乾脆的替他回答了靳尚志的問題。
其實早在從業抱著安寧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她來了,所以他才沒有像另兩人一樣大驚小怪。
看來他的那席話真的產生很大的效果,徹底的打破表面平靜的冰河,只是結果會好會壞,他就有些沒把握了。
畢竟從業對他母親的心結太久,而安寧又跟他母親的牽連頗深,所以……
想到這兒,東方洛峰聳了聳肩。管他結果是好是壞,至少不管怎麼樣總是會有一個結果,總比拖在那兒大家都痛苦好吧!
「為什麼捨不得?看她隨隨便便在的男人懷裡呼呼大睡,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女人,她想搶走寧寧的從業,我當然捨得罵。」
話說得正興起,靳尚志完全忘了安寧對簡從業而言是一個禁忌的話題,更別提要將他和她湊成一對。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小心翼翼的轉頭探看好友的反應,結果只見他無動於衷的快速翻閱桌上的文件,一頁又一頁的,速度之快著實讓人懷疑他真的有將那些文件上的內容看進腦中嗎?
而且自己方纔的那番話,好像完全沒有進到他耳裡。
終於簡從業闔上了所有的文件,正要宣佈開會之際,那個躺在沙發上的小女人發出一記淺淺的嚶嚀,然後翻轉過身。
「啊……她是……她是……」怎麼可能,天真的下紅雨了嗎?
羅世光瞪著橫陳眼前的安寧,伸長的手指直指著她那張清秀的小臉蛋,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安寧像是睡了一個好覺似的,在睜眼前伸了伸自己四肢,不意這個舉動讓她再次踢到自己的傷處。
「嗚……」一抹劇痛讓她清醒,她嗚了一聲,闔著的眼皮終於睜開。
「咦!」她還來不及叫痛,就見到三個她還算熟悉的大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三雙眼像是在研究外星人似的直盯著她瞧。
腦袋初時還有些混沌,直到三個人動作一致的讓開,讓一個身穿白袍、匆匆趕來的醫生走到她的身邊。
醫生的一雙眼和手目標很明顯的直指剛剛發生劇痛的腳指,早上的記憶這才全數回了籠。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醫生的手即將碰到自己之前,她已經縮起腳,緊緊的蜷住自己。
正所謂久病成良醫,她清楚治療這種腳指甲外翻傷口時的痛,那種痛堪稱椎心裂肺,所以打死她她都不要讓醫生幫她治療。
「安寧,你的腳傷要治療才能好,你快點伸出來讓醫生礁瞧!」東方洛煒好言相勸,卻只換來她可憐兮兮的一瞥和猛搖頭。
「是啊,若是不治療,到時發了炎,豈不是更痛。」向來視她若妹的羅世光也連忙附和,原來她傷了腳。
但他得到的回應不是可憐兮兮的哀戚眼神,只有一顆埋在膝蓋中的後腦勺。
對於她那縮頭烏龜的模樣,急性子的靳尚志終於瞧不下去,索性幫著醫生,準備用蠻力逼使她屈服,認命接受治療。
可是他的手才一碰到安寧,一聲震天價響的尖叫聲便迴盪在會議室之中,幾乎震破每個人的耳膜。
就在眾人忙著掩住耳朵的同時,安寧一溜煙的從沙發上逃了下來,可才不過邁了幾步,滿臉淚水的她就被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原來是從方才就皺著眉沒說話,兀自坐在辦公桌後,瞧著安寧孩子氣表現的簡從業,他將準備落跑的她給順勢撈進懷裡,然後緊緊的鉗住。
「我不要給醫生看。」安寧仰起首,當簡從業那張俊逸的臉龐映入眼簾,她立時哀求。
「不行!」板著臉,他用簡單的兩個字粉碎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