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龍韶齊果然是對的!
「王先生,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收拾桌上的文件,龍韶齊公事化地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龍律師,等等!」王文輝連忙追了過去。
「還有事?」他停下腳步。
「呃--我想請龍律師吃個飯,謝謝你幫我打贏官司。」
「王先生,我們的關係僅止於主雇,官司既然已經打完,那表示關係也終止了。」
龍韶齊冷淡地把他的提議打回去,然後逕自離去,留下一臉難堪的王文輝。
走出法院大門,就有好幾名記者圍上來,好幾支麥克風一起擠到他面前。
「龍先生,這件案子宣判無罪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龍先生,有關王文輝的幫派背景……」
「龍先生,你讓王文輝獲判無罪是……」
龍韶齊不理會記者的問題,沉著臉,推開人牆,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媽的,要不是法院只讓自家人把車停在地下室,他又怎麼會被記者團團圍住?那些記者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曉得,要從他嘴裡挖出什麼來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他擺出完全不予理會的態度,那些記者還是不願放過他,就算他坐進車內,麥克風依舊如影隨形地跟到。
「把麥克風拿開。」龍韶齊冷冷地瞪著那名把麥克風塞進車門的男記者。
那犀利的眼光,嚇得男記者連忙移走麥克風,口裡還不停地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
他很快地把車門關上,毫不猶豫地把車子開走,留下一屁股的塵煙給他們。
沒有挖到新聞,一群灰頭土臉的記者只好重新跑回法院,去追另外一名主角--王文輝。
☆ ☆ ☆
回律師事務所的途中,龍韶齊的手機響起了。
「喂--」
「龍先生,我是嚴大升。」
「什麼事?」
龍韶齊認出他的聲音,是晉陽企業的老闆,最近與他簽了一年的合約,擔任他公司的顧問律師。
「那個--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嚴大升有些吞吞吐吐地。
「什麼事?」他語氣已摻進一些不耐。
「這個--可以請你到警局一趟嗎?我兒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他冷冷地開口。
「呃--」嚴大升欲言又止。
算了,在警局也不會有什麼好事,還是別問了。
「在哪一家警局?」
知道地點之後,龍韶齊立刻掛上電話,轉往警局去了。
第二章
龍韶齊抵達警局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請問嚴仲齊是不是在這分局裡?」他站在警局門口問值班警員。
「嚴仲齊?你是哪位?」頭髮微禿的警員邊翻著紀錄邊問道,一時也沒注意來者的長相。
「我是嚴仲齊的律師,我姓龍。」
「有了,嚴仲齊是今天早上被抓到的搶劫犯。」警員找到紀錄,一抬頭,才發現眼前的人,就是半小時前出現在電視新聞裡頭的律師。隨即,他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哼!這個枉顧是非正義的傢伙!
「龍先生,請跟我來。」警員板著臉起身,領他走到裡面。
要不是職責所在,他真想好好問問,這傢伙為什麼要替一個幫派大哥脫罪。
一進辦公室,警員就看到劉裕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頭寫東西。
「老劉,這位是龍先生,嚴仲齊的律師。」他向劉裕交代完,人就走開,完全不想留下來。
「劉警官,你好。」龍韶齊面無表情地說道。
「龍先生,你好。」沒想到出面替嚴仲齊交保的,竟是近年來最紅的律師龍韶齊。
「請問嚴仲齊是犯了什麼罪?」他直接切入正題。
「當街搶劫,今天早上被我們同僚當場逮捕。」
原來是搶劫。
「那麼,可以申請交保了嗎?」
「可以,請這邊填寫數據。」劉裕從抽屜裡拿出表格遞給他,「請先在這裡等一下。」
趁他還在填表的空檔,劉裕到臨時看守處帶人。
值勤完畢,封尚怡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保安隊的辦公室,看看上午抓到那個的案子處理得怎樣了。
「呼--累死了。」她順手脫掉身上的反光背心、識別證,才抬頭,就對上龍韶齊的目光。
好搶眼的男人啊!
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瞳,配上高挺的鼻樑、略薄的嘴唇,組合成一張極為有型的臉,而且他全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他是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男人。封尚怡下了定論。
「請問你是?」她好奇地上前問道。
「我是來保嚴仲齊的。」龍韶齊的語氣很淡。
他早巳習慣女人對他的注目,也不對此多加理會,不過這回他卻一反常態,有興致打量起對方。
眼前的這位女警身高不算高,身材卻是挺有料的,而汗濕的清秀臉龐,則帶著幾分健康的氣息。
「哦--原來你是嚴仲齊的家人啊!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他的兄長吧!你們家人都不管他的嗎?不然怎麼會任他為非作歹、當街搶劫呢?
別以什麼太忙當作借口,該關心的還是不能不關心吧!不然你現在保他出去,難保他不會再犯案,你和家人……」
封尚怡還沒弄清一切,就劈里啪啦丟來一串訓話,也不管龍韶齊的臉色霎時變得多陰沉。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不僅處於狀況外,還挺雞婆的。女人就是這麼煩!
龍詔齊對她登時厭惡起來。
「你誰啊?!」
這聲音打斷了封尚怡滔滔不絕的訓話。
她轉頭一看,就見到嚴仲齊一臉不爽地站在門口,手上已經沒有了手銬。
「呃--」他剛說什麼?這人不是他的家人哦?封尚怡的聲音頓時卡在喉頭。
她又回頭看向龍韶齊。那,他是誰啊?
「我是你父親請來的律師,我姓龍。」龍韶齊淡淡地說道。
話雖是對著嚴仲齊說的,但他的目光卻是直直鎖著封尚怡的。
啊!搞錯人了!她尷尬地漲紅了臉,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律師?那我可以走了嗎?」哼!這就是他老子對他的關心--派些不相干的人來處理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