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決定了。」上官毅風看著沐繼海很堅決地道。
沐繼海無法為女兒作出決定,當初二家訂親時,沐悠心歡天喜地當上官毅風的新娘。雖然是娃娃親,而且沐悠心自那場車禍後,完全忘記上官毅風,但在她的潛意識裡,仍然有她的小寶哥哥的身影。
沐悠心時不時翻出上官毅風送她的那本記事本,盯著上面那張相片發呆,總是很寶貝地抱著那個記事本人睡。沐繼海記得,有一次沐悠心一覺醒來,床上不見了那個記事本,急得哇哇大哭起來。
「爸爸,他不見了。」沐悠心哇哇哭著站在沐繼海的床邊,抹著眼淚道。
「他不見?誰不見了?」沐繼海被女兒的哭聲吵醒,他睜開惺忪的眼睛不解地問道。
「他不見了。」沐悠心說完,又哇地大哭起來。
「悠心乖,他……誰?怎麼不見了?」方麗莎也被女兒吵醒了,她從床上坐起來問女兒道。
「我睡醒,他和本本都不見了。」沐悠心嗚咽道。
沐繼海霎時明白沐悠心所說的他不見是指誰了,原來是指那個本本不見了,連帶的他的相片也不見了。
「悠心乖,爸爸和媽媽和你一起回房裡找。」沐繼海下床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安慰她道。
十二歲的沐悠心點了點頭,方麗莎拿手帕替女兒抹乾眼淚。來到女兒的房間,房間內已翻得亂七八糟,大概沐悠心自己已亂找一氣了。
沐繼海和方麗莎在女兒房間找了半天,整個房間都翻遍了,都沒找到他們要找的那個記事本。沐悠心一直嘟著小嘴,一副隨時準備大哭的樣子。
「悠心,你記得睡覺之前放回箱子裡嗎?」方麗莎問女兒道,她知道沐悠心很寶貝那個本本,有一個專設的箱子收藏它。
「沒有,我抱著它睡覺,醒來就不見了。」沐悠心的眼淚又潸潸地掉下來道。
「醒了就不見了?」沐繼海問。
「嗯。」沐悠心點頭。
方麗莎看看丈夫,又看看悠心睡的那張床,她走過去掀起被子並不見,從床上床下找了一遍,最後掀起枕頭,原來那個本本就壓在枕頭底下。
沐悠心一看見那個本本,抹掉眼淚,歡天喜地地抱在自己懷裡,像抱著她最、最珍貴的東西般。
「悠心,你記起他是誰了嗎?」方麗莎問道。
「沒有,但我知道他比大哥和二哥還要親,對不對?」沐悠心一雙慧黠的大眼睛,閃爍著一抹天真,她肯定地道。
沐繼海和方麗莎霎時都不知該如何回答女兒了,他是她的未婚夫,他的確比她的大哥、二哥還要親。
從那次之後,沐悠心更小心地保存她的本本了,大概在她的潛意識裡已經認定,相中人是她最親最愛的親人。
』我沒辦法答覆你。」
沐繼海想到這兒,播了搖頭,如果有一天女兒記起一切,他又如何向女兒交待?。 「我不想害了悠心,我不要她不幸福。她償得一個正常的男人陪伴她渡過終身,而不是一輩子與一個殘廢的苧夫生活在一起,我會扼殺了她快樂和幸福。」上官毅風傷心地低吼,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擁有她?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他可以每年都去看看她,但她現在只怕連他已忘記了
沐繼海沒有吭聲,他並沒有將女兒失憶的事告知上官毅
要女兒將來嫁給殘廢的上官毅風,他的確於心不忍,但上官家對沐家何止恩重如山?他沐繼海也非忘恩負義
毅,你先別急於作出決定,或者會有挽回的餘地。」
「什麼挽救餘地?媽,難道你們不明白嗎?我會害了悠心。」
「世侄,不如這樣好了,你們的婚約在悠心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們再向她提出來,讓悠心自己作出決聲,如果她願意嫁給你,你不可以反對,反之就解除婚約。」沐繼海想了想道。
「這主意不錯。」
上官偉信也從門外走進來道。
於是雙方家長達成共識,就等沐悠心二十歲之後再提婚約,在她二十歲之前誰也不許提起。而沐繼海仍一如既往,把沐悠心的錄影帶帶去美國,讓他感染沐悠心的調皮活潑、開朗好動的天性,為他的生活帶來歡愉的笑聲。
那一場車禍,令上官毅風坐了十年輪椅,他以為他這一生都會與輪椅為伍,沒想到十年後,他一雙本來沒有知覺的腿卻出現奇跡。
他的腿重新恢復知覺,他從站起來到邁開第一步,痛,幾乎令他失去知覺,但他以驚人的毅力,像初學走路的嬰孩一樣,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邁開步伐。
他用了二年時間才達到健步如飛,而他本身長得夠帥,重新站起來後,令他的身價,一夜之間飆升至黃金單身貴族之首。
那些名嬡淑女,如蜂蝶般紛紛想得到他的垂青,上官毅風從這一點上看盡人世百態,在心裡非常慨歎世態炎涼。
他極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必須要應酬的酒會能推則推,不能推也找向預暉去代表出席,他和向預暉的交情,從他二十歲入主擎天公司那天起,便打下良好的主僕關係。
當他向老父上官偉信提出要回台北設立分公司時,上官偉信知道他要回去履行婚約,而且沐悠心也二十歲了。
「兒子,我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上官偉信對三兒道。上官救風淺笑著點了點頭。
「你有後悔當初沒退婚嗎?」上官偉信看著這個出色出眾亮眼的兒子問道,他三個兒於都很出色,尤其是這個兒子更讓他覺得驕傲。
「不,怎麼會後悔?」上官毅風笑道,幸好當年沒有退婚,也幸好這十二年來有沐悠心的陪伴,否則他可能會變得自暴自棄,他的心靈會走向極端黑暗的世界。
「對啊,禍是福所依,福是禍所伏,一點都不假。」上官偉信坐在皮椅上有點感慨地道。
「世事難料,誰會想到經過十年,我可以重新站起來。」上官毅風贊同地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