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上保時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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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安樵,那只是你的幻覺,」何醫師安撫他,「剛截肢的病人都會……」

  「你為什麼要鋸掉它?」段安樵朝著何醫師怒吼,「兇手!

  你是兇手!還我的腿來!還我的腿來!」亂拳擊上何醫師的身體,何醫師連忙閃開。

  「安樵,求求你,不要這樣!」惶恐的淚水紛紛滾落.段安榕己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安樵,」杜泊懷推開站在病床旁的兩人,握住他改為敲擊自己大腿的手,「傷害自己對你沒好處!」

  「你懂什麼,斷腿的人又不是你!」

  「或許你會覺得我說的話很八股,可是看看旁邊關心你的人有這麼多,你的人生不該以絕望的態度繼續下去」

  「斷了腿還有什麼希望!」段安樵己經對自己的未來自暴自棄了。

  「剛剛何醫師不是說了嗎?」段安榕連忙道:「裝了義肢仍可以跟平常一樣生活……」

  「可是像我這樣殘障的人,哪找得到工作?正常的人都找不到了,擁有大學、碩士學歷的人都找不到了,我一個高中畢業的殘廢怎麼可能找得到!」段安樵忍不住哭起來,「不要說夢想被扼殺了,連怎麼生活下去都不知道……」

  「賺錢的方法並不是只有工作、」杜泊懷說:「只要你振作起來,我會教你在五年之內買到你想要的車子的方法。」

  「五年之內?那一台好幾百萬的……」雖然早知道杜泊懷賺錢有他的一套,但段安樵仍難以置信。「至少要賺個十幾二十年才賺得到啊!」

  「你以為我今年七老八十了嗎?」杜泊懷笑著用手指指腦袋,「我手上的所有資產全都靠這裡賺來的!」

  「你是說真的嗎了你願意教我了」一直是一臉愁苦的段安樵臉上迸出許久未見的光彩

  「只要你肯振作起來。」

  「我會,我一定會!」段安樵用力地點頭。

  「這才是我認識的安樵。」暗中吁了口氣的杜泊懷笑著拍拍他的頭。

  見她多天的努力仍得不到安樵一點微笑,而杜泊懷卻三言兩語就擺平了,段安榕心中不禁百味雜陳。

  她可以這麼想嗎?以安樵本來的條件,擁有一輛保時捷恐怕永遠是空中樓閣般的夢,而今因為斷了腿,卻因此熟識杜泊懷,反而朝夢想前進了一大步?

  段安榕苦笑她在找什麼爛理由藉以原諒自己的包庇?

  「安榕,你怎麼哭了?」杜泊懷輕聲問。

  眾人的視線紛紛調向她。

  段安榕避開杜泊懷想為她拭淚的手.「沒事。」她忽地轉頭對何醫師巧笑倩兮,「何醫師,我弟的事麻煩你這麼多,真不好意思。我想清你吃個飯,你有空嗎?」

  第一次受到邀請的何醫師受寵若驚,「當然有。」

  「那我們去上次沒去成的咖啡屋,好嗎?」她想詢問有關義肢的相關事情。

  「好、好,當然好。」何醫師忙不迭連聲應好。

  臨去之前,何醫師投給杜泊懷一個勝利的眼光。你降服得了弟弟,可降服不了姊姊!

  見兩人有說有笑的離去,杜泊懷的臉轉為闃暗。

  第六章

  想到段安樵在手術之後的安裝義肢費用,還有接下來的復健跟維護費用等等,段安榕的心情就變得更為沉重。

  那真的不是一筆她可以負擔得來的金額啊!

  想想接下來的生活,她不僅沒有能力償還跟地下錢莊所借的錢,後續的費用也不知該往哪兒生。

  她不禁想起地下錢莊的老闆跟她說的話——

  憑你的姿色跟氣質,月人數十萬一定沒問題,不僅可以償還跟我借的錢,還可以讓自己過好好子……

  讓她曾有一會心動的不是「讓自己過好日子」的那一句話,而是她想到她有可能幫安樵圓夢。

  「……安榕?」

  段安榕霍地回過神來,觸及到何醫師詢問的眼。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人神?」害他剛才費盡心思所醞釀出來的肉麻話全都付諸流水,得不到半點回應。

  「我在想安樵的事。」段安榕想起剛才何醫師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你剛有跟我說了什麼嗎?」

  何醫師笑了笑,有些無奈,「還是安樵佔了你大部分的心思。」

  段安榕納悶的瞧著何醫師,不懂他為何突出此言。

  現在除了安樵外,還有誰能夠讓她發呆出神……腦子裡突地閃過一個人影,她微微一愕,輕輕咬住了唇。

  「其實你犯不著把整個重擔往自己肩上攬。」何醫師的手搭上段安榕弱不禁風,卻扛著重大壓力的肩膀,「我一直把安樵當自己的弟弟看待,我可以幫你分擔。」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眼中的情意任誰都看得出來,除非她的眼睛瞎了。

  「何醫師……」她從沒想過何醫師對她有意,也許是她認為何醫師的存在就是為了安樵的傷腿,所以她從不曾想過有關於異性的這一層。

  她紅著臉,手足無措的垂下頭,不知該怎麼脫離眼前的尷尬。

  但那仿如小女兒的嬌態,看在何醫師眼裡,是難為情的嬌羞。

  他情不自禁的低頭想親吻她的唇,卻因她突然抬起頭,撲了個空,僅輕觸及粉頰。

  段安榕訝然他的親密舉動,退後一步想跟他說明清楚時,卻看到了站在何醫師後方的杜泊懷。

  他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想必剛才的情景落人了他的眼,造成了誤會。

  內心閃過驚慌,她衝動的想張唇向他解釋,卻又想起她何必那麼做。

  她躲了他好多天。有他在的地方,她一概將他視為空氣,對他的招呼不理不睬。

  他是害她生計陷人困境的肇事者,他是害她可能得從此墮落的元兇,他是毀了安樵的夢,卻又重新為他建立的偽善者……

  他一定不曉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才能那麼坦然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安樵也不曉得他的腿是因為他而失去,所以才會那麼的喜歡他,恨不得有這樣的哥哥。

  可是她什麼都知道,但最最不可饒恕的是,她在知情的情況下竟還落人了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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