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那麼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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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期間還四處走動,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想棄權不成?!
氣沖沖的地川巖大步跨來,埋怨連連的瞪著令好友反常的阮玫瑰,未解的前仇加上此次怨隙,對她的負面評價是越來越多了。
他不像望月葵那般善於隱藏情緒,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不怕得罪人,他有很強的階級觀念,從不紆尊降貴的與身份不相等的「平民」來往。
而平民的定義是非企業體系的繼位人馬、年收入達不到上億美金、以出賣勞力求生存的下等人。
「喂!姓地川的死男人,你跟他說話幹麼一直瞪我,我有得罪你嗎?」又不是她拖著望月那傢伙不讓他比賽。
望著手叉腰、盛氣凌人的女人,他不屑的一哼,「妳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瞪妳,妳有什麼企圖我會不清楚嗎?瞧妳一臉窮酸像……」
「弟弟,咬他。」
阮玫瑰命令一下,只見一團重物飛奔而至,啪地將他撲倒,毫無受傷不適的樣子。
「妳……妳居然叫一條狗攻擊我……」看著朝他齜牙咧嘴的大狗,他氣焰微弱的冷抽了口氣。
「我還沒叫牠咬死你呢!要不是欠了三十萬沒法還,你以為我希罕在大太陽底下曬成小木炭呀!你見過有舒服的冷氣不吹來當小肉乾的人嗎?」
逼不得已、逼不得已,他不懂什麼叫體諒嗎?
「叫……叫牠起來別壓著我,三十萬我替妳還。」天呀!這條狗是吃什麼的,重死人了。
「真的?!」她的雙眼倏地綻放萬道光芒,耀眼得如同早春的櫻花,身子一低蹲在他身邊。
怔了一下,地川巖狼狽的說道:「當然是……」
「假的。」另一道男音比他早一步揚起,一臉平靜的拉起阮玫瑰。
「假的?」發亮的眼瞬間熄芒,茫然的少了一絲生氣。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妳以為他會平白無故的替妳出三十萬嗎?」見她無任何反應,望月葵不輕不重的加了兩句,「別忘了日本人是好色民族,好心的背後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算什麼,好朋友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和一條狗欺壓,他不伸出援手也就罷了,竟然落井下石地說他懷有目的?!
女人他多得是,還看不上眼前這道清粥小菜,好色是男人本性,不局限於日本男人,每個國家都有摧花惡狼,三十萬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兩眼睜大的地川巖很難相信好友會這麼對他,將主人帶開把他留給狗當玩具。
「厚!原來你是這種卑鄙無恥的下流人,連朋友的女人都想染指。」幸好她沒有上當,不然失財又失身。
「妳不是他的女人——」
「我的女人?!」
一個咆哮一個挑眉,似在確認她的地位。
「你們不要同時開口啦!我會耳鳴。」她已經把剛才說過的話忘記了,只記著有兩道聲音在耳邊嗡嗡叫。
「玫瑰,我可是親耳聽見妳承認自己是我的女人。」望月葵沒發現自個臉上的淡情被打破,露出有些蜜意的寵溺。
阮玫瑰做了個鬼臉不當一回事。「沒錄音存證就不算數,在法庭是可以翻供的。」
「可惜在我的私人法庭裡已加載紀錄。」他指指自己的心,俯首對她一吻。
按照規定,比賽當中參賽者不得擅離比賽場地,否則視同棄權,主動將優勝讓給對方。
而望月葵是世界排名頂尖的高爾夫球好手,又是望月集團的接班人,在同組的對手未打完同一場次進桿入洞前,他的暫離是被默許的,不罰桿。
「吶!你不要動不動就亂吻我好不好,別害我上癮。」前五次的失敗經驗告訴她,男人是浮萍,沒有根。
「上癮有什麼不好,這樣妳就離不開我了。」他半開玩笑的說道。
清艷的眼立即噴火,「去你的死日本鬼子,你在給我講什麼鬼話引想玩去找別人,本小姐不奉陪。」
「收起妳的刺別扎人,玫瑰是高雅多情的象徵,別讓人看笑話。」他說的人指的是在狗身下掙扎著爬出的地川巖。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何必裝氣質,再過十天比賽完你就要返回日本,想要我離不開你是打算把我打包帶走嗎?」
差點點頭的望月葵猛然怔住,從認識她到現在已過了六天,大約再過十天他的賽程就要結束了,他當然是「一個人」回國。
那她呢?
他從來沒為她設想過,一味的索取短暫的陪伴,她的孤獨和寂寞是那麼明顯,他怎麼能狠心剝奪她僅剩的希望,將她推入更深的黑暗中。
從未對做過的事感到後悔的他有些質疑,他這一手安排好的計劃是否是對的,為什麼想到她不願跟他走時,他的心會酸澀得陣陣抽痛?
「所以我最討厭日本人了,自私自利不會為別人著想,心裡只想著如何得到想要的,不管會不會造成人家的困擾,反正別人的死活與你無關嘛!」
瞧他沒辯解的呆立著,心頭一把火沒處發的阮玫瑰將手指放在唇上一吹口哨,威武沉重的大狗汪汪兩聲朝她奔來,繞著她的腿打轉。
誰說她會一個人孤孤單單,她還有弟弟會陪她,不需要臭男人來擾亂她的生活,她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他是什麼意思呢?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用說了啦!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總之你別再對我動手動腳了。」就這樣了,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何況他是日本人。
「玫瑰……」一看她強裝出來的堅強,他的心也跟著沉重。
「你這人囉囉唆唆的要不要打球?我國選手已經出水坑了喔!你再不努力點他會趕上你。」到時她絕對不會同情他與獎盃絕緣。
一說完,她帶著愛犬走向果嶺,背起他的球具往下一洞的開球區等候,這讓真正的球僮為之傻眼,不自覺的跟在她後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