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七步成詩散……七步斷腸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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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一點,這是我特地去釣的。」他夾一塊魚肉放進她已經滿滿的碗裡。
李世燕皺著眉頭,「不要再夾菜給我,這些夠我吃了。」
文征才一笑,「我只是希望妳吃多一點,快點長些力氣。」要知道,他為了她不但研究藥書、藥膳,還做一件以前從來沒做過的事--進廚房煮菜。
好在他真的是個天才,沒有把得來不易的食材浪費,雖然煮得不像大廚般好吃,但至少可以入口。
「鄧姑娘願意見我嗎?」她慢慢的吃,急急的問。
他快快的吃,遲疑的回答:「她似乎真的……非常……害羞……」
她歎了一口氣,「那我在床上還要窩多久?」
「鄧姑娘說妳的情況已經改善很多,很快就可以下床,等一下吃完飯,妳要不要試試看可不可以走動?」
哪有說動就動的,尤其她已經躺了那麼久,如果能動那不叫奇跡,那叫見鬼了。
「試試看無妨。」他笑得很誠懇。「如果不成,就當成練習。」
面對他的「誠懇」,她很疑惑:行走江湖多年,她還看不出來他在耍弄把戲,那她就是白混了。雖然知道他對她一定有所隱瞞,但就是不曉得他瞞了什麼。
最好不要太過分,否則她就用雙劍刺死他……似乎太過殘酷,改成把他倒吊在樹上一天一夜好了。
沒多久,她再也吃不下,他再怎麼勸說,她還是搖頭。
終於晚飯時間結束,他收拾著碗筷,而她則伸出腳往地上一踩--真是神奇,她竟然毫不費力的站了起來,還站得臉不紅、氣不喘。
「太棒了。」文征才高興的拍手。
真的是見鬼了。她怒眼瞪他,這傢伙一定在她的食物裡面下藥,把她弄得力氣全失、威風不再,只能夠依靠他餵食,只能夠依賴他……他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難道她就這麼倒霉,老是遇到錯誤的男人,丁一秀把她當兄弟,文征才把她當成當大官的快捷方式嗎?
「妳高不高興?」他還問得很期待。
李世燕只覺得一股濃重的失落感湧上,驀然間她覺得好難過。緩緩的搖頭,她再邁出一步,失落的難受加劇。
她想起娘,雖然娘也是江湖上的俠女,卻愛上私自出宮的父皇,然後不顧一切追進宮當上貴妃,生下了她。結果如何呢?父皇並不愛娘。
娘就這麼日復一日的在寢宮期待父皇來到,每次一失望,就哀怨的瞅著她,喃喃自語為什麼她不是男孩,如果她是男孩就能夠得到父皇的歡心,那麼父皇就會常常來看她們了。
再走一步,酸楚湧上鼻腔,眼眶熱了起來……
所以她穿上男裝,在皇宮裡穿梭,一心一意扮演皇子的角色,就連皇兄、皇弟都以為她是其中一個兄弟,現在的皇上更是叫她「皇兄」長達四年。這樣的手足之情,真是諷刺。
所以她出宮了,追隨著娘在江湖上的故人歷練,臨走那夜只有娘送她,父皇沒來送別,兄弟也無一人到,她就這麼孤單的一個人獨上江湖路。
再一步,腳步沉重,熱淚淌落……
她最不該在白雲山莊遇見丁一秀,然後愛上他、追著他跑,還自以為聰明的跟他結拜做兄弟增加感情,慫恿他上京考武狀元,結果呢……他在大婚那夜逃了,沒掀她的蓋頭,沒瞧見她就是他的燕弟。
「燕,為什麼哭了?」
她哭倒在文征才的懷中,淚如雨下。
再一次相逢是她的計劃,因為丁一秀都不來找她,所以只好由她去找他。誰料丁一秀竟把文征才當姑娘,心疼他、憐惜他,就連她穿上女裝、畫上青黛,丁一秀都還不認為她是女的。
女人走到如此地步,還不可悲?
文征才問丁一秀,能不能把她當妻子,丁一秀竟問可不可以不要?
哈,多諷刺,她都說了喜歡丁一秀,他竟然不要。
而且他要當爹了,他終究有了喜歡的女人,並讓那女人為他懷孕生子,而那個女人不是她。她的情、她的愛、她多年的青春,就這麼毀了。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
「燕,妳到底怎麼了?」文征才抱著慟哭的她焦急的問,不過才走幾步而已,有必要高興到這樣嗎?
可是她臉色悲苦,不像喜極而泣。
「我問你……」她淚眼迷濛,哽咽的問:「你真真實實的告訴我,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女人?」
「當然不是。」他立即否認。
「你認為,以後還會有男人喜歡我嗎?」為什麼她不相信他說的話,總覺得他又在花言巧語?
「當然,妳有妳的優點,以後一定會出現某個懂得欣賞妳優點的男人……」
「我的優點是什麼?」
「妳堅強、固執,為朋友兩肋插刀,為百姓伸張正義,妳善良、心地好,只是嘴巴壞了一點……」
「是真的嗎?」李世燕不敢相信他會看見。
「真的。」他很篤定。
「你喜歡我的優點嗎?」她屏息的問,彷彿聽到否定的答案就會因此窒息。
「喜……歡。」文征才輕語,心跳幾乎停止。
「證明給我看。」
他伸舌濕潤著乾燥的嘴唇,「怎麼證明?」
「要我。」
第八章
鄧巧雲非常開心的吃著文征才順便幫她煮的晚飯。
她一向吃得很慢,因為她一邊吃、一邊胡思亂想,想到高興時還會忘了吃飯。就像現在,她只要想到文征才的那個女人吃了她的七步斷腸散,心情一定非常沮喪、傷心不說,更有可能尋死尋活,她就丟下飯碗手舞足蹈起來。
哈!這樣才叫斷腸,文征才一定很傷腦筋吧?
咦?怎麼突然有兩把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妳就是鄧巧雲鄧姑娘?」
是文征才的女人。怎麼回事,她沒有吃下她的七步斷腸散嗎?
緩緩的轉頭,鄧巧雲卻看到這個文征才稱作「燕」的女人淚眼滂沱,不像沒被她害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