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悶相公VS.騷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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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是嗎?」宗道拿起箋紙在鼻前嗅著。「哎呀,這上頭有一抹香氣,而且聞起來就像你身上的薰香。」

  「香嗎?」

  「香!」眾人莫不學著拿起來嗅,異口同聲地讚道。

  「往後可別忘了這種香氣,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她語帶暖昧地道。

  「哪裡來的新人?誰不知道這書和苑是北京城裡最大的書肆,不但有白個兒的紙廠,又自製銅字數十萬,藏書也是最多的,在其他各地尚有數家分行,倘若要找書,不來這兒,咱們要上哪兒?」

  「是嗎?」她挑起眉。「可是我前陣子在西水大街上頭,瞧見你們一堆人都擠進一家新開的風月齋裡。」

  「呃……」宗道陪著笑臉道:「那是不同的。」

  「哪裡不同?」不都是書肆?

  「自然不同,那兒賣的都有是一些戲曲、小說話本和風花雪月的書,自然和書和苑裡所陳列的四書五經不同。」見她突地瞪大眼,文公予以為她生氣了,不禁有些彆扭地搔搔頭,「咱們有些人為了赴京趕考,自然得要找些正經書來研習,可這死書讀久了,總是會想瞧一些較輕鬆的東西,所以……」

  「風月齋裡賣的是戲曲和小說話本?」天啊!她定得去瞧瞧不可,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當然,我們偶爾才上風月齋一趟,還是來這兒來得較勤,畢竟還是得用到筆墨紙硯哪!」

  「是因為要用到筆墨紙硯,才勉為其難來這兒?」她挑起眉朝他們探去,

  風月齋的事先擱到一旁,趕明兒個她再撥點時間去瞧瞧,但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得捉住這幾個人的心思。

  「不是,自然是想要多瞧你一眼。」宗道油嘴滑舌地道,簡直當坐在櫃檯裡的宣典聖不存在。

  誰都知道他這個宣大少向來甚少出現在書和苑裡,近幾日卻連連出現,不稍細想便知是為了這宣家娘子,可他偏是個悶葫蘆,任憑自個兒的娘子在鋪子裡與人說說笑笑,也不會吭上一聲。

  「真是為了我而來的?」她嬌嗔了聲。

  這些風流文人居然想要沾染她,真是不知分寸!

  「可不是?」宗道一隻鹼豬手從她身後繞過,眼看就要在地的肩頭落下,她卻不著痕跡地閃開。

  「得了,把你要的東西拿來點算一下吧。」她依舊粲笑著。

  啐,想要沾上她的身,他也未免太大膽了?

  她不過是和他們聊聊罷了,倘若他們真把壞心眼打到她 身上,別說她家相公看不過去,就連她也受不住。

  她可不是她相公嘴裡所說的失德敗婦,她會注意自個兒的一舉一動。

  原先刻意裝扮自個兒,是想要氣他,可是他既然已經把話說得那般難聽,她自然得要端出真本事,讓他知道他娶了個賢淑的妻子,而真正有問題的人是他。

  「不過就是個硯台。」將硯台交給她,他還不忘撫過她滑膩的手。

  「這可不便宜呢!」她飲眼瞅著他遞上前的硯台。「這可是安徽的龍尾硯,是稀奇的寶貝,倘若不是宗少爺你要,咱們還捨不得賣呢廣

  「這是龍尾硯?」眾人莫不睜大了眼。

  「嗯,光是這個硯台,就要價一百兩銀子了。」她輕笑了聲,又道:「不過,我相信宗少爺定是明白這龍尾硯有多寶貝,要不怎會一眼便瞧中了它?咱們書和苑裡就只有這麼一個哩!」

  「真的嗎?」宗道微偏著頭沉吟著。

  一百兩銀子,真是一點都不便宜,況且這究竟是不是龍尾硯,連他自個兒也不能確定。

  他不過才輕觸了她的手一下罷了……

  「這龍尾硯相傳是宋朝時,蘇東坡蘇大家最為喜愛的硯。之所以教他視為珍寶,自然是因為這硯台是從二十多斤的龍尾石原料,經琢、鏟、刻、磨之後方成,珍貴得很。」見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又接著道;「這硯台之好,好在澀不留筆、滑不拒墨、瓜膚而谷裡、金聲而玉德,就連蘇大家都說這手感細膩的硯台,就像是美人膚、娃兒臉一般。」

  「那豈不是同你一般?」突然,有一人說道。

  「那一百兩銀子,我買下了。」宗道意有所指地開口道。

  納咨雲笑而不惱,「想買我,得問我相公賣不賣,至於這硯台如此珍貴,已經允了宗少爺,倘若你要自然沒問題。」

  話落,她隨即轉頭道:「夥計,替宗少爺將這龍尾硯包好,算他一百兩銀子便成,可別多收了。」

  「知道了。」夥計隨即接過硯台,走到櫃檯正要將硯台包上,卻見到宣典聖鐵青著一張臉,陰沉的黑眸閃露出一抹精光,敦他不禁一顫。「大少爺……你是不是餓了?」

  宣典聖緩緩地對上他的眼,沉聲道:「去忙你的。」

  「哦。」夥計快手趕緊把硯台包好,送到了宗道面前。「宗少爺,一百兩銀子。」

  「得了,替我送到府裡,找帳房拿錢去。」宗道擺了擺手,隨即又湊到納咨雲身邊。「我一直不曉得書和苑裡頭有這等珍寶,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好東西?」

  買個硯台就花了一百兩,倘若他乘機多從她身上沾點好處,豈不是要成了冤大頭?

  「有,書和苑裡要什麼寶就有什麼寶。」她停在一堆筆前,隨便拿了一枝道:

  「前些日子你方買了墨,如今買了硯,你向來不缺紙,那不如就再買枝筆吧!這筆可是徽州筆,是以往進貢的御筆。」

  「這個?」宗道連筆握住她的手。

  「這可是狼毫,是拿東北的黃鼠狼毛做成的,經過了好幾個步驟才完成得了一枝筆,可謂是極品中的極品。以宗少爺的身份,若是將這御筆帶在身上,包準明年春試定會高中。」儘管被他握住了手,納咨雲卻依舊不以為意,只是一逕 地推銷著手中的筆,

  哼!她哪裡會知道這是什麼筆?可她知道他存心不良,倘若不削他一筆,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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