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焰戀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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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莫名其妙,這一切的一切太莫名其妙了。

  為什麼爹娘不肯告訴她這所以一切?為什麼不讓她知道他們是銀虹族人?還有當年銀虹族為何要背叛赤煞族逃出戈壁?還有還有,詛咒又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是燎天血魂?詛咒跟正邪兩立又有什麼關係?

  致學覺得頭昏腦脹天旋地轉,這些她都可以不管,但是不能不在意他只有三年壽命的事實,她不要他死。

  因為她愛他!

  她不管什麼糾葛,什麼過去,也不管是誰對不起誰,更無心研究天知道多古老以前的狗屁恩怨,赤煞族、銀虹族在她眼裡只不過是沒有意義的傳說,只有他,只有他才是她在意的,關注的。

  大個兒,我不許你死,我不要你死!

  寒致學低低櫻嚀,埋入雙掌內,一時方寸全失不知所以。

  「寒公子!」老冬烘懷疑地接近她,心裡奇怪著他看起來,怎麼有那麼一點女孩家的味道,「出了什麼事嗎?」

  寒致學呆滯一會兒,突然間:「老冬烘你祖父有沒有告訴你要怎麼讓離開鬼巖洲的赤煞人活過二十五歲?」

  老冬烘搖頭:「誰會知道?反正我們一輩子也不可能認識什麼赤煞人,銀虹人,擔心啥?」

  寒致學那張俊朗秀氣得罪過的臉被層層疊疊的失望掩蓋,叫人看了跟著心疼不忍起來。

  如果你心儀的正是赤煞族人,那你就知道有多重要了。

  致學苦笑:「老冬烘,不好意思吵醒了你。」他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謝謝你,請別對人家說今天的事。」

  「這是當然。」老冬烘將銀子推回,「我只是借你看張卷帛,這個就不用了。」

  寒致學沒力氣和他辯,只有收回銀兩,惆悵重重地站身舉步。

  「寒公子!」老冬烘似乎想到什麼地喊,「我想他們的病既然因詛咒而起,如果能接觸詛咒的話,應該就不會有這層限制才是。」

  寒致學咬咬唇才說:「謝謝你!」

  「不用客氣。」

  出了老冬烘的家,太陽比剛來時劇烈了些,空氣中是蒸散的朝露味兒,路邊有幾處的花開得正艷。但向來能令她心曠神怡的村景今日卻失去了它的魅力。

  接觸詛咒……她何嘗沒有想過?但詛咒必須要等到正邪並行不悖才能解除。

  自古正邪不兩立,這連沒讀書不識字的人都知道,根本不可能,這詛咒擺明了耍人嘛!

  「天殺的詛咒!天殺的禁錮!該死!」致學沮喪地自問,「怎麼辦?我可不可以當作沒喜歡過他?」

  其實,她心知肚明,就算可以重新再來,她還是會選擇認識他,欣賞他,心疼他,愛他!

  因為她心甘情願。

  第六章

  日梭正炙,驕陽赤赤,曝曬著四季秀景的江南,此刻,正是小憩偷閒之時。

  可不是嗎?眼下這家「客來認酒肆」內食客滿座,人聲喧沸,正熱鬧咧!

  「唉!客官,裡頭坐,你們要點什麼?」小二熱切地招呼著眼前這一對顯然是兄妹的男女。

  一男一女步入客棧,落目,眼見客棧內坐上皆已有人,不覺皺眉。小二跟著他們的目光,也察覺了窘狀,不僅為難地搔起頭。

  偶然,女的瞟見了一桌靠窗之座,座上只有一人在那獨飲獨酌,拉了拉男的使眼色。

  那小二機靈,立刻會過意來。跑向那方朝他又哈腰又鞠躬地打商量。也不知小二說了些啥,那位作儒衫打扮眺首遠方的人一直未予理會,也未曾開口,末了才淡淡丟了句話下來,小二如獲大赦欣喜迎來。

  「客官,那位公子不介意與人同桌而坐,您們請先落座!來,這邊。」

  「小二!」身著橙黃勁裝,神態嬌美卻帶股倨傲之色的女子問道,「他方才對你說了什麼?」

  「這……」小二沒料到她會如此一問,擒著嗓子支吾了一會兒才幹笑,「他說只要不凝眼挾思即可。」

  「什麼?」少女一聽勃然大怒,俏顏變色。

  「小玉!」男的拉住她,好言相勸,「這尋食休息本就有先來後到之分,人家肯讓我們同桌共食算是不錯了,我們應該感謝他才是。」

  「哥!」少女委屈地撅嘴,「可是他態度如此高傲,教我怎麼服?」

  「出門在外,不比家中,忍忍就沒事了。」為長之男露出一抹戒喻之色,「你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少惹事結怨,知道嗎?」

  少女這才不甘不願地撇嘴:「小玉知道了。」

  待兩人坐定,點妥餐食,環目四望,發覺這位置恰巧能將整個客棧看個清楚,無論誰進誰出皆避不過視線,端的是好風好水。

  「哥,你看,由這窗望出去的景致好美喲!」

  「嗯!」薛羿心不在焉地應答,眼睛小心又不明目張膽地打量對面的儒生,不知怎的,總覺得坐立不安,左思右想便拱手言謝,「感謝兄台肯借座與我兄妹倆。」

  青衫儒生依舊望他的天空,睬也不睬他一下。

  薛羿尚未反應,他的妹妹薛玉客不悅啦!

  「哼!好大的架子,也不曉得是哪來的沒教養的窮酸,光會擺譜。」

  「小玉!」薛羿厲叱,「不可放肆!」

  「哥!」薛玉何曾被兄長這般叱喝過,心一戰慄,便不敢大言,但一張小嘴可是高高堆著委屈。

  為什麼薛羿會當場斥責他疼溺的妹妹呢?因為他看出自己那股莫名不安的來源——眼前這不言不理的儒生。

  薛羿思路澄澈,知道自己靈敏的感覺下意識地畏懼著青衫儒生,對方在無形間呈現的氣勢太駭人,所以不敢開罪這人,只企求安然飽餐。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這感覺救過他太多次。

  儒生終於收回遊蕩在外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瞥了他們一眼,嘴角勾起了抹令他倆為之心顫的笑。

  薛羿心顫,是因為猛然憶及一件事:凡老江湖行走江湖,必挑背後無敵可襲,位能盤視全場之座,看他氣勢有別於一般書生,又挑此視野之座,該不會也是闖蕩江湖之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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