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衣登時凶了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柳師師壯著膽子說道:「我說我不回去!我雖然和諸葛容若拜過堂,可是我和他並沒有夫妻之實,況且他另娶了你為妻,不是嗎?既然他已另娶,那麼他和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我不回去!」
楚若衣氣極了,對著屋頂大叫一聲:「咬她!」
柳師師還沒回過神來,兩條黑白相問的蛇已從樑柱上緩緩繞了下來,在柳師師頭頂吐著蛇信,一副隨時準備咬人的姿態。
柳師師登時臉色刷白,連連後退,「楚若衣,你……」
楚若衣氣極了、氣瘋了,對著兩條蛇比手畫腳,東指西指,「大寶貝,從左邊進攻,咬她脖子左邊;小寶貝,從右邊進攻,咬她脖子右邊。還有小小寶貝、不大
不小的寶貝,你們都快點出來,咬這臭女人的臉,把她咬成大花臉!」
南宮無咎閃身上前,擋在柳師師和楚若衣兩人中間,「小若,別胡鬧!快叫你的寶貝們回去。」
楚若衣氣得直嚷嚷:「我才不是胡鬧!我非咬死她不可,誰教她不肯隨我回去救容哥哥!」
南宮無咎對著柳師師說道:「柳姑娘,你回去吧!諸葛容若身陷囹圄,非你相救不可。」
柳師師雖被嚇得直發抖,卻還是頻頻搖頭,而且她看著南宮無咎的目光多了一絲愛慕。「不!我不回去,我想留在這兒陪你……」
楚若衣凶巴巴地打斷她的話:「你臭美!南宮大哥是我大姊的丈夫,你憑什麼留在這兒陪他?再說,香雪海裡多的是女人,哪輪得到你柳師師來陪他?」
柳師師臉色蒼白地道:「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南宮大哥,我也知道南宮大哥心有所屬,可是我只要能陪著他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我不敢奢求。」
南宮無咎輕歎口氣,「柳姑娘,南宮無咎過去就是因為放蕩不羈,欠下太多情債,惹得太多女人為我傷心,所以今日才會得到連想見心愛的女人一面都見不到的果報。
你的好意南宮無咎心領了,南宮無咎不配,也不值得你這樣對待。你回去吧!你留在這兒,唯恐有損你的清譽;再說,你是諸葛容若明媒正娶的妻子,於情於理,你都該回去救他。」
柳師師深情地看著南宮無咎,看著他俊美無儔,眉宇間卻總是藏著憂鬱的好看臉龐,「我……好!我答應你,我回去救諸葛容若,不過你也得答應我,讓我回來陪你,好不好?」
南宮無咎微微一怔,「你……」
楚若衣聽不下去了,她忿忿地衝上前對著柳師師一陣拳打腳踢,當場把柔柔弱弱的柳師師給打暈了。
打暈了人,楚若衣嘴裡仍不甘心地嚷嚷著:「我什麼我?如果不是為了救容哥哥,我早就要寶貝們咬死你了!居然敢和我大姊搶男人,不要臉的狐狸精、臭女人,全天下最笨的笨花癡!」
南宮無咎連忙拉開她,「小若,別打了,萬一打死了她,你的容哥哥就會死翹翹,沒救了。」
聽到他說諸葛容若會死翹翹,楚若衣氣得嚷道:「呸呸呸!容哥哥會好好的回到我身邊,我一定會把容哥哥救出來,你再詛咒容哥哥,當心我不幫你了!」然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橫了南宮無咎一眼,「南宮大哥,你何時變得如此憐香惜玉?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南宮無咎搖頭,「這怎麼可能?我只是看她一個人孤苦無依、隻身在外才會幫她。」
「是這樣嗎?」
楚若衣走到柳師師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我瞧這狐狸精和大姊長得倒有一分相似,你該不會是看上這一分相似,對她起了憐惜之心吧?」
南宮無咎還是搖頭,「不可能!我的心全給了你大姊,怎麼可能再對其他女人起了憐惜之心?你這小東西,別胡說八道、挑撥離間!」
「最好是這樣啦,否則……」楚若衣跳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威脅:「否則我就不幫你了,看你這輩子怎麼和我大姊破鏡重圓!現在我要一輛馬車,還要一個大大的竹簍子。」
「馬車就在外頭,至於竹簍子……你要做什麼?」
楚若衣神秘兮兮的道:「做什麼?當然是帶我的寶貝們去見見世面、逛逛街羅!」
周憐星領著兩名宮女來到「輝月宮」,兩名宮女各自捧著湯藥和膳食。
還沒踏進輝月宮,周憐星便聽到陣陣悠揚的琴聲,那琴聲平和中正、優雅悅耳,聽得人心曠神恰,似乎不論有多少煩惱,都可以拋到九霄雲外。
周憐星看著諸葛容若專心撫琴的瀟灑身影,心醉失神;直到琴聲戛然而止、直到諸葛容若轉過身來,她才猛地回神。
「你……容弟,你的傷好了嗎?可以起來了嗎?」
諸葛容若的手在琴弦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應該算好了吧!」
「既然只是應該,那就代表還沒好。來!這藥是我特地照著太醫的藥方親自熬的,你喝了吧!」
周憐星慇勤地端過藥碗,走到諸葛容若面前遞給他,諸葛容若卻坐著不動。
「謝謝太后的好意,諸葛容若的傷勢已無大礙,不敢勞煩太后。」
周憐星拉了張椅子在諸葛容若身邊坐下,看著他俊逸若神的好看面容,突地握住他的手,「你跟我客氣什麼?若不是為了我,你哪會受到這種皮肉之苦?」
諸葛容若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轉而在琴弦上輕輕撩撥著,「諸葛容若會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請太后不必掛心。」
周憐星嫵媚一笑,再次按住他的手,「你別騙我了,你的一片苦心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他看了她一眼,「苦心?」
「是啊!你在外頭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為了打破謠言、保全我的聲譽,不惜自我犧牲、拈花惹草,好讓別人說你風流浪蕩,終日浸淫在酒色之中。容弟,你……你又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