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嘛?」可頌往後退開,背脊靠上了沙發的椅背。
「吻你!」他說得毫不掩飾,因為不需要拐彎抹角。
「……」可頌來不及出聲,他的吻已罩了下來。
說是天雷勾動地火也罷,說是久旱逢甘霖也好,總之在兩人的唇辦貼合的剎那,兩聲濃重的喟歎聲同時響起。
他們吻得難分難捨,吻得忘了置身何處,吻到掏空了彼此胸腔裡的空氣,終於,他先離開了她,在僅剩下微不足道的一點理智之時。
「我……」可頌的臉蛋紅咚咚的。
她居然讓他吻她?不,也許該說,她是沉浸在這個激情的吻中,還有了熱切的回應!
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審視自己的內心,他是吸引她的,或許由第一次在法庭上見面起,她就被他所吸引。
然後是兩人的對壘,由一再的交手中,她嘗到挫敗的滋味,也讓她一點一滴累積起對他的敬慕,他是個可敬的對手,也是她心中渴望能遇到的對象——嚴謹中不帶呆板,平凡中又有著浪漫。
「別說話,我知道。」豐儆棠以修長的指頭壓在她柔軟的唇辦上,游移在她細緻頸膚上的手仍捨不得移開。
他們的心躍動得同樣的狂烈,他們的眼瞳閃著同樣亟需彼此的光芒。
誰能否認他們不是彼此吸引呢?雖然一開始曾經針鋒相對,然而這或許就是他們彼此欣賞的原因之一。
「我們交往吧!」他說著,再度吻上她。
她未婚,而他目前單身,沒人規定,他們不能交往。
∪ ∪ ∪
那一夜的吻改變了一切!
可頌不得不承認,經歷了接吻的魔力,她正視了自己的內心。
一個星期後,她的腳傷已大致痊癒,有個精通中西醫的未來妹婿當鄰居,最大的好處就是藥到病除。
一早進到辦公室,她就被通知大老闆召見。
帶著桌上的資料和公事包裡的筆電,她轉身匆忙地走向電梯。
迎面而來與她擦身而過的戚曉娟,投過來一記同情的眸光。
「可頌姊。」大家都說,大老闆決心惡整鄔律師,所以才會天天拋給她做不完的差事,讓她天天加班到深夜。
「嗯?」可頌停下腳步。
「沒事。」曉娟不敢說,她猜老闆一定是因為離婚官司的關係,懷恨在心。「可頌姊,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不要客氣。」
可頌朝著她笑笑,發覺近來實在有點可疑,為何大家看她的眼神中,總有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同情?
「你放心吧!別人或許我會不好意思,你的話,若有需要,我一定會直接讓你幫忙。」可頌說著,朝她揮了揮手,朝電梯裡走去。
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上跑,很快的在頂樓的數字上停下。
電梯門打開,她拎著東西朝外走。
「鄔律師,你早。」何凱文抬起臉來打招呼,不過同樣的,可頌由他的眼瞳中覷見了同情。
「豐、豐先生找我?」怎麼了?大家都怪怪的。
「是的,豐先生在裡頭,不過還好,我看他今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凱文偷偷地為鄔可頌擔心。
一會兒後,老闆該不會又要丟給人家什麼難解的問題吧?
可頌朝著他聳肩笑笑。她當然知道他心情很好,昨晚他還抱著她熱情如火地吻了一整夜。
「那麼,我……」她該進去了。
「呃,你先等一下,我先通知豐先生一聲。」好歹也該為同事盡點心力,先再探探老闆的心情是不是還好。
凱文才剛按下桌上的電話內鍵,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站在門邊的,正是豐大老闆本人。
「都上來了,幹嘛不讓人進來?」他說著,語氣上波瀾不興,很難猜出他此刻的心情到底好或不好。
凱文一怔。「呃,我正要按電話通知豐先生你。」
「囉嗦。」豐儆棠睨了他一眼,轉身往內走。
可頌朝著何凱文聳聳肩,只好加緊腳步跟上。
沒等她走進辦公室,豐儆棠的聲音又由裡頭傳了出來:「凱文,一會兒如果沒別的事,別讓人來吵我,我要讓鄔律師擬一份重要的草約。」
說完,可頌恰好進了辦公室,門被人重重的推上,順道上鎖。
看著門板,何凱文很想為裡頭的佳人掬一把清淚。
可憐的鄔律師,上帝會同情你的,如果你沒被老闆操到累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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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才關上,可頌才一轉身,豐儆棠的吻就迎面烙了下來。
她被他吻得差點岔了氣,氣憤的小手在他寬厚的胸口槌了兩記。
「你假公濟私。」她還有一堆事等著她處理,他卻一早就將她給叫上樓來。
「誰教你昨晚早了一個小時回家。」顧不得她暴力的手,他先吻過她的唇,然後是高高的額頭、小小的鼻子、潔白的耳朵,最後流連於她細緻的頸線。
「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家吃晚餐了,我老爸在抗議。」她伸起一手推推他的臉。
早一個小時也沒早多少,昨晚直到十點半,他大老闆才肯放人。
「那麼,如果我跟你抗議的話呢?你今天能不能多留一個小時?」抓住她的手,他輕輕地啃皎、慢慢地啄吻。
男女間的交往沒有一定的公式跟模式,愛苗的滋長和蔓延,常常讓人錯愕且意想不到。
由那一吻之後,兩人間的情感互動,只能以進步神速來形容。
私底下,豐儆棠變得不再那麼刻板嚴謹,而鄔可頌也顯出女人嬌柔的一面,說話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多一個小時?」她俏皮的故意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被他吻著的手,竄過一陣強於一陣的電流。「如果多留一個小時的話,我就得加班到將近午夜十二點,十二點是屬於魔咒的數字,我看不好。」
她的拒絕讓他暫且停下了吻她的動作,摟著人,他走回到辦公桌。
「什麼十二點魔咒?」在皮椅上坐下,豐儆棠將她給抱坐在大腿上。
「仙度瑞拉的故事你聽過吧?」可頌也挺習慣,她將手上拎著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全放到他的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