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輕飄飄的,雷澈問道:「為什麼你爸爸常抱你?」
「因為我常生病。」她皺下眉頭。「我討厭醫院。」
「沒人喜歡醫院。」他三兩步便下了樓梯,直接走向江新義那桌。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她的家人這麼保護她,小時候她的身體一定很差,才會常進醫院。
他把她安置在他身旁的沙發椅上,雨濃睜大眼看著對面的江新義。「你怎麼也在這兒?」隨即小聲對雷澈說:「你被他找到了。」
「有人告的密。」雷澈看向外甥女。
「又不是我。」茵茵極力否認。
「我是依據第六感找到的。」江新義也道。
身旁的曹建輝附和:「江大哥的直覺向來很準。」他正揉著瘀青的下巴,方才挨了一拳還真是疼。
「我沒說是茵茵。」雷澈挑眉,這些人真是欲蓋彌彰。
雨濃盯著雷澈的頭,突然道:「你為什麼留長髮呢?」她伸手抓住他的頭髮。
他聳肩。「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他輕輕拉下她的小手。
「如果舅舅不留長髮,會和雷浚舅舅混淆,很難分辨。」茵茵提出解釋。
雨濃不解。「可是三哥和小哥也是雙胞胎,他們沒有人留長髮,我還是分得清楚。」
「你們家也有雙胞胎。」曹建輝一臉好奇。「這年頭雙胞胎還真普遍。」
「如果你兩個哥哥穿一模一樣的衣服,你分得出來嗎?」江新義也提出問題,畢竟雙胞胎總是讓人好奇。
「嗯,很簡單的。」雨濃頷首。
茵茵不信。「那如果是背面你分得清楚嗎?」正面或許還有面貌上的些微差異,但背面可就一模一樣了。
「可以。」雨濃又點頭。
「騙人。」茵茵叫道。
「我也不相信。」曹建輝說。
「你怎麼分?」雷澈問,在家中只有母親分得出他和雷浚的不同,但那也只限於正面,如果是背影,也有喊錯名字的時候。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雨濃理所當然的說。「他們兩個是不一樣的啊!怎麼會弄錯?」
「騙人。」茵茵仍是這句。
「下次試試雷澈和雷浚好不好?」江新義提議。
「我贊成。」曹建輝說。
「少無聊。」雷澈翻翻白眼。
「不會啊!我覺得滿有趣的。」曹建輝喝了一大口酒,分辨雙胞胎誰是誰,很富挑戰性。
「雨濃不可能做到的,她沒見過雷浚舅舅。」茵茵搖頭。
「我見過了。」雨濃的身體已經歪向雷澈,她坐不正。「眼睛不一樣。」她笑著點頭,臉龐靠在他的肩上。
「什麼眼睛?眼睛不都一樣。」曹建輝問。
「我想她是要說眼神。」江新義在一旁補充。
「對。」雨濃打個嗝。「我的肚子好脹。」
「我吃太多了。」她打個呵欠。「我想快點變胖。」
「你是太瘦了。」曹建輝贊成的點頭。「還有小妹妹,隨便跟男人出去是不安全的,尤其在這種地方。」雖然那個禿頭男子是說要帶她出去透氣,但誰知道他真正的意圖,在這種年代,還是小心的好。
「拜託你好不好,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嘮叨?」茵茵受不了地瞪他一眼。
「她跟你不一樣,她還是個小孩子,當然要教她一些基本常識。」他又喝口啤酒。
「你很笨哩!我說她國二你就真信,她已經十八了。」
她話才說完,曹建輝就被酒嗆到,所有人全笑了,雨濃邊笑邊點頭。「我已經十八歲了。」
雷澈伸手拿了一瓶啤酒,雨濃見狀說道:「我也要。」她仰頭對他微笑。
他二話不說,立刻將啤酒湊到她嘴邊。「先喝一小口。」
雨濃先喝一口,差點沒吐出來,她整個小臉全皺在一起。「好苦。」她摀住嘴。
這下子連在咳嗽的曹建輝都笑了,雷澈說道:「不是每一種酒都好喝的。」他拿起桌上的柳橙汁遞給她。「喝一口會好一點。」他不希望她以後亂喝酒。
雨濃喝了一大口去除口中的澀意。「好脹。」她拍拍肚子。
曹建輝一手撐在桌上托著腮。「看不出來你十八歲了。」她長得娃娃臉,嘴巴紅紅小小的,頭髮梳成可愛的辮子,笑起來像會發光似的,一副容易知足的表情,她是個會讓人想捧在手心保護的女孩。
「過幾年我就會比較老了。」雨濃認真的說。
眾人莞爾一笑,茵茵糾正道:「是比較成熟,哪有女人說老的。」雨濃果然醉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我很懷疑你會變得多老,你長得太可愛了。」曹建輝仍注視著她。
雨濃皺下眉頭,她仰頭問雷澈:「是嗎?」
雷澈微笑地喝口啤酒,「你不喜歡可愛?」
「不喜歡。」她拚命搖頭,卻讓整個人更加暈眩,她往後倒。
雷澈好笑的拉住她。「別搖了,會想吐的。」
雨濃抓住他的手穩住自己,正想回話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大作曲家,你也來了。」一名穿著打扮時髦的美艷女子走過來坐上沙發扶手,胳臂搭著他的肩膀,傾身靠向雷澈,隨即問道:「這可愛的小女孩是誰?」她盯著雷澈左手邊的小女生,她正抓著雷澈的手臂。
「我不是小女生,我十八歲了。」雨濃大聲回答,卻被煙嗆得咳嗽。
雷澈轉頭對王穎說:「香煙別拿過來,她會咳嗽。」
王穎將手上的長煙移開。「這該不會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其他人一聽全笑成一團,胖胖的江新義說道:「雷澈大她十五歲,怎麼可能?又不是老牛吃嫩草,阿輝還比較有可能。」
「這我就放心了。」王穎嫵媚的對雷澈說:「你可是我們這兒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果然,話才說完,一名面貌姣好的女人也發現雷澈坐在這兒而走向他們。
雨濃靠著雷澈打呵欠,疲倦地揉揉眼睛,模糊地聽著他們一群人閒聊,她的耳邊都是女人的聲音,全圍繞著雷澈打轉,原來雷大哥這麼受歡迎。
「小妹妹,坐過去一點。」有個女人想坐到雨濃和雷澈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