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雨濃點頭,她放開雷澈的手,卻無力的往前撲,倒在雷澈大腿上,在座的每個人開始發笑。
雷澈好笑地抬起她的頭。「怎麼了?」
「我的頭怎麼變重了。」她大惑不解地搖頭。
「別搖了。」他扣住她的下巴,讓她不要動來動去,他挑眉地對站在他面前的女子說:「你還是坐到對面去。」
染了一頭金髮的女子巧笑倩兮地說道:「那多殺風景,不如我坐你腿上好了。」她一屁股就挨著他的大腿坐下,雙手勾上他的頸項。
「妖女。」茵茵冷哼一聲,這些女人就會對舅舅投懷送抱,真是一點做女人的尊嚴都沒有。
雨濃愕然地注視女子大膽的行徑,而且她的衣服好暴露,都快露出整個胸脯了。
「你穿這樣不冷嗎?而且你為什麼要坐在雷大哥腿上?哥哥說坐在男人腿上很不端莊。」她認真的詢問。
所有人悶笑著,曹建輝和江新義立刻拿起啤酒遮住自己的臉,金髮女子有些難堪。
「你還是坐到對面,這可不是在演酒家的戲。」雷澈沒想到喝醉酒的雨濃和平時的羞怯模樣迥然不同,她講起話來百無禁忌,實在讓人想笑。
金髮女子只好扭著屁股坐到茵茵的身邊,打開皮包抽出一根長煙。
「別在這兒抽煙,雨濃會咳嗽。」雷澈喝口啤酒。
金髮女子冷哼一聲。「怎麼,她是大小姐,這麼尊貴。」
「我不是大小姐。」雨濃打個酒嗝。「你可以抽煙,沒關係,我不會再咳嗽了。」酒力開始讓她覺得想睡了,她揉揉雙眼。
「那我就不客氣——」
「麻煩你到別的地方抽煙。」茵茵打斷她的話。「不好意思,我討厭別人在我旁邊抽煙。」她討厭這個風騷的女人。
金髮女子哼的一聲,憤而走開,茵茵在她背後扮鬼臉,一名棕髮女子道:「你還真是不留情面。」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茵茵聳眉,她才不管別人怎麼想。
此時,雨濃的意識已經開始遠離她,她偎在雷澈的身側,雙眼已然合上,她好想睡覺。
「雷大哥。」
他低頭。「什麼事?」
「等一下叫我……起來……聽……歌……」雨濃話才說完,便已沉入夢鄉。
「終於睡著了。」雷澈吁口氣。
「怎麼?想吃小女生豆腐。」王穎取笑。
「我先送雨濃回去,等會兒再過來。」雷澈抱起雨濃,她本能地偎向他,尋求暖意。
曹建輝開玩笑地說:「你這個大野狼可別把小紅帽吃了。」
「少胡扯。」雷澈抱著她走出PUB。
「她到底是誰?」王穎問。
「我爸朋友的女兒。」茵茵回答。
「挺可愛的。」王穎抽口煙。「很純真。」
「她笨笨呆呆的,什麼事都拿她那些哥哥們的話做準則,有時真是令人想發火。」茵茵喝口酒。
「不會啊!我覺得她很可愛。」曹建輝回答。
「你幹嘛!被愛神的箭射中了。」茵茵取笑他。「今天晚上老替她說話。」
「她和我們不一樣。」江新義頗有深意的說。
「好了啦!幹嘛老談雨濃。」茵茵扯開話題,「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
於是一群人開始閒話家常的東拉西扯,就和往常一樣,笑聲迅速淹沒了他們。
第四章
窗外灑進的陽光輕洩在雨濃身上,漸漸喚醒了她,雨濃眨眨雙眼,抬手揉揉眼睛,不經意地看了手錶一眼,九點了。
她詫異地又看了一次,真的九點了,天啊!怎麼這麼晚了,她一向六點就會醒的,怎麼今天……她立刻坐起來,慘叫聲,「天啊!」
她咬牙,抓緊床單,她的頭要爆炸了,怎麼會這樣?她不停地深呼吸,瞧見身上仍穿著連身裙,對了,她昨天晚上去PUB,然後喝了酒,難道這就是宿醉?可是她才喝兩杯,怎麼可能?不是都要喝好幾瓶才會醉的嗎?
雨濃像個老嫗般,慢慢地下了床,走到浴室,她每走一步,就覺得好像有人拿鐵槌敲她的頭,她實在很想躺著不動,可是她十點有課要上,而且全組的作業在她這兒,她不能不去。
可怕的是,她身上還有煙味呢!連頭髮都有,她嫌惡地皺下眉頭,好臭,她一定要洗個澡。她脫下身上的衣服,盡可能不要牽動到頭的部分,但是洗頭要如何不動到頭呢?這根本不可能。
當她沐浴後,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房裡,在床沿坐下,看了床頭的鬧鐘一眼——九點五十分,怎麼會?
她大驚失色,趕緊再看手錶確定時間,果然是九點五十,完了,她要遲到了,她竟然花了五十分鐘沐浴!不過依她剛才像死人一般慢條斯理的速度,會花去這麼多時間,她不應該訝異的。
她立刻站起來準備上學,卻呻吟出聲,「我要死了。」她按住太陽穴,那裡好像有人在打鼓。
這時她瞥見鬧鐘下壓了一張紙,是雷澈寫的,他說早上醒來若不舒服,可以打電話給他,雨濃只遲疑了三秒就拿起電話,雖然她不喜歡麻煩別人,但她現在實在無計可施,方纔她去浴室時,瞧見茵茵的房間空無一人,所以她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
「喂,雷大哥嗎?」雨濃虛弱的說。「我快死了。」
雷澈笑出聲。「我馬上上去。」他也剛起床不久,正想打電話給她,沒想到她就打來了。
「謝謝。」雨濃掛上電話,她走到書桌前,拿起要交的廣播作業,她打算將錄音帶交給老師就回來休息,她今天這個樣子實在沒辦法上課。
當她蹣跚地走出房間時,雷澈正好開門進來,手裡還拿了一杯飲料和牛皮紙袋。
她的臉又青又白,頭髮濕濕地垂在肩後,仍穿著連身長裙,她看起好像剛從地獄走回來。
「把這個喝下去。」雷澈將杯子遞到她面前。
「我喝不下去,我想吐。」她有氣無力的說。
「這是解酒用的,等一會兒你就會舒服多了。」他把杯子移到她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