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芙蓉臉上鑲著一雙水眸,燦亮得好似夜空中的星星,消挺的鼻子下是張嬌艷欲滴的嫣唇,即使脂粉末施,依然清麗絕倫,而她身上那股清靈的氣質,更襯得她有如天女一般,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張傾城的容顏,而這也激起了她的戒心及敵意。
「就是為了她,你才不回來嗎?」季雨蝶質問著。
申落紜眨著眼,眸子快速閃過一抹光芒,她揚起笑臉,天真又無辜的問:「豹子,你認識他們呀!」她揪著他的衣服,緊緊的,好似怕他會離開。
「嗯,以前的朋友。」他點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再見她揪著死緊的小手,在心裡輕歎口氣。
就是這樣,他才放不下她!
「喔。」申落紜點頭,「你要跟他們敘敘嗎?」她抬頭看著他,眸子裡隱隱帶著不安。
「不了,沒那必要。」他牽起她的手,「我們走吧。」
說完,拉著她,轉身就要走。
「昊天!」
「主子!」
他們二人喚著,不敢相信他竟這麼轉身就走。
「李義,帶夫人回去,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沒有轉過身,他輕聲命令。
「可是……」李義張口想說話,卻被他回頭射來的眼神給止住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睨了李義一眼,眸底有著警告。
「是。」李義趕緊低頭,不敢再違背他的命令。
「我不走,不帶你離開,我絕不走。」季雨蝶反抗,「為什麼不回去?那裡才是你的家。」她吼著。
豹子聽而不聞,低頭溫柔的看著申落紜,「我們走吧。」他微微一笑,那笑刺痛季雨蝶的眼。
「是不是為了這女的,她疸得嗎?只不過是名技……」剩下的話她在了口,只因一抹銀主閃過,瞬間割斷了她頰邊的發,也劃傷了她的臉。
「我不想動手,希望你說話能尊重點。」冷冷看了她一眼,眸底無一絲感情。
季雨蝶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竟然為了她,對我動手?」摸著臉,她傷心欲絕的看著地。
「以前的我早就死了,你也忘了吧。」放暖了眼,他淡然道:「紜兒,走吧。」
牽起她,二人緩緩離開。
「我不放棄,告訴你,我不放棄。」季雨蝶在身後吼著,臉上滿了淚。
申落紜轉頭看著,眸底閃過一抹陰沉,她抬頭看著豹子僵硬的臉,「這樣好嗎?傷了她的心。」她開口問。
他卻沒回答,只是沉著臉,帶她離開市集;而見他這表情,她的臉也沉了下來,帶點黯然。
那女人就是他心底的人嗎?長得沒她美,卻能抓住他的心!
可,如果心底還有她,為何能狠得下心傷她呢?
為了她嗎?申落紜想著,心底有著小小的渴望,有沒有可能,在他心中,她的存在已勝過那女人了呢?
有這個可能嗎?
★ ★ ★
夜裡,花燈高高掛著,照亮了街頭,即使入夜了,在這條街上依然熱鬧非凡,聲聲鶯語燕噥酥了人心,濃濃的酒香也漸迷了人性。
申落紜坐在高台上,澄眸帶著鄙視地看著台下的男人,一個個滿腦腸肥的,一臉淫慾,讓人看了就討厭。
冷聲一哼,她又想起了前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女人,記得豹子是叫她「小蝶」吧,而那女人則喊豹子「昊天」。
昊天,這是豹子的名字嗎?
那個小蝶,身上流露著高貴的氣質,感覺就不像個普通人,她是什麼身份?跟豹子是什麼關係?會是豹子的妻子嗎?
不,不可能,感覺不太像,看她少婦的裝扮,眉間帶著愁,看著豹子的眼眸則隱帶著怨。
而另一名叫李義的男人則喚豹子為主子,到底豹子是什麼人?怎會流落到人口販子手上?
唔,要不要叫歡調查豹子的身份呢?
她想著,直到有人喚她,才拉回思緒,看向來人。
「有事嗎?」她詢問。
「小姐,有人找您。」婢女恭敬的答著。
「不見,我今天不接客。」她淡然拒絕。
「可小姐,他們說有要緊事找您。」婢女說著,「而且奴婢猜想,其中一個應是女的,雖然她穿著男裝。」
「喔?」申落紜揚起眉,腦裡閃過一道人影,她笑了。
「讓他們進來吧!」
很好,不用她親自找,他們就自動送上門了。
「是。」婢女退下,再進來時,身後跟著二個人。
「你退下吧。」看著進來的二人,申落紜微微笑了,轉頭吩咐婢女。
「可是……」婢女遲疑的看著申落紜。
「放心,他們不敢動手的,退下吧。」她眼兒一挑,清楚的看著他們臉上閃過的不悅。
「是。」看了他們一眼,婢女恭敬的退下。
「說吧,來找我有何要事?」沒有起身迎接,申落紜依然坐在高台上,脖子笑睨著他們。
季雨蝶咬著牙,妒恨地看著她。此時的申落紜身著紫衣,任發隨意披散著,臉上依然不施脂粉,簡單的穿著,卻依然掩藏不住她絕倫的美。
「怎麼?你們來不會就只為了看我吧?」她微揚眉,笑裡帶著輕嘲。
「放了昊天。」季雨蝶命令。
「喔?」申落紜眨著眼,「憑什麼?」
「我知道你們這些窯姐兒要的是什麼?」她示意著,李義馬上拿出懷裡的銀票,她接過,不屑地丟在桌上。
「這裡是三萬兩,夠你吃穿一輩子了。」季雨蝶冷嘲,臉上滿足輕視。
看著桌上的銀票,申落紜微斂了笑容,眸子輕輕的掃過他們,在她的掃視下,他們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知為何,心頭浮起一種感覺,好似那桌上的銀票玷污了面前那聖潔的天女,而他們在天女的面前,污穢得深覺抬不起頭來。
「你們這些人,就只會拿錢砸人嗎?」起身拿起桌上的銀票,她淡然的看著他們,平靜的臉上沒有怒意。
對這些庸俗的人,是不需要生氣的。
「銀票拿回去,你們也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放下銀票,不屑再看他們一眼,申落紜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