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晚一點再離開。」
「喔。」
她又被他推進車子的後座,而他則是依然故我的躺在她腿上,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摟著她的腰小憩。
「你又要睡覺了?」她仍是面紅耳赤的不知所措。
「對啦!小老太婆。」他將臉埋在她身上,氣悶的說。
司徒玄霜只能被動的坐在位於上,緊張萬分的等著他睡著,他喜歡枕在她腿上睡覺,可是這樣的靠近卻總是讓她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十分鐘後,當規律的呼吸傳來,司徒玄霜以為他已經熟睡,稍稍鬆懈了心情,低頭看著他的側臉,說真的,他還真長得不較呢!濃濃的眉、高挺的鼻子、剛毅有型的臉……只是脾氣起伏太大,有點駭人罷了!
雖然他時常暴躁得像只噴火的恐龍,可是現下的他分明像個孩子——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常常任性的讓人不知所措,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一想到此,她掩不住嘴角輕洩的笑意,索性摸摸他這出自名師之手的髮型。
「笨女人,當你男朋友是看得起你!」他悶悶的聲音突然竄出。
「啊!你還沒睡著?」她訝異的問。
白紹卿眼神輕蔑的掃了她一眼,隨即咒罵著,「囉嗦!」
無辜的望著他,這人真是怪,老愛這樣訓人……
第五章
例行性的見面,司徒玄霜抱著一堆書籍坐在前座。
「說你是小老太婆一點都不為過。」他拽拽的說。
「隨便你。」她不以為意,反正他就是那副凶巴巴的樣子,習以為常了。
隨便我?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樣跟他說話。白紹卿挑眉瞥了她一眼。
「下個星期把時間空出來。」
「有事嗎?」
「廢話!」他沒好氣的回答。
「你怎麼那麼凶……」她有點委屈的看著他凶狠的表情。
他稍稍柔和臉上的線條, 「上次跟你說要拍廣告,預計下星期要進棚。」
「嗯?」她一愣。
「你敢忘了?」他的聲音又瞬間增大。
「不是忘了,只是沒想到是真的。」她澄清。她心思縝密,怎麼可能健忘?
一個急轉彎,車子利落的停在固定的位置上解開安全帶往她面前一傾,「我幾時騙過你了?」
咦?是沒有,只是愛捉弄人而已,她偷偷想著,抱著書小心的下車。
「你今天怎麼沒盤頭髮?簪子呢?」他嫌惡的扯扯她的橡皮筋。
「斷了,降雪不小心踩斷我的簪子,所以只好用橡皮筋紮著,這陣子,降雪這丫頭不知道在鬧啥脾氣,陰沉沉的。」
「難看。」二話不說,他便動手扯下她的橡皮筋。
『輕一點,會扯斷頭髮啦!」這粗枝大葉的傢伙,老是笨手笨腳的把她頭皮扯得發麻。
在他的堅持之下,受困的頭髮終於得到自由,迎風隨意飛揚,他靠近她的頸窩處,親呢的聞著她的髮香。
「你……」她逃避的往一旁縮著。
白紹卿使壞的一口含住她珠圓玉潤的耳垂,存心讓她動彈不得。
在她恍惚失神之際,他又突然越過她手臂指著她的書上其中一段問:「這什麼意思?」
她酡紅雙頰不斷的深呼吸, 「其動如玉環之無端,綿綿不絕且變動不居,即是在旋轉的動作中,身體由內而外逐漸鬆透,旋轉的圈圈由大而小,至極細緻時,即如繼絲,運轉的方式如一個圈圈套著一個圈圈,逐漸向前推進……」克制想逃的念頭,逼自己專心講解。
「你看了不少拳經書籍吧?」
「這是融合老莊思想、道家練氣的功法,單練外在的功勢無法達到內外合一的體會,所以有時必須借由拳經書籍上的論述,增加體認、瞭解。」她不由得閃躲著他對她的親呢舉動。
白紹卿,對女人向來是可有可無,但是司徒玄霜這樣的女人卻輕易勾起他想征服的念頭,第一次,他覺得太極拳不單是老人家玩的東西,因為她可以把太極拳使得像跳舞般曼妙,像無數的圓同時旋轉般出神入化,剛柔並濟的身軀帶有獨特的韻味。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就覺得心情威好,強迫的闔上她手裡的書籍,「這些東西改天再看,帶你去玩。」
他說風即是雨,拉起她的手,將那一堆死氣沉沉的古書拳經都扔進後座,隨即將車子落了鎖,兩人徒步往馬路另一端蔥鬱的林地走去。
馬路護欄下是一條泥巴小徑,在樹木的遮掩下,一般人很少會蛀章到這條小徑。
「去哪?」
「別囉嗦,跟我走就是了。」他制止她愛發問的嘴巴,拉著她沿著草堆裡的泥土路一直往裡邊走去。
樹萌的遮掩下,顯得十分涼爽,惟獨這小路實在崎嶇,走來有點辛苦,而且她還得忙著撥開她那一頭長及小腿的頭髮。
「白紹卿,先把橡皮筋還我,否則頭髮會跟這些草纏住!」
他總算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嘴一扁,他不情願的抓攏她的頭髮,逕自幫她那頭長髮繞了三折綁住。
「謝謝。」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讓白紹卿一時間看得發愣。
「怎麼了?』』
他收斂自己的視線,「沒有,繼續走吧!」
「喔。」手握著手,兩人直往水源地的目的地走去。
小徑上上下下的繼而還有石階,脫離那羊腸小徑.總算看見一條石砌道路,淙淙的流水聲隨著兩人的步伐越來越清晰,那沁涼的水聲讓人不由得心生嚮往。
「到了。」白紹卿宣佈。
她越過白紹卿的身子,來到清澈見底的山澗旁,眼神進發著晶亮的光芒,「怎麼下去?附近好像都圍住了。」她有點失望。
「翻牆不會啊!」他捲起袖子,腳下一蹬便翻上那不高不低的護欄,伸出手,「過來,我拉你。」
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是那清澈見底的溪水的確讓她很心動,一咬唇,她伸出手交給白紹卿,在他的協助之下,她輕而易舉的爬上去,接著兩人又一同跳下,直奔那潺流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