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裡來的笨蛋?憑什麼管玄霜的事!」葉兆智挑釁的問,手還故意搭在司徒玄霜的肩上。
「就憑我是白紹卿。」咬牙切齒滿是怒意,一雙眼睛瞪著那只礙眼的手,巴不得拿把菜刀將它砍下采喂流浪狗。
「兆智,別鬧了,先回去。」溫婉恬靜的司徒玄霜難得擺起姐姐的樣子,命令葉兆智趕快離開,「幫我跟阿爹說一聲。」
不管葉兆智是否移動了步伐,她搶先推著白紹卿往另一個方向離開,總之能多遠就多遠。
☆ ☆ ☆
「幹麼推我!」不悅的低吼,白紹卿轉身惡狠狠的看著她。
「你今天又生什麼氣?」她有點畏懼的問。
「我不是告訴你以後不准跟其他男人說話?」他語調很霸氣。
「可是他是阿爹的弟子,我們打小就認識,很熟的!」她小聲的抗議。
「不管,不准就是不准,除非有我在你身邊,下回再讓我抓到你跟別的男人說話,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啞聲威脅。
說完,他拎著司徒玄霜往車子的方向走去,打開車門便一古腦兒的把她塞進去,司徒玄霜像只小雞似的被扔進了前座,東倒西歪的好不狼狽。
風聲鶴唳,她不敢在他盛怒之際多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得罪他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只得狠狠的爬起身,乖乖在椅子上坐定。
白紹卿坐進駕駛座,他不馬上發動車子,只是用一種霸道、威脅的眼神直瞅著她,那種不明所以的恐懼比被他大吼大叫還令人害怕,司徒玄霜不小心觸及他的眼神,隨即低頭迴避,一徑的往椅背靠去。
這樣僵持了半個小時,他還不肯罷休,但是司徒玄霜已經是緊張的汗流浹背,濡濕了一身衣衫。
「你……你又怎麼了?」她語無倫次的探問。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分明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白紹卿惡作劇的念頭一起,顯然又躍躍欲試。
「你在怕什麼?」他低啞著聲音問,臉越靠越近。
「嗯……沒有……」她低頭掩飾。
老實說,她實在怕他怕得要死,因為她不知道怎麼捉摸他的心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暴怒的情緒,還有……
「哈——哈——哈——」他突然朗聲大笑,笑得司徒玄霜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她還來不及反應,隨即他又收斂笑容,嚴肅的看著她,「我不跟別人分享,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輕輕的撫著那細緻的臉部線條,卻又是老半天不吭聲。
密閉的空間,無言以對的熱切眼神,司徒玄霜緊張的心臟怦怦亂跳。
在她仍恍惚失神尚未回魂時,白紹卿突然發動車子往前疾馳而去,來不及反應的司徒玄霜又再一次毫無預警的擅上了前方的擋風玻璃。
「唔……」她吃痛的捂著前額。
又是慘無人道的懲罰!白紹卿老愛用這種突如其來的捉弄回報她的不經意的犯規犯到他的家規!
「把安全帶扣上,別拖累我被罰款。」他惡聲惡氣的警告著。
司徒玄霜偷瞄了他一眼,喃喃自語,明明就擔心她的安全,卻老是這樣拐彎的戲弄她,事後又強迫性的要人順從,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竟會教出白紹卿這樣怪裡怪氣的小孩?
他哥哥白紹擎看來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白紹卿卻是怪到不能言說的地步,真是天差地別的兩兄弟!
半晌,「下車,今天你耽誤了我的上課時間,得賠償我的損失。」白紹卿無禮的要求著。
「才沒有!是你自己……」司徒玄霜原想為自己辯駁的,可是一觸及他審視的目光,想說的話全都梗在喉嚨上下不得。
粗裡粗氣的拉過她,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略微紅腫的前額慢慢的推揉著,雖沒有言語,但是卻很窩心。
「白紹卿……」
「嗯?」
「兆智真的只是個小師弟而已,你何必生氣……」她囁嚅的問。
「一樣,只要是男人都不准。」他停下推揉的動作,一雙眼睛直望著仍舊不明白的她。
「可是……」
「沒啥好可是的。」逕自阻斷她的話。
「但是……」她還想說些什麼。
他又擰眉,「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可是、但是?煩不煩啊?」
她語塞,只是用深潭似的眼眸瞅著他。
「還看,快上課!」他猛地恫赫一聲。
「喔。」快速盤好頭髮,生怕又惹他不快。不懂他的脾氣為什麼會這麼壞,她走向前,「今天從『雙併旋轉』、:雙分旋轉,開始練習起。」
白紹卿乖乖的在一旁揣摩著她的肢體動作,壓低重心隨著手部的動作移動身體,現在他是聽話的學生,而不是頤指氣使的傢伙。
他不吭聲,只是依照她的指示將手掌外翻,延伸著臂膀,反覆練習許久,兩人皆已沁出汗水。
白紹卿收攏動作後,眼睛仔細端詳著她細長、白皙的手臂,長度過腰的頭髮再度讓她盤圈在她的頸子上,有好幾次,白紹卿天真的希望自己是那些備受呵護的長髮,有幸能這麼接近著她。
「坐下。」
她順從的坐在他身邊的草地上,拿出白絹擦拭著兩頰的汗珠,不經意的瞥了眼同樣一身汗的白紹卿,她遲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白絹,猶豫一會兒,她將握著白絹的手伸出。
白紹卿看了她一眼,只是無賴的將自己的臉湊近。
「咦?」
「你這笨女人,我是你的男朋友,連幫我擦汗也不會嗎?」沒好氣的罵她。
遲疑的看著他,司徒玄霜退卻的略微縮回自己的手,可是下一秒又在他的凶狠的注視之下,膽戰心驚的拭著他的汗水。
「白、白紹卿……」
「幹麼?」他握住她忙碌的手。
「你為什麼硬要當我的男朋友?」老早就要問他了,只是在她猶豫之下今天才問出口。
睨了她一眼,像是在指責她的不解風情, 「我高興!怎麼!我高攀不起嗎!」
他起身不想再說,只是把一隻手伸到她面前,司徒玄霜把手搭上他伸出的掌心,感覺他使勁一扯,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她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