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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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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日本

  計程車在公路上飛快的奔馳著,目的地是位於日本群馬縣境內的風際飯店。風際飯店就位於群馬縣著名的滑雪埸裡,因此非常逋合冬天來此度假。

  而這也是炎飛絮第一次獨自旅行。此刻飛絮坐在計程車上,欣賞一路上的北國風情,看著大自然所創造出的美麓景觀,人類的煩憎反而顯得微不足道,想到這,她一直繃緊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放鬆。

  儘管知道這次的假期,封於她沉重的心情不捨有太大的幫助,然而此時,她卻開始有了一絲期待。

  川端康成在《雪國》中的名句——「黑夜變成了白書」,正是她現在的心情寫照。她的生命的確已徑變成了黑夜,而或許在這天地都燮成白色的國度,她才能再看見白書吧。

  下了車,她靜靜的看著一邊的滑雪埸和歡笑的人群。飯店侍者將她的行李提進了大廳,現在正是滑雪旺季,大廳裡也人聲鼎沸,除了日語,這可以聽兄其他各國語言。

  作為五星飯店,這裡一晚上的住宿費一定值格不菲。她自己是絕對無法負擔得起這樣昂貴的住宿費的,如果要她選擇,她寧願選擇滑雪埸旁的「民宿」,那些民宿都是非常具有日本傳統風格的木造旅館,比起昂貴的五星級飯店,應該更能體會到日本的民俗風情。

  弄影遇雨天會來日本和她會合,她相信姐姐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非常擔心她。

  飛絮一直低著頭思考,所以根本不曾注意到那倜疾步走出電梯的高大男子。

  男子似乎有什麼急事,他橫衡直撞的往前起。「砰」的一下就和走在半路的飛絮撞個正著。

  飛絮只覺得肩膀一陣酸疼,被他撞得七暈八素,腦子裡嗡嗡亂響。

  「你這個女人怎麼走路的?」在她還沒有從疼痛中恢復過來時,封方卻忽然用流惕的日語向她炮轟。「沒事你站在大廳中央幹什麼?」

  「封不起,先生……」她一抬頭,然後愣了愣,適不是風氏一族的鬼魎嗎?她皺起眉,自己幹嘛跟他道歉呢?

  「炎小姐,以後走路應該看清楚。」對方似乎也認出她了,鄙夷的說完,他就越遇她繼續向外疾步走去。

  「鬼魎先生,你給我等一下!」飛絮用中文叫著,雖然鬼魎的中文和日文一樣出色,但她的日文卻只停留在勉強聽得懂的階段。

  「什麼事?」鬼魎不悅的回頭,粗獷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飛絮大步走到他面前。「好像是你撞到我,你才是那倜應該道歉的人。」

  鬼魎的眉毛微揚,帶著譏嘲的表情望著她。「炎小姐,是你忽然停下來擋住了我的路,為什麼我要道歉?」

  飛絮被他狂妄的態度所激怒,漲紅了臉,卻一點也不讓步。「我怎麼擋著你的路了?你回頭看一看撞到我的地方,分明是你的錯!」

  鬼魎眼裡的譏諷更深。「你們這些大小姐都是這樣不講理嗎?」

  「我們這些大小姐是什麼意思?」她微微一愣,更加不喜歡他此刻的表情。

  鬼魎乾脆轉過身來,雙手抱胸的看著她。「驕縱任性、蠻橫無理、死不認錯,就是這個意思。仗著家裡有錢,以為人人都要聽你們的吩咐和命令。」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飛絮狠狠瞪著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開始燃燒起來。

  「我胡說八道,事實難道不是這樣嗎?你擋了我的路,而不幸讓我撞到,卻硬要我向你道歉,這不是驕繃蠻橫是什麼?」他現在看來倒是悠哉的很,一點都沒有剛才的匆忙。

  「你撞到了我,然後無禮的指責我,現在又拒絕道歉。如果說我的行為算驕縱蠻橫,那麼你根本是狂妄霸道、囂強跋扈、自以為是到極點!」

  「果然伶牙俐嘴又喜歡扣人罪名,真是標準的大小姐脾氣。」他帶著訕笑回視她。

  「你……」飛絮氣得發抖,咬著嘴角、用力忍住自己失控的情緒。「你到底道不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

  「那你今天就別想離開!」她也雙手抱胸,一臉執拗的瞪著他。

  「你留我準備幹什麼?」他忽然俯下身來注視著她,一九O公分的個子比起才一六五的她來,果然佔有極大的優勢。「吃飯?還是做其他事?是去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同?」他壞壞的譏笑著。

  「不要臉!」飛絮立刻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回過頭好奇的看著他們。

  鬼魎的臉上立刻現淡淡的紅色手印,他猛然抓住飛絮的手,目光陰鷲。「你以為你在斡什麼?」暴怒的聲音震動四周。

  「我……」飛絮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壞了,她今天的脾氣為什麼如此暴躁?是他嘴角的鄙視笑容激怒了她,還是因為他話裡的曖昧?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被他抓住的手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而她卻只能抬起驚慌的眼,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鬼魎在怒視她漸漸蒼白的臉幾秒後,倏地放手。「別人或話受得了你的大小姐脾氣,可我告拆你,以後別來惹我,不然代價不是你承簷得了的!」冷冷丟下這句話,他迅速轉身,遭著大步離開。

  他平生最看不起這些什麼事也不會做,只會頤指氣使的大小姐。但他沒有多餘的時間與她繼續耗下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辨,這也是他來這裡的目的。

  飛絮在他身後重重的喘息,打過他的手掌還隱隱作痛。清澈晶瑩的眼眸閃著後侮與憤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看見他那一副自大的表情後,她的情緒彷彿就失去了控制,積聚在胸口的壓抑差點爆發出來。

  飛絮握緊打遇他的手,用力咬住嘴唇,蒼白著臉漠然轉身。

  她漸漸恢恢了木然的表情,向著服務台走去。

  一大早,飛絮就穿戴好滑雪裝備,走出溫暖的飯店。在這裡三天,她終於知道怎樣麻痺自己心裡的疼痛,只要她站在風雪裡,她就可以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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