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的心裡驀地一陣緊縮,他把自己逼得那麼緊,所以才要借酒澆愁,他的苦悶又怎麼會在她之下?
「來吧,鬼魎,我們回房去休息!」她抓住他的手,環過自己的肩,記得不久以前她也曾經這樣把他拖回房間去。只下過,那時她並不知道他苦悶的理由。
現在回想起來,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的眼裡總是隱藏著一種她難以捉摸的痛苦!
她吃力的走著,開始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以前在警校接受訓練的時候,她記得自己的力氣並不比男人小,可是經歷了這一年的變故,她再也不可能相過去一樣。
飛絮粗重的喘著氣,好不容易才將他放到床墊上。
她一轉身,進浴室拿出濕毛巾替他擦拭額頭。
「炎飛絮,你知道嗎?我恨你,我恨你的一切。恨你的逆來順受、恨你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恨你老是在我面前哭泣、恨你讓我覺得,好像你願意被我折磨……」鬼魎不斷喃喃自語。
淚水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眶,飛絮哭著抱住他,因為他聲音裡那沉重的痛苦。
「鬼魎,求求你,不要這樣!你要恨我就儘管恨吧,只是不要讓你自己被這個仇恨所吞沒呀!」她一邊大聲喊著,一邊緊緊擁抱他。
鬼魎的手忽然環上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他渴望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留美子引是你嗎、是你嗎?留美子?」
第七章
隨著鬼魎的陣陣呼喚,他滾燙乾裂的嘴唇也尋找到她顫抖的紅唇,熱烈的親吻中,蘊含著焦躁和熾熱。
飛絮所有的思緒都飛到了半空,她渾身顫抖,想要推開他,卻只能無力的抵在他胸前,彷彿在鼓勵著他。
他的吻還是像過去一樣,瞬間就能點燃她所有的生命力,讓她感覺到自己是確實活著的。
可是她知道這樣不對,知道他只是把她當做了留美子,如果他醒來發現是她,那麼他們將一同墜入更深的地獄裡去。
自從結婚以後,他就拒絕和她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即使他們睡在一起,但那也只是他折磨她的方式之一。可是現在……
當鬼魎的手焦急的扯開她胸前的鈕扣時,她知道自己必須制止他!
「不,鬼魎!」她用力扯開他的手。「你看清楚,我不是留美子,我是飛絮,你最痛恨的炎飛絮!」她哭著喊出自己的名字,揪心的痛苦在胸口累積。
「不要離開我!」鬼魎卻突然張開了他佈滿紅絲的雙眼,那裡閃動著瘋狂的光芒。「你不要走,我不准你走!」他把她急於抽身的身體拉回,那巨大的力量是她根本無法掙脫的。
「不,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她看著他將她的上衣拉下,她所有的掙扎和抵抗都絲毫沒有用處。
鬼魎已經完全被酒精控制住了,他全身都燃燒著一團火焰,一團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才能熄滅的火焰。他看不清楚她是誰,只是感覺到她的柔軟可以安慰自己焦慮不安的心。
他用力抱住她赤裸的身體,瘋狂的吻著她全身。
他聽見她的抗拒聲,不,他不要她抗拒,他要她和他一起燃燒,像他渴望她那樣的要他!
他的手握住了她顫抖的乳房,嘴唇尋找到她的紅唇後就再也不願意鬆開。
飛絮繼續掙扎著,雖然這掙扎顯得越來越薄弱,他的手在她身上喚醒了奇異的力量,她根本無法抗拒的激情。
鬼魎撫摸著她的全身,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正在緩緩的放鬆。他一陣竊喜,知道她終於不再掙扎,他更加熱烈的吻著她,雙手則不斷刺激著她敏感的乳房。
「啊……」飛絮終於無法忍耐這甜蜜的折磨,逸出一陣呻吟。
鬼魎一低頭,就含住了她一顆粉紅的蓓蕾,小心的用舌尖打著圈。
一陣陣刺激傳來,她的身體劇烈的抖動,終於,什麼抗拒和掙扎全抽離了她的意識,她只想沉淪在這樣的甜蜜裡,沉淪在他濃烈的吻裡。
鬼魎的手探進她神秘的三角地帶,也摸到了頂端那顆敏感的花核。他小心的撥弄著,刺激著她的情緒,讓她發出更加激烈的呻吟聲。
他喜歡聽她的呻吟,那樣發自靈魂的愉悅可以告訴他,她要他,正如他要她一樣!
他引導她握住了他的堅硬,需要她也同樣的感覺他,感覺他的慾望。
飛絮顫抖了一下,然後順從著本能開始套弄著他的堅挺。
鬼魎的手指擠進了她依然狹窄的女性地帶,飛絮手部的動作更帶給他從來不曾感覺到的快慰。
他忽然一個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再也忍耐不住的慾望在瞬間爆發,他用力的刺進她體內,他的怒吼聲伴隨著她的呻吟聲,一起進入那最純粹的感官世界。
他用力的抽動著,不顧一切的將她一次又—次的帶向最高峰。她細細的呻吟在他耳邊迴響,有如最強而有力的春藥般刺激著他。
他要這個女人,整個身體到靈魂都要她……她是屬於他的!
那件事過去已經有一個月,而他們誰也沒有再提起過。
生活又回到了過去的軌道上,每一天他都用言語折磨著她,但說到一半,鬼魎總會忽然拂袖而去。
飛絮知道自己不瞭解他,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瞭解他。那天的回憶時常佔據她脆弱的神經,那是她偷來的一夜,她知道。
可她一點也不後悔,她愛他,無論他如何冷嘲熱諷,如何對待她,她那份愛就是固執的緊緊紮根在心底,一絲一絲也無法動搖。
那一夜,他和她一樣遺忘了痛苦,他們互相感覺著彼此,不論他以為她是誰,在那一夜他感覺到的女人就是她炎飛絮。
她會熬過這些互相折磨的日子,只要她心裡擁有對他的愛,只要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應該承擔的後果。
但也因為愛他,他那些譴責的言語就更如利箭般紮著她的心。
走在回家的路上,飛絮捉著從超級市場裡買回來的東西。不論生活對她來說是多麼艱難,她都要扮演奸妻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