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這東西放在你身邊並不安全——」他想說明情況。
她卻打斷他的話,「賣給你就安全!?」
「當然!」
「好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她真的惱了。
「我是不是自以為是,我不知道,但是在紐約只要提起我郎夜君的名字,旁人絕對會忌憚幾分,你信嗎?」他邪著眼冷冷地睇著她。
「我才不管這些,我只知道這東西我不會賣,就算犧牲性命我也不會賣!」她突然嘶吼道。
他立刻推測道:「為了『他』?」
「不關你的事。」她的氣未平,根本靜不下心聽他的話。
「湘兒——」
「不要這樣叫我,不要!」她抓狂道,完全失去往日的鎮定。
「冷靜一點,否則你的危機,就從我踏出香氣之家開始。他這話——點兒也不誇張。因為,既然他查得出寶瓶在她的手中,那表示覬覦寶瓶的人,不久也能得到相關消息。
頓時,她不再嘶吼,一臉沮喪與無奈。
「你願意聽我一句話嗎?」他柔聲問道。
她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話:「說吧。。
「你將寶瓶賣給我,才能還你真正的清靜。因為那些覬覦寶瓶的人,一旦知道東西落人你的手中,你的安寧沒了,事業也完了,而你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誰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好過。」他仔細地說道。
「說了半天,你還是為了得到寶瓶。」她不以為然道。
」你——怎麼聽不懂我的話?我的確是希望得到寶瓶,但是我更在乎你的安危。」他終於清楚地表明立場。
她怔怔地看著他,他也在乎她的安危……
「如果說,寶瓶根本不在我這裡,你還會顧及我的安危嗎?」她的雙瞳晶亮而犀利,似要刺人對方的心田。
「寶瓶不在你這裡?那它現在在哪裡?」他想也沒想就這麼問,卻不知道這麼說,徹底傷了霍湘的心。
她噙著冷笑,笑自己自作多情,原來她只是寶瓶的「附屬品」,一旦寶瓶不在她的身上,她的價值就失去了。
哈——多可笑!他也像那些覬覦寶瓶的人!只是,他用「溫柔」包裝他的「不良」居心!
「我從沒見過什麼寶瓶,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的去向。時間不早了,我要開店作生意,如果郎先生不買香精油,恕我不能招呼你。」她霍地站了起來,冰冷以對。
她離開沙發,往前門走去,輕輕地翻動那塊寫著「Open」——開始營業的牌子。
他也快步來到她的身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你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請吧。」她為他拉開大門。
「湘兒——」
「不要這麼叫我!我叫霍湘,你稱我霍小姐也可以。」冷凝的口氣像一陣秋風,刮得人一陣沁冷。
「你——」
「謝謝光臨。」她刻意疏離地說著話,心底卻開始打著「逃離」紐約的主意。
「明天我會再來。」也許他該給她一點兒喘息的機會。
「隨你。」她依然冷漠以對。
輕喟之後,郎夜君緩緩走出香氣之家。
她茫然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看來,是該離開紐約的時候了……
鈴……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她按下通話鍵。
「我是花惜人,東西我收到了。」花惜人在那頭壓低聲音說道。
「一切就拜託你了。」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花惜人問道。
「關了香氣之家,遠走他鄉。」她無奈地說道。
「湘——」
「我會和你們聯絡的,如果我沒有被人暗殺的話。」她苦笑。
「你別嚇人!」花惜人驚惶道。
「你多保重。」她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就收了線。
望著天外的晴空,她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埃及 開羅
在郎夜君離開後,霍湘匆匆在香氣之家的大門,掛了個內部裝潢的招牌,當晚就搭上直飛埃及開羅的飛機。
她之所以會這麼做,除了逃避郎夜君,當然也是顧及他的警告——覬覦寶瓶的有心人士,早晚會找到她的頭上。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遠走他鄉,所以,她決定先飛來這塊曾經和郎立相愛的土地,一則避難,另一方面還可以在此追憶;他倆曾立下的愛的誓約。
坐在亞德裡街上的格洛底的露天咖啡屋,她的心情並沒有因此放鬆。
她想郎立,也想……郎夜君。
真糟糕,為什麼她會想起郎夜君呢?
埃及是屬於她與郎立的!怎麼會……
難道只因為他長得像郎立!?
唉!不准再想那個為了寶瓶而接近她的男人!
明天,她計劃去當年郎立失蹤的地點,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對了,她還得請幾名強壯、識路的當地導遊,帶她進入古墓。
啜下最後一口咖啡,她站了起來,卻被三個十歲不到的骯髒小孩,撞個滿懷——
「啊——」咖啡杯險險被打翻,她小心穩住自己身體。
那三個小鬼像躲避什麼似地,快速逃竄……
她突然心驚地往腰間一摸!
啊!她的腰包被這幾個小鬼扒走了!
她連忙邊跑邊喊:「給我站住!還回我的腰包!站住!小鬼!」
天啊,她真不敢想像在這裡丟了護照,會是什麼慘況。
只見那三個小鬼,將她的腰包拋過來,丟過去,任她追哪一個都不是。
她急得快哭出來了,「錢,你們拿走,把護照還給我!」
這時三個小鬼繼續往前跑,一邊扯開她的腰包,見著美鈔便抓著跑,護照與腰包就隨地一丟。
霍湘如獲大赦地撿起腰包與護照,用力拍著上方的灰塵,卻也開始為沒有現金感到擔憂。
想想自己被一個叫郎夜君的人,從紐約逼到這裡;到了埃及,又被三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扒了她所有的現金,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她只是想過一點平靜的生活也不能嗎?
老天爺已經奪去了她的摯愛,為什麼到了異地,還要讓她遭遇這種難堪的景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