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開我,我求你……我愛你。」
他緊摟著她,吻著她冰冶破裂的唇,臉頰貼著她的發,專注地看著她,深怕他一眨眼,玉柔的生命就會消失。
********** SNOWREST **********
急救完畢,玉柔被送進王柏蒼特別指定的頭等病房。
她蒼白著臉,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頭部及雙腿膝蓋裡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
王柏蒼坐在一旁,他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神情沉痛而悲傷。他溫柔撫著她冰冷的臉頰,感受屬於她的細緻。
病房門輕輕推開,走進一位身著白袍的醫生。他憂心地看著他的好友,一向擁有超人冷靜的他,此刻竟是如此慌張不安。
他走近王柏蒼,拍拍他的肩膀。
王柏蒼沒有抬頭。「她的情況怎麼樣?」他哽聲問道。
醫生歎了口氣,王柏蒼信不過這邊的醫生,特地把他請了過來,瞭解她的狀況。他剛才和這裡的主治醫生研究過她的傷勢。
「輕微腦震盪,還要觀察。膝蓋的傷比較嚴重,她可能有一段時間都不能下床走路,至於其他的傷都比較無所謂。」
「如果要轉院呢?」
「最好不要,她不宜受到太多的晃動。」
沉默。
「他呢?」他指的是送進同一家醫院的處經理。王柏蒼的眼裡有嗜血的風暴。
「死了。」醫生回答。
「很好。」
又恢復沉默。
王柏蒼的視線始終沒從她臉上移開,他不捨地吻著她的手背,撫著她的臉龐,焦慮的心溢於言表。
醫生默默守在一旁,笑容在他嘴角展開,看著他這一位酷到最頂點的朋友墜入情網,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啊!看來佳期指日可待。
********** SNOWREST **********
沉默的空氣中充斥著百合的香味,毫無浪漫可言的王柏蒼又使出百合花這一招,病房裡一束束的百合花佔據了許多的空間,真不曉得那個死冰塊的腦袋瓜子裡,是不是只認識百合花?
玉柔忍住打噴嚏的衝動,因為她知道這個噴嚏一打,他那個可憐的醫生朋友又要被抓來替她做「精密檢查」。為了得到二十四小時的全天照顧,她被轉來醫生朋友開的醫院。
她現在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王柏蒼就可以緊張個老半天,天曉得,打出娘胎之後,她何時有這樣被呵護照顧過?他替她請了一位看護,不過,只要他在這裡,一定都事必躬親,照顧她的事,絕對不假手他人。住院一個星期以來,他每天幾乎都在這裡,工作也在這裡,睡覺也在這裡……玉柔覺得心頭甜滋滋的!
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王柏蒼正低著頭,努力把管家送來的補湯吹涼。一股熱氣倏地湧上眼眶,這樣的場面,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原來在他霸氣冷酷的外表下,還有這一番動人的柔情。她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他應該愛她吧?!哪怕只是一丁點。
「沒關係,我不怕燙。」她輕輕地說,頭偎在他的肩窩,感受屬於他的剛強味道。
一個吻烙在她額頭上。「來,把湯喝了。」王柏蒼輕聲哄著,他將玉柔輕輕扶正,然後再一口一口餵她喝著補湯。
「好喝嗎?」
玉柔笑逐顏開。「好喝,劉伯做的補湯,無人比得上。」
「你喜歡的話,請劉管家天天做給你喝。」
「不,我要向劉伯學,然後天天做給你喝。」
兩人默默凝視著對方,所有的愛意瀰漫在百合花香的空氣裡。
王柏蒼放下碗,他撫著玉柔細緻的粉頰。「我差點失去了你。」他的臉上有著讓玉柔不捨的傷痛和恐懼。
玉柔抬起手,手指劃過他剛毅的臉部線條。「不,我在你身邊,你沒有失去我。」
王柏蒼吻著她的手心,順勢將她拉進懷裡。「愛我嗎?」
玉柔埋在他寬闊的胸腔,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愛。」而且好愛。
「嫁給我。」他說。這是一句肯定句。
玉柔輕輕推開王柏蒼有力的手臂,她坐直身子,看著王柏蒼清澈自信的眸子。
「為什麼想娶我?你……」玉柔深吸口氣,再度提起這個讓她害怕至極的話題。「你愛我嗎?」她期待著。
沈悶充斥在空氣中,甚至聽得到病房外廣播的聲音。她的笑容緩緩淡去……
然後他說:「我不懂愛。」
沮喪的感覺充斥著玉柔渾身的細胞,她打起精神。「我不信你不愛我,如果你不愛我,你為什麼要這麼照顧我?如果你真不懂愛,那麼請給我一個你要娶我的理由。」
慌亂無措浮現在王柏蒼深沉的眼眸中。「我要你。」
玉柔的雙臂環胸,沮喪的心快要轉變成熊熊怒火。「我討厭這三個字,我要你告訴我你愛我!」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王柏蒼漠無表情,直挺挺地坐著。「我不懂愛。」
玉柔的怒火這下完全爆發。「那我不要嫁給你!」
王柏蒼抓住玉柔揮晃的手腕,怕她打到自己受傷的膝蓋。「來不及了,喜帖發了,酒席也訂了,等你一出院,我們馬上結婚。」
這個臭男人!玉柔大力推開他。「我不嫁!你承認你愛我有這麼困難嗎?」
面對玉柔狂飆的怒氣,王柏蒼也跟著亂了起來。「我要你,我在乎你,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可是……」
「夠了!」玉柔大聲地打斷他的話。「反正你就是不會愛上你口中所謂『人盡可夫』的我就是了!」
王柏蒼渾身僵住,雙方因玉柔的話語而陷入僵局。
玉柔深吸口氣,她瞅著表情嚴肅緊繃的王柏蒼。「你信不信我的第一次真的是給了你,我沒別的男人?」
喜悅的火焰似乎閃過王柏蒼的眼眸,然後快速消失。「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要你。」
玉柔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我,葉玉柔只上過一個男人的床,跟一個男人做過愛,那個男人就叫王柏蒼,我問你,你信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