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一點也記不起來兩人昨晚發生過什麼事,該死!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下一次要佔你便宜時,得選在你意識清醒的時候?」他促狹一笑。
「錯!」她用力的以手指戳著他結實的胸膛。「如果你不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就完蛋了。」她威脅他。
邵軍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你……」莫伶幾乎又要發作了。
「我是很想對你做些什麼,不過……很可惜,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一臉惋惜的模樣。
「真的嗎?」莫伶狐疑地盯著他。
「昨晚你暍醉了,我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我可不喜歡和神智不清的女人扯上『關係』。」
莫伶半信半疑地問:「那你怎麼會在我房裡?」
「因為你做惡夢,拉著我不肯放我走。」他說的幾乎接近事實。「還記得你做了什麼夢嗎?」他試探性地問道。如果她忘記就算了,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她在夢裡哭泣一事。
「我……」她的腦海裡閃過夢中的片斷,她想起了她夢見一個男人——羅文輝。
莫伶心頭一震,她有多久沒有夢見過他了?
「你怎麼了?」他見她臉色在一瞬間轉變,看起來非常的茫然無依。
莫伶回過神來,怔怔地說道:「我想不起來昨晚做了什麼夢。」
邵軍溫柔一笑。「夢裡的事並不是真的,現實生活才是最真實的,想不起來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些事情能遺忘是再好不過了。
莫伶心想,要是想忘記的就能輕易忘記該有多好!她在心中輕輕歎息著。
「梳洗一下,我們去吃個早餐吧!然後我們到海邊走走。」
☆ ☆ ☆
到了海邊,人並不太多。邵軍提議去騎水上摩托車。
「不,你別指望我下水。」莫伶驚恐地猛搖頭。
「你不會游泳?」看她那緊張的樣子大概八九不離十。
莫伶點點頭。
「你不是住在墾丁附近?」
「誰規定住在海邊附近的人一定要會游泳?」
邵軍濃眉微微上揚,她說的也對,「跟我一起去玩吧!我保證不讓你跌下水,我技術一流的。」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等我落水就來不及了。」莫伶斜睨了他一眼。
「好吧!我就試給你看。」語畢,他穿著泳褲跳人海裡迅速向前游。
莫伶見他越游越遠,幾乎看不見了。不一會兒,她四處張望卻怎麼也搜尋不到他的身影。
該死!他該不會發生意外了吧?
海面上只有一些戲水的人,獨不見邵軍的蹤影。
等了許久,莫伶的一顆心慌了起來,她再也按捺不住忐忑不安的心,便脫掉涼鞋、捲起褲管,逕自走人海裡。
從小她就怕水,是個道地的旱鴨子,要她下水簡直比登天還難。而現在,她卻為了他,一步步的走人海中,挑戰自己的恐懼。
當海水深及她腰部時,她開始有點站不穩。怎麼辦,還是沒有邵軍的影子!
於是她開始大叫他的名字。「邵軍……邵軍……」下一刻,一個大浪打來,莫伶發現自己的眼鏡不見了。
糟糕,眼鏡被海浪沖走了!
此刻,她開始惶恐起來,海水深及胸部,眼睛不但刺痛而且視線模糊。她心中的恐懼漸漸加劇。
下一個大浪打來,莫伶整個人往後栽。
「你在叫我嗎?」邵軍及時將她抱了起來,臉上帶著和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
莫伶一見到他,彷彿見到救星一般緊緊攀著他。「你到哪裡去了?我以為……以為你淹死了。」不知怎地,莫伶心中一酸,竟哭了起來,她好怕這種被人丟下的感覺,也許因為這樣,才使她有勇氣下水。
「哦,別哭。」他心疼的看著她。「我繞過那塊大石頭後便由另一端上岸了,所以你看不到我。」其實他剛才不過是想捉弄她,想回到岸邊後再嚇她一跳的。想不到她為了找他,竟可以拋下恐懼下水尋他,足見自己在她心中佔著重要的地位。
「來,坐在我肩上,我帶你上岸。」他將她高舉過頭,讓她跨坐在他肩膀上。
莫伶從來不曾和男人有這麼親密的肢體接觸,一時之間,她只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加速跳著。
上岸之後,兩人坐在沙灘上。
「我的眼鏡掉了。」莫伶望著海面。
「沒關係,回台北再配一副。」
「那這幾天怎麼辦?」
「你放心,我一步也不會離開你。」他真感謝上天替他製造這個機會。
朦朧中,莫伶見他表情相當愉快。
「你笑什麼?」她眉頭輕皺了起來。如果他不安好心,她一定給他好看!
「有嗎?我沒有笑啊!」
「別騙我!雖然我眼鏡掉了,但可不是個瞎子。」
「哦,我還以為你大概有一千度呢!」
「你少咒我,我只不過才四百度而已。」
「為什麼要用那麼笨重的眼鏡遮住你這張美麗的臉呢?」他湊近她的臉,沒戴眼鏡的她簡直和戴眼鏡時判若兩人。
「美麗有什麼用?工作能力強才是最重要的。」
「美女總是令人眼睛一亮。」
「亮完了之後呢?還不是丟在一旁當花瓶。」她刻薄地道。
「看來你好像希望自己長得像東施一樣。」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不,我當然希望自己也很美麗,但是我希望別人是因為我的工作能力而注意我,不要因為長相而輕匆了我的能力。」
「女為悅已者容,你總該聽過吧!」
「可惜我沒有悅己者,也不想有!」
又來了,每一次只要稍稍談到比較核心的問題時,她就立刻武裝起自己,像只小刺蝟一樣。
「真的不想有男朋友?其實你有一個。」他一語雙關道。
莫伶呆了一下,難道這傢伙知道她的過去?不,不可能!「你少胡說,人在哪裡?」
「我啊!我可以當你的男朋友,可以拉手、接吻的那種男朋友。」他期待的注視著她。
「難道以上這些舉動你沒做過嗎?」她忿忿地將他的臉推開,這死大熊該不會又乘機想親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