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我就向爸媽參你一筆,說你偷了我買給她的鑽表,看你還怎麼藏!」
她翻完最後一件行李仍沒發現鑽表的蹤影,這時,她轉過頭來怒視著悅子,並慢慢朝她走采。
悅子奮感威脅,不由得向後退了半步,果然仲間早繪一接近她,甩手就是一巴掌——
「看你這臉衰樣!好東西在你手裡也變成垃圾。竟敢不聽我的話!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她邊念,雙手還是不放棄的在悅子身上搜索。
當她在悅子的口袋裡找到一疊大鈔時,更是氣紅了眼。
「萬子亨給的?當然是萬子亨給的,你哪來的錢!你薪水的每一塊錢花在哪我都知道!」她自問自答後,又狠狠的掐著悅子的脖子逼問。「說!你藏著這些錢是何居心?我不信萬子亨說你可以獨吞!我也是受邀的客人,他說過會負責我的花費!把我的錢吐出來!把我的表吐出來!」
她瘋狂的把氣都出在悅子身上,雞爪般的雙手不停搖晃著悅子。
被鉗住脖子的悅子滿臉通紅,呼吸開始困難起來,在躲無可躲的情況下,只好依求生意識的本能推她一把。這一推,仲間早繪更是抓了狂,雨點般的粉拳不斷落下,瞥見床邊矮櫃上的電話,還舉起來就往悅子頭上砸!
歷經折難的悅子雖然常被東西K中,但並非這樣直接而用力的命中頭部,這時她只感覺一陣暈眩傳來,有股暖暖的液體從她的頭上冒出來。
仲間早繪好像還覺得不夠似的,高高舉起電話,再一次重重落下——
這時若是有人注意到,仲間早繪臉上的神情竟是興奮的,她的嘴角往上勾,鬼魅般的笑容,簡直就像被附身了一樣。
其實她早就瘋了!只是沒人發現而已。
雖然悅子偶爾會覺得不順心時的她很恐,但從來沒遇過這麼嚴重的發作。
暈眩感讓悅子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躲過了仲間早繪的攻擊,但隨之而來的黑暗仍讓她不敵現實,慢慢地失去了知覺,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
仲間早繪知道她昏了也不理她,只是將電話用力的往她身上一丟,接著就泰然自若的出門去。
當她出現在她慣常尋歡的酒吧時,仍然是談笑風生,甚至更放鬆、更活潑,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沒有人懷疑她有什麼不對勁。
兩個鐘頭後,她打電話通知悅子把房間空出來時,電話卻打不通,心裡還在奇怪呢!原來她早忘了先前所做的一切。
當仲間早繪帶著一位剛釣上的男人回到房間,打開房門後,發現悅子頭上纏著紗布躺在床上睡著了,而丘巧君和魏仁聰則在一旁整理一室的亂象,這才想起她和悅子的爭執。
「早繪,你去哪裡了?我讓衛國去酒吧找你,可是也沒找著,悅子出事了!」丘巧君一臉擔憂的說。
「哇!我才出去多久,這裡是怎麼了?」仲間早繪一臉訝異,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房間可能是被小偷闖入了,到處翻得亂七八糟。悅子當時還在房裡,一定是受到攻擊了,幸好並無大礙。」丘巧君回答她。
「你要不要清點一下,看看丟了什麼值錢的東西?」魏仁聰拾起地上的電話,放回床邊的矮櫃上。
「糟了!」仲間早繪立刻放開男伴的手,急急忙忙的到處翻找。
「寶貝,看情形我們不能繼續了我走了。」她的男伴無趣的要離開。
「甜心,真是對不起。」仲間早繪從地上撿起一隻鞋,一臉不捨的向男伴告別。回過頭來又說:「悅子真是倒霉,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呢?一定是又開始走惡運了。」
她故意提醒大家悅子本來就容易招惹惡運,希望跟這件事撇清關係。
說著又狀似緊急的拉出丘巧君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打開所有暗袋,然後大聲宣佈——
「子亨買給我和悅子的鑽表都不見了!」其誇張的表情,大概只有電影裡才看得到。其實仲間早繪的鑽表還安全的躺在她的隨身包包裡,她這麼說只不過是想博取同情而已。
「悅子的表寄放在我那兒,你的表丟了我只能說我愛莫能助,小偷進來不就是要偷值錢的東西嗎?」丘巧君遺憾的說。
「悅子把表寄放在你那兒?」仲間早繪的眼底閃過一抹冰霜,瞬間又恢復正常。
「我想你也知道為什麼。」丘巧君淡淡的說著,起身看著自己辛苦整理的東西又躺回地上,歎口氣,拉著魏仁聰的手向她說拜拜。
「拜託你也關心一下悅子吧!」魏仁聰極其不悅的白了她一眼,這才跟著丘巧君後面出去。
仲間早繪受到冷嘲熱諷,一口氣無處發洩,在房裡來回踱了幾步後,隨即坐在床邊,用力招著無知覺的悅子。
「你這鬼丫頭!竟然這樣防我!我就不信弄不到你的鑽表!」
她還將悅子的幾件衣服撕爛了洩恨,然後又出門尋歡作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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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子醒來後,對先前發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因為她的腦袋受到重擊,對先前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印象。
她忘了子亨怎麼會突然不見,忘了子亨的交代,忘了洗澡時,為什麼會發現有條金練繫在她腰上,外頭還纏上一層紗布……
也就是說,從子亨接到家裡的電話那刻起,她就沒了記憶。
但她記得這條金鏈非常重要,甚至感覺它比她的性命還重要,所以她什麼也沒問,誰也沒說。
仲間早繪成天催她向丘巧君要回鑽表,以免到時要不回來。悅子怎麼好意思要呢?她連東西什麼時候交給丘巧君的都不記得。
就在假期結束前,悅子想起來了。想起子亨是如何向她道別的,想起早繪恐怖的眼神,想起早繪粗暴的言行,想起她為了怕早繪發現,如何僅慎的在腰間繫上子亨的靈魂。
當然她還是誰也不敢說,只是一到夜晚就一臉恐懼的躲著仲間早繪。